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瑜走過來,快速把阿瑾抱在了懷裏。
小阿瑾眨巴了一下烏黑的眼眸,很乖的沒有說話,低頭把自己的腦袋藏了藏,抓着姑姑的衣服。
這種事情,他在小時候已經習慣過了。
雪雪說是為了自己的安全。
小寶寶乖乖理解。
“你來做什麽?”楚淵眉目冷淡,周身帶起一陣冷意,反應很有攻擊性,提起幾分精神,望向來之不善的楚麟,森冷的眸子,氣息壓迫感十足。
楚麟撐不住的移開視線,臉上的笑容停下來,嘚瑟的樣子總算是收斂了幾分。
楚麟咳嗽一下,重新鼓足勇氣,想着松曼說的,一定要洗清自己畏首畏尾的形象,好讓爸調自己來,舒舒服服的來燕市分公司。
給楚淵添堵。
楚麟視線撇了撇,看到楚淵旁邊面色清冷的漂亮美人,眼前一亮,真好看啊,怪不得楚淵願意做冤大頭呢,嘶,自己更不能露怯了。
他來之前打了草稿,繼續叭叭的說:“三哥,弟弟這麽遠來了,這麽大的山莊,不請我住一宿嗎?太摳門了吧。”
楚麟年齡比楚淵小三歲,今年剛滿十九,主要長得像松曼,又帶着楚家人遺傳基因,算得上俊秀,長得不算差,只是離楚淵三姐弟,有一大截的距離。
往哪裏一站,能明顯認出來。
不過楚麟從小就招他們父親的喜歡,寵的性格能跑到天上去,走的每一步都是松曼苦心孤詣鋪好的,就是為了把他送上繼承人的位置。
可惜,能力不夠,年齡又太小,虛弱于表面,拿起一根針,一戳就破開。
如果這樣的人能上去,楚氏遲早會走向破産的未來。
楚淵的大哥楚深放棄了自己的生活,去勤勤懇懇的做楚氏太子這麽久,不是一個松曼上位,能夠輕易撼動的。
楚麟往後看了看,他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不久,跑過來一個楚風,看到楚淵,心虛的不得了,緊緊低着頭。
楚麟指望不上他說話,只能自己挑了挑眉,看着楚淵,挑釁道,“三哥,你也太不留情了,楚涵好歹是我們的姑姑啊,你怎麽真的能把她送進去呢。”
“呵,松曼派你來的,她沒告訴你,這對母子借着親戚的名義,拿走了楚氏多少錢嗎?”楚淵抱着雙臂,直接走了過來,他語氣冷冷,氣質孤傲,“我請你,你自己說,敢住嗎?”
“楚麟,別忘了,你十三歲那年,怎麽求我放過你的。”楚淵漫不經心的拉起回憶,一字一句的提醒楚麟,“你倆跑過來的這件事,告訴過大哥嗎?”
那一年過春節,松曼故意讓他來給楚淵挖坑,他太緊張了,抱着那副楚英澤剛拍下的字畫,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當時,楚淵只是擡起了腳,毫無征兆的踹向他的腿骨。
楚麟抱着父親的字畫,痛感尤為清晰,直愣愣摔倒在了雨裏,看着楚淵離開,對方的神色間沒有一絲的緊張感,眼裏完全沒有他的存在,或者說,不…把他和母親當人看待。
“我出來,為什麽要經他的同意。”楚麟不服,詭辯道,“我是來救人的,我們立場不一樣,哪像你,專門坑自家人。”
一旁的林薄雪,靜靜垂下眼眸,望着溪水。
始終站在原地沒有走,好看的像一幅畫。
楚淵沒搭理他,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了大哥的電話,冷冷警告,“楚家的當家人,現在不是楚英澤,你不聽,可以改姓。”
“你…”楚麟看着電話接通,只能閉上了嘴,眼睛一轉,開始偷摸摸的看起林薄雪,他在南林市,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呢,怎麽偏偏楚淵有這個福氣啊。
“大哥,楚麟帶着楚風來找我了,楚涵被他們暫時保釋了。”楚淵三言兩語說清,對面的男聲溫潤,有些無奈于松曼的自作主張,“抱歉,阿淵,我對他們說吧。”
楚淵按開了揚聲器,楚麟只聽到楚深對他們說,“現在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電話咚咚咚的挂斷,沒有一點面子。
楚麟臉色有些發青,嘟囔一句。“回去就回去。”
一點不帶對親弟弟的溫柔,溫柔中彌漫着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感,和楚淵身上一模一樣,只不過一個外放,另一個深沉內斂。
楚深比楚淵更可怕,有時候楚麟是這樣認為的。
對方總是笑着,可是笑容也分很多種,楚深修煉到了一個境界,像只千年老狐貍精,這些年,把他們算計的清清楚楚。
他們身後,金朝宗不知道什麽時候,帶着保镖走了過來。
金朝宗之前在南寧市接手自家的生意,面孔并不陌生,尤其在娛樂行業,金家可是一個活招牌,他的手上人脈豐富,很難靠近,之前楚風就是想接近他,和他做朋友。
保镖團團圍住,金朝宗眯了眯桃花眼,客客氣氣請道:“走吧,楚麟,你該回去了。”
楚麟瞪了他一眼,有些嫉妒楚淵的好人脈,“沒有想到金少居然是和三哥一起的,瞞的真是嚴實。”
他這兩年和金少沒少碰面,對方竟然是一句楚淵都沒有說過,“虧我還去幫你查,容家那個人,早就被他們家裏面趕出來了。”
“你說什麽?”
“我是說,你當時手機屏幕上的人,我查到了,但他現在已經不在容家了,可是他哥親口和我說的。”
金朝宗狹長漆黑的眼眸帶着低沉,他心情不佳,直接擡手,讓人把他架着走,語氣不在乎,“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趕快消失。”
不,他不知道。
楚麟被人扛着走,楚風戰戰兢兢的跟在後面,完全沒有一個月前花天酒地的潇灑樣子,讓人唏噓不已。
楚淵道:“朝宗,多謝。”
金朝宗擺了擺手,邁開步子,往回走,“客氣什麽,我先回去了。”
林薄雪才緩緩擡起眼眸,伸手不舍的和楚淵牽手,語氣溫軟乖巧,“在楚家長大,是不是很累啊。”
楚淵認真的搖頭,“不累,大哥很好,會護着我們。”
他們牽着手,沿着小溪慢慢走,踩着忽高忽低的石頭,整個山莊的風景,就在他們眼裏,安靜又幹淨。
“你這個弟弟,一看就是被人教的話。”
林薄雪長翹得睫毛微微斂着,手指收攏,乖乖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阿雪很對。”楚淵冷眸彎了彎,弧度很輕微,但已經代表心情回轉了,“和霍氏合作,對于分公司來說是一個大項目,松曼派他來搗亂,很正常。”
“這個項目,他們插不了手。”
楚淵堅定的語氣,讓林薄雪放下心了,他搖了搖手臂,想起某個被抱走的小寶寶,“走吧,去找阿瑾。”
楚淵拉着他,“從這邊走…”
林薄雪停下腳步,誠實的指明方向,“不對,是這邊呀…”
當場被拆穿的狼狗,無辜的眨了眨眼,發送wink。
“我想你陪我多走一會兒,這裏景色很好。”
美色更好,林薄雪默默點頭,白皙的臉上,神情軟軟的,“你說的對,是左邊。”
阿瑾,先和姑姑玩吧。
阿瑾:“╭(°A°‘)╮”
做一對忘崽夫夫。
他們很久沒有度過如此簡單的時間,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靜靜地牽手,簡稱,浪費時光。
小兔子難免有一點好奇,對于空白的記憶部分,他晃了晃楚淵的手,力度軟綿綿的問,“楚淵,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什麽樣子啊?”
“讓我想一想。”
“當時,你站在教學樓三樓的走廊上和容斐說話,你笑的很溫柔。”
小兔子仰起頭,“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就喜歡我了嗎?”
沒錯,他一眼,就陷入心動了。
彼時,林薄雪神色疏懶的靠在欄杆邊,他穿着常見的黑色運動服,在一群外國人中,氣質尤為獨特,像一只白色的梅花,冷清又漂亮。
白皙的手指端起咖啡紙杯,耳朵裏塞着耳機,他一邊聽着鋼琴曲,一邊同容斐聊天,兩個人習慣了中英文混搭着聊天。
他們身後是來來往往的新生在茫然的找教室。
總會被他們兩人驚豔一下,膽子大的敢紅着耳朵去問路,說兩句話就自覺退下。
畢竟,氣場太強大了。
楚淵是其中一個,但,剛出國的楚淵和現在的他不一樣,他在林薄雪面前裝的很乖,扔掉了手上剛發的教室地圖,神色間不露鋒芒,是白生生的一張臉,四處迷茫的看教室。
他走過來用中文問的時候,好像口語也不怎麽樣,但他轉了半天,早就讓林薄雪和容斐看到了。
“學長,請問四號教室怎麽走?”
“這個位置,正對着樓上。”
林薄雪手指向上,指了指教室位置,輕松回答。
“趕快去吧,小學弟。”
楚淵沒舍得走,說出來問題也是弱弱的,像個小奶狗,“學長,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我第一次出國…”
“給,有事可以來找我。”林薄雪本着都是華國人的想法,直接寫出了自己的電話,學弟看着不過十八歲,這個年齡雖然成年了,但自己出國讀書很不容易。
楚淵拿起寫着電話的紙,乖乖的說謝謝走了,把紙放在了手機殼背面,對留學生活,開始起了一點興趣。
早到教室的金朝宗,“你出來的比我早,跑去哪了?”
楚淵掏出課本,一個剛進學校就記住地圖的人,面不改色的說:“我有點迷路。”
金朝宗:“啊?”
“我覺得,我們兩個像是人型路牌了。”林薄雪說起外文時,語調懶洋洋,脾氣也是直接的,對着跑過來的教授,淡淡道:“教授再不來,我們都能去教課了。”
白頭發的教授摸了摸胡子,笑眯眯道:“林,我覺得這個提議,下次可以試試。”
這位眉眼清冷的華國美人,雙手插着口袋,直接搖頭拒絕:“抱歉,我認為不可以。”
“林,別這麽快拒絕,很沒有面子的啊,社會生活不容易啊。”教授嘆氣,“你不知道我的孫女多麽愛跑進我的書房,今天因為她,晚出門半個小時。”
容斐看了一眼時間:“要上課了,教授。”
三人走進四號教室,林薄雪和容斐各自抱着新生要填寫的表格發下去。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
和第一次見面只差了五分鐘。
山莊外,黑色的奔馳上。
陸修遠臉上挂着彩,上次被扔到外面時摔得。
他坐在駕駛位上,有些不悅的看着門口失敗而歸的楚麟和楚風,在對方上車時,很快換上了奉承的笑容,“您怎麽回來這麽快。”
提起來楚麟就是一肚子氣,“楚淵太不給面子了,虧我還是他親弟弟呢,真不知道他的性格,能有什麽人會和他在一起,呸。”
楚麟轉頭,看楚風,“哎,你說帶孩子那個前未婚夫,怎麽今天沒看到啊,什麽人能讓他心甘情願做冤大頭,我真好奇。”
楚風艱難回答道:“楚淵身邊的就是…”
“女的?不是男的嗎?”
陸修遠道:“男的,長得最漂亮的那一個。”
楚麟回想起林薄雪那張臉,還有只看向楚淵的漂亮眼眸,他直言直語的感嘆,“堂哥,你之前好沒眼光,這種長相,南林市也找不到幾個,我都想要。”
“……”楚風心塞了,他該怎麽解釋,林薄雪以前不是這樣的,對方照着他不喜歡的性格長。
前排,陸修遠不合時宜的打斷關于林薄雪的話題,“少爺,現在去哪?”
“去機場,回南林市。”楚麟低下頭看着松曼的電話,有些喪氣道。
好不容易出來了,這下子又不知道要回去多久。
楚深讓他們回去,是一定要親自見到面的,說不定還會罰他,到時候,全要靠母親攔着了。
燕市秋季的落日很美,是深紫色的天空,帶着一些烈日灼燒的壯闊嫣紅,漂亮的尤為動心。
餐廳,一整扇落地窗前,能夠清楚的看到這幅美景。
容斐剛睡醒不久,他在桌前坐下,膚色雪白,淺棕色的眸子倒映着落日,頗有骨感的手指靜靜地搭在桌上的書邊。
然後,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
窗外面是落日,還有抱着阿瑾的金朝宗。
他假裝無事的拍下天空,也拍下了對方的側臉。
很快的收起來。
小阿瑾的手裏面抓着一片楓葉。
不知道為何,可能是游戲廳的龐大吸引力。
他和金朝宗親近的很快,居然主動讓他抱着自己,去抓樹上的葉子,然後,當成寶物一樣拿在手裏,逛完花園,也一路都沒有松開。
到了餐廳時,才一搖一晃的跑過來。
小阿瑾拿着葉子放在容斐面前,語調糯糯的,讓人不忍心拒絕,“叔叔,這個送給你。”
容斐神情微軟,他穿着長長的白色寬松襯衣,身形單薄,坐在這裏時,像個不染世俗的仙子,“謝謝你哦。”
小阿瑾沒有走,反而熱情的聊了起來,“叔叔,我叫阿瑾,你是雪雪的朋友,對不對?”
“阿瑾…怎麽知道我的?”
“雪雪告訴阿瑾的呀。”小寶寶指了指走過來的金朝宗,奶聲奶氣道,“這個叔叔是爸爸的朋友。”
“雪雪,爸爸?”容斐神色迷茫,有一點沒有聽懂,他知道,雪雪是林薄雪,難不成爸爸是楚淵?
金朝宗在他旁邊落座,拿出一個巧克力遞給小阿瑾,“你想的沒錯,就是這樣,他們兩個的孩子。”
“我算了年齡,是當年他們分開後生的。”
小阿瑾铿铿锵锵,手裏握着巧克力。
終于靠着自己努力爬上了椅子,他呼一口氣,白嫩嫩的小臉很是可愛,尤其是烏溜溜的大眼睛,一時說不起,是像楚淵還是林薄雪,或者兩者都有點遺傳。
“我信了。”容斐緩緩道。
他和林薄雪一起住,在回國之前的幾個月,他曾經看到過林薄雪吃不下東西,當時他還勸林薄雪去看醫生。
“阿瑾你好,我叫容斐,喊我叔叔沒錯。”
“我叫林瑾玉,大家都喊我阿瑾哦。”
小阿瑾和容斐伸手握了握,達成初次見面。
容斐陪阿瑾玩一會兒,有些累了。
他端着自己叫的餐,提前回房間了。
一旁,金朝宗臉色黑沉沉的,微微低下了頭。
他真是,頭痛又無奈。
真不知道,容斐身上藏了這麽多事,為什麽能當個沒事人一樣。
在放任容斐生活,不去關注的這些年裏。
金朝宗日複一日在等他的回答,重複着無趣的生活,可能也在隐隐期待他的回來,只要他推開門,邁出一步,剩下發容斐都不用再走。
晚飯時,大家坐在一起,金朝宗叫來了酒,放在手邊。
他坐在角落裏,一杯杯的倒着,面不改色的把自己灌醉,同時不錯過熱鬧,怎麽看都像個正常人。
期間霍總獨自來了一會兒,小美人在房間裏睡,他坐下來吃了兩口,一起聊了幾句,彼此很期待合作,感謝他們的招待。
楚淵讓人送過去吃的,自己送霍總回去。
他回餐廳的時候,金朝宗自己喝完了一瓶紅酒,靠在椅背上,準備讓人再開一瓶。
“別喝了。”楚淵叫停了,讓人下去。
金朝宗神情苦澀,異常頹廢,“少爺,我很難受。”
楚淵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難受就不要忍着,這裏沒人,和我說說。”
金朝宗的桃花眼逐漸泛着水光,他垂下了頭,聲音很低沉,“我知道,容斐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他想把我推開,他說別人更好,自己不值得。”
“他生病了,沒有人照顧他,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每天自己大半夜去醫院門診輸液,虛弱的沒力氣走路,白天若無其事的繼續上班。”
“我心疼的要死。”
“我剛讓人去容家問了,容斐早就被家裏面趕出來了,這個消息壓的很少人知道,我一直還以為他過得不錯。”
“他…是怎麽狠的心呢。”
對自己這麽狠心,對別人反而擔心。
楚淵擡起冷眸,看到了柱子後面,面色蒼白的容斐,對方剛端着盤子,交給了侍者,聽的似乎不少。
楚淵叩了叩桌面,“你要的人,來了。”
金朝宗擡頭,“阿斐。”
楚淵直接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路過時,順便扔下一句,“朝宗一直在等你。”
容斐低下頭,劇烈的咳嗽,心也在疼。
他安靜的走了過去,蹲在金朝宗的面前,仰起頭,專注的看着他,淺棕色的眸子閃着淚水,一下下的掉在了地板上,“你喝醉了嗎?”
“對,我喝醉了。”金朝宗跟着點頭,手落在他的發絲上,目光很是溫柔,“阿斐,我愛你。”
“我總是推開你。”容斐低下頭,在很小聲的啜泣,就像卷縮一團的小動物一樣,長年累月壓抑着自己的情緒,終于在一刻爆發了。
他哭了幾分鐘,眼眶紅紅的。
開口就是一句傲嬌的,“你,沒有看到我哭。”
金朝宗順從的點頭,“對,剛才是我哭了。”
容斐站了起來,金朝宗卻拉住他的手腕,從後面擁抱,把他牢牢禁锢在懷裏,“你愛我,阿斐。”
“沒有你,生活也沒有什麽意思。”
他的眸色漆黑一片,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熱烈又克制,“一切我都知道了,不要再拒絕我了。”
“當年,你是因為生病,才偷偷逃跑的,對不對?”
容斐垂下眼睑,聲音淡淡的,“腫瘤是良性的,但腦癌手術切除會造成相應的損傷,我現在,每天要吃很多藥。”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倒下去。
雖然在定期複查中,醫生一直在說,沒有複發性,他只需要保持好的心态,正常生活。
但往往心裏懷揣着事的人,是無法安定下來生活,于是,輸液變成他的家常便飯,尤其是遇到金朝宗開始。
“我不想你陪我,過這種無止境的日子。”
如果是剛見面就好了。
又如果,他們不再相識。
“和我在一起,你家裏怎麽辦…”
“不要管這些,我處理好了。”金朝宗吻了吻他的側臉,看容斐還是在拒絕,語調變得極為的冷冰:“你活多久,我就活多久,我們一起生,一起死。”
他們之間,總是互相在為對方着想。
那麽,讓他做這個自私的人吧。
自私的牽住彼此。
“你瘋了?”
金朝宗舉起自己的手腕,冷靜的神情裏逐漸蔓延出病态的色彩,他只說:“你離開一步,我在手上割一刀。”
“阿斐,我總會比你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