。”

林薄雪居然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憤怒,他咬緊牙關,只感覺可笑,絲毫沒發覺,纖細的手腕在粗糙的繩子上磨出了血印。

或許很疼,但比不上他的心痛。

“你呢,你在裏面又是什麽角色?”

當年事情發生時,陸修遠是一聲不吭,可他同時是自己父親資助的學生,這就是虛僞的人性嗎?他無數次的為此感到作嘔。

陸修遠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蒼白的辯解道:“我是實習律師,我什麽都沒做,也做不了。”

林薄雪感受到了,仿佛從骨子裏傳來的寒冷感,他輕輕戰栗,咬緊牙關,對他冷冷諷刺道:“你是想告訴我,你只是看着事情發生,對嗎?”

林薄雪忘了自己身處危險的弱勢,也忘了自己已經被關起來一天,只是憤怒的,無數次在為父親感到難過。

他說,“陸修遠,你真惡心。”

陸修遠受不了這樣的視線。

他非常的不悅,低下頭,猛地扯開了林薄雪的領口,瑩白的脖頸勒出一道紅痕,眼看着林薄雪在自己手下,艱難的呼吸。

陸修遠很想聽他求饒。

可他總是用一雙漂亮到攝人心魂的眸子,充滿無辜的望着他,又或是現在,完全不放在眼裏的冷傲樣子。

不,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窮學生。

他是最有前途的律師,組建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他靠着許多人的關系,快速爬上了這個位置,又謹慎的靠近他,做一個好好學長。

林薄雪,你憑什麽瞧不起我。

“薄雪,我是一個卑劣的人,那又怎麽樣。”陸修遠冷森森的看着林薄雪,指尖突兀的壓上他的肚子,有些悵然的病态,“你猜猜,我查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呢。”

陸修遠說出的一瞬間讓人感覺如蛆附骨。

“阿瑾,原來是你生的啊”

林薄雪感到渾身發麻,泛着搖搖欲墜的惡心感,仿佛倒在了蟲子堆裏,那種感受一定比現在要好一點,“你滾!”

在黑暗角落一直觀察的人,在看到林薄雪這幅顫抖着厭惡的樣子,笑容漸濃,走了出來。

“你出去看着。”男人帶着口罩,擡手讓陸修遠離開,明顯地位高于陸修遠。

陸修遠不情願的走了出去。

男人插着衛衣口袋,不急不緩的坐在了林薄雪面前,鴨舌帽下,一雙眼睛正看着他。

嘶,有點可憐呢。

林薄雪咳得肌膚泛紅,更是眼睛淚汪汪的,說話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冷冰冰的問,帶着十分的尖銳感,“你又是誰?”

“哦,猜猜吧。”

沙啞的聲音傳出來,在有興趣的和他聊天,“你不是很聰明嗎?”

林薄雪蒼白着面孔,漠然的移開視線,他道:“我不知道。”

電話非正常的挂斷後,楚淵回撥回去,電話已關機。

楚淵心裏不安,立刻讓別野聯系了國內的人,要全力快速的找到林薄雪,他不能讓哥哥有任何危險。

阿雪在說,自己前面的話是在說謊。

就算是分手,他更不會無緣無故的說,會好好談,何況,他們剛分開,沒有任何感情不好的預兆。

楚淵眼神冰涼,一動不動的盯着電腦和手機等一個小時。

沒有等來任何結果,越來越多可能發生的原因放在了眼前,可能暈倒了,可能被人綁架,更可能是不知去向的,消失在他眼前。

——和上一次一樣。

楚淵找到一輛私人飛機,緊急聯系大哥幫忙,然後,他帶着人匆匆趕回去,留下楚深的助理收尾。

南林市,楚家燈火通明。

楚深眸色溫潤,他坐在書房裏,電腦屏幕上是處理信息,他和楚淵電話裏探讨了幾個方向。

最後他的結論無疑是松曼。

楚淵這些年,生活離得遠,意識不到這種手段帶給楚深的熟悉感,綁架林薄雪,沒有要求贖金,想要的無疑是別的。

而他的弟弟心裏最重要的人,是林薄雪。

除此之外,他暫時想不到別的。

楚麟醉醺醺的,被保镖架着扔進了楚深的書房,躺在地板上,笑嘻嘻的,“大哥,找我什麽事啊…一起喝酒嗎…”

楚深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楚麟的酒氣很大,導致潔癖患者的表情不免有些嫌棄,略微煩躁的問,“最近,松曼讓你做什麽沒有?”

“啊,她只讓我老實待着啊。”楚麟傻乎乎道,他向來害怕楚深,從小養成的恐懼感,說什麽答什麽的類型。

楚深目光清淡,讓人把他又擡了出去。

他準備去找松曼問問,迎面撞見了風塵仆仆的楚如卿,怡麗的五官上,一臉怒容,拎着包包,頗有要打一場的氣勢,“哥,松曼又做什麽缺德事了。”

“我們去看看,一會兒你先說,我在旁邊看着她。”楚深拍了拍妹妹的背,“燕市有朝宗,他們在搜查了,我們盡量找一下線索。”

楚深低聲囑咐,讓人去松曼的卧室找。

楚如卿點頭,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大步往松曼的化妝室走去,直接踢開了門,“松曼,出來。”

坐在化妝桌前,正享受美容的松曼,一副花容失色的表情,“如卿,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林薄雪是不是你讓人綁的,松曼,你要點臉吧,多大了,不知道給自己積點德嗎?”楚如卿大步走過去,直接用手把她拎起來,“怎麽,不承認是嗎?”

門外剛到楚英澤,松曼提前約好的,為了不被他們單獨堵着,她委屈的說:“英澤,你女兒不分青紅皂白欺負我。”

楚英澤吼道:“如卿,放開你母親。”

楚如卿擠出來幾滴眼淚,一只手猝不及防的奪過了桌子上的手機,直接面容解鎖,松曼被推到椅子上。

楚如卿轉頭看向楚英澤,拿着手機翻開,語氣嬌俏的,更顯得難堪,“我弟弟快急瘋了,母親倒像是個沒事人,還能和被人談笑風生,喲,怎麽還和人撒嬌呢。”

楚深拿過手機,淡淡的諷刺道,“父親,您頭上的草,看來真是不少啊。”

楚英澤聽的腦子亂亂的,扔出一句話,“松曼,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楚如卿和楚深拿着手機,站在了遠處。

争吵不休的聲音當做背景音,上面的地址剛剛發過來,還沒來得及删除,他拍下來,連同這個電話,一起給金朝宗發了過去。

這種事情,講求時效性。

楚如卿和楚深一起轉身,看向了松曼,面容溫和,裏面藏着鋒利的刀,“松曼女士,講一講,你是怎麽違法犯罪的吧。”

——燕市,京郊。

金朝宗讓人把地方圍住,協助警長。

警察在前面,謹慎的打開了門。

——與此同時,林薄雪面前的男人摘下了口罩。

是一臉無害,長着一副娃娃臉的季遇,他聽着陸修遠的彙報,神色自若道,“不急,我給的地址,是錯的。”

陸修遠有些不理解他對于松曼的态度,“為什麽?”

“因為那個女人給的條件,并不值得我冒險。”

季遇并不是很喜歡陸修遠這個下屬,總是觊觎他的東西,聲音同時冷了下來,“你問的太多了。”

林薄雪擡起了頭,他問,“你為什麽要抓我?”

季遇緩緩笑道:“前輩,當然是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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