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楚淵腳下生風。

林薄雪巴巴跟在後面的小跑,頂着白皙的小臉,睫毛卷着,委屈巴巴的跟在楚淵的身後坐上副駕駛。

林薄雪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但一個人早就習慣自己扛下所有的事情,一時間讓他去改,他是做不到的。

尤其背後的人,他找了很久。

每次總感覺離真相很近,卻總會差一步。

這種被吊着的感覺,不上不下。

在等紅綠燈的期間,楚淵擡眸,看了他一眼,“自己想想,錯在哪了?”

“停車前,告訴我。”

“哦。”林薄雪眼尾紅紅的,咬着嘴巴,轉頭看外面。

小模樣,誰看都可憐的不得了。

楚淵算是知道,阿瑾的性格像誰了,委屈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

但這次,楚淵沒有打算三言兩語放過他。

小區樓下停車場。

小兔子一路沒說話,看起來最乖巧的性格,其實本性還非常的倔,很難對一件事進行改變,他從幾年前,已經清楚認識到這一點。

楚淵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悄無聲息的關了車門開關,路燈離得遠,不是很亮,有些灰沉沉的,猶如他們之間低壓的氛圍。

“阿雪。”楚淵呢喃道。

林薄雪轉頭,看到楚淵解開了安全帶。

楚淵伸出了手,漆黑的的眸子猶如眼前深不見底的夜色,擡起林薄雪的下巴,整個人被迫釘在副駕駛上,病态的偏執感逐漸蔓延全身,既緊張又不安的感受,幾乎穿透他的靈魂。

“還是,不想說真話嗎?”

車外零星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落在車窗前。

林薄雪仰頭,清冷的眼眸直視着楚淵,心口的心髒仿佛驟停,不再是熱烈的感覺,而是變成寂靜的風,逐漸泛着的委屈感,像只把自己的尾巴藏起來的小兔子。

他的眼睛逐漸變得濕漉漉的,打濕了卷翹的睫毛,軟綿綿的對他搖頭,含着固執說:“我…不想說,你讓我再想想吧。”

小兔子,還是把自己藏了起來,拒絕他。

楚淵從他這裏得不到更多信息。

楚淵忍下脾氣,淡淡移開視線,冷噤的空氣從林薄雪周圍消失了,手指松開了,唯一次沒有親吻他,“我不喜歡這樣。”

楚淵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照片,放在了林薄雪冰涼的手上,照片是林薄雪和他一起上車時暗處拍攝的。

“我給你時間。”

明明瞞着楚淵的人是林薄雪,偏偏讓楚淵發不下脾氣,他不舍得他哭,更不舍得他獨自背負着。

他們彼此都沒有錯,錯的是幕後的人,在控制着一切,逐漸讓林薄雪變得害怕,不敢多表現出來。

下一秒,楚淵打開了車門開關。

他把唯一的一把傘遞給了林薄雪,自己插着口袋,走進了毛毛細雨中。

副駕駛上,林薄雪抓緊了折疊傘,這雙漂亮的、清冷的眼眸低垂,仔細看正輕微泛着紅,帶着一股茫然若失的感受。

他抱着傘下車,沒有打開,皮鞋踩在雨水裏,一步一停的跟在楚淵身後。

烏黑的發絲微微打濕,林薄雪在樓梯口停下了腳步,神色微怔的走進電梯,泛白的指尖戳了戳,按下電梯鍵。

楚淵沒等他。

一開門,楚淵正站在客廳裏,微皺着眉問他,“為什麽不打傘?”

林薄雪抱着傘,低下腦袋,徑直從他旁邊走進了換衣間,他心裏不開心的緊兒,一句話也不想和楚淵說。

“不想打傘。”

小兔子嘴巴輕輕抿起,瞪了他一眼,咣叽一聲,關上門。

楚淵只洗個澡的功夫,等出來後,林薄雪已經不見人影,他找了半天才知道,是提着枕頭去找阿瑾睡去了。  ?

屋裏面靜悄悄的,只有剛睡醒的貓咪從沙發上爬起來,跳上餐桌,湛藍色的眼眸望着楚淵,軟軟出聲撒嬌:“喵嗚…”

楚淵氣的直笑,對一無所知的小貓咪開麥,“你爸又不要你了,還不要我了。”

彼此間,兩個成年人,竟無形中堵起了氣。

這種氛圍和狀态,直到第二天在公司還沒好起來,楚總一雙眸子冷浸浸的,西裝革履的坐在辦公室裏,仿佛身上裹着一層漆黑的濃霧,看着就讓人害怕,冷冷抛出一句話,“重做。”

“馬上來。”新上任的宣傳部長點頭哈腰,轉身一臉痛苦的抱起文件出門,他挑的什麽日子啊,要是早一天來,說不定就通過了。

一出門,發現氣息冷清的林助理正站在門口,擡手準備送他出去。

宣傳部長想起公司的傳聞,他小心翼翼,卑微問道,“林助理,楚總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林助理看了他一眼,給了一個潦草的回答:“可能吧,電梯來了,您先去忙吧。”

楚淵靠在椅背上,掏出電話,直接撥給自己的大哥楚深,一撥通,不客氣的說:“哥,幫我調查,林薄雪身邊一直跟蹤他的陸修遠,我要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

讓這家夥喊了一聲哥,楚深接到電話不自覺有點驚訝了,走了一個月不主動聯系的人,“弟弟,要不是找我幫忙,你就想不起我?”

楚淵言簡意赅,又幹脆的喊了一聲:“哥,感謝。”

看來是真着急了,楚深聽完,看挂掉電話的手機屏幕,情不自禁嘆道:“這小子,這麽喜歡啊。”

整個公司頂樓氣壓極低,連呆在設計部的金朝宗都聽到傳聞了,他跟在容斐身邊,趁着開會時間上來看看情況。

楚淵坐在首位上,拿着一只鋼筆,神色淡漠的聽着新企劃案,一邊的林薄雪啪嗒啪嗒敲着鍵盤,非常的有職業素養做會議記錄,多一眼都不去看楚淵。

比起往日甜蜜蜜的氛圍,差的是真多。

按照兩個人平時的相處模式,一個哄着一個縱着,不應該啊。

容斐微蹙着眉,金朝宗往容斐旁邊挪了挪,低聲道:“一會兒,你去問問林薄雪,是怎麽回事?”

容斐側頭,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答應了,似乎是重新見面後第一次聽金朝宗的話。

經過重新的招人入職,公司的人員構成比往日活躍許多,臺下坐着的不再是來養老的關系戶,各個都是有想法,有拼勁兒的員工。

楚淵聽着,是時不時給出兩句鼓勵,只是眉眼冷淡,讓人只敢心裏激動一下,快速開完會議,最後,楚淵合上文件,囑咐一聲,“容部長,投資劇目的概念海報,星期三之前交給我。”

“是。”容斐點頭。

會議室人員散去,楚淵和金朝宗走了出去,容斐留了下來,坐在林薄雪的旁邊,看着他啪嗒啪嗒的敲完最後一個字,一直沒說話。

林薄雪對容斐很有好感,他合上電腦,眼眸彎了彎,溫聲問道:“怎麽了嗎?”

容斐搖搖頭,“你們吵架了嗎?”

林薄雪擰開純淨水瓶子,淺喝了一口,“我們…我有一件事不想告訴他,他說給我時間,讓我說。”

容斐撐着下巴,他半趴在桌子上,有些出神,淺棕色的眸子一眨一眨的看着他,“我只是感覺,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問題,有什麽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楚淵性格一直有點奇怪,對你是真的好。”

他的…問題有點嚴重。

兩個人同時這樣想,岔開了話題。

他們聊了一會兒,林薄雪抱着電腦站了起來,兩人并肩走出了會議室,他下定了決心,“中午,我去找他聊聊吧。”

林薄雪回到格子間座位上,旁邊的實習生季遇轉過頭,娃娃臉上,表情乖乖的,親熱的喊,“前輩,您回來了,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另一邊的林珍冷哼一聲,“巴結精。”

林薄雪冷冷掃了他一眼,林珍才沒繼續說難聽的話,對着電腦敲敲打打,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林薄雪站在季遇旁邊,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教他怎麽去優化排版,“這樣就可以了。”

“謝謝前輩。”季遇感謝道,“您喜歡吃蛋糕嗎?我給大家買了下午茶,前輩不要拒絕我,我這也是第一次上班,公司的氛圍很好,我很感謝大家的。”

林珍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太茶了。

林薄雪沒法拒絕一個實習生的讨好,尤其是不太熟的關系,他只能道:“小事,下次不要了,太破費了。”

季遇眼睛裏帶着期待,說完立刻勤勤懇懇工作了,沒人看到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算計。

不遠處,楚淵站在走廊邊,全程看着林薄雪和季遇交談的背影,不适感湧上心頭,神色漸漸冷,又帶着苦澀感。

我的阿雪,你也會對別人這樣笑嗎?

好想把他關起來,是只屬于我自己的,是他唯一的神。

中午午餐時間,楚淵和林薄雪的飯菜已經專門送了上來,林薄雪坐在位子上呆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進了辦公室,發現楚淵已經坐了過去,拿着筷子低頭吃飯。

林薄雪不喜歡吃蔬菜,三個盤子裏面都是綠汪汪的蔬菜,他看的快要心梗了,只拿起小碗喝湯。

“怎麽?要我喊季遇進來一起陪你嗎?”楚淵的聲音有些冷,醋意濃濃的看着他,眼神有些幽怨,放下了筷子,實在是酸的不行。

林薄雪放下了碗,他愣了一下,眼睛立刻睜大,顯得圓圓的,氣鼓鼓的站起來,“你說的,我現在就去。”

“林薄雪,你敢。”楚淵拽過他的手臂,把人抱在了懷裏面,棱角分明的臉上,壓迫感十足,他的手臂圈着,抱的嚴嚴實實的,是氣急了才有的低啞聲線,還有說錯話的懊惱。

林薄雪眼圈紅紅的,使勁伸手錘他,晃着腿踢他,表情委屈巴巴的,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淚,“你怎麽能這樣說我啊,我不就是不告訴你我的事情嘛。”

“我本來準備告訴你的,我現在一點都不想說了。”

楚淵眼下帶着淡淡的黑眼圈,他垂下了頭,喪氣的吸了吸他身上的香味,認打認罰,就是不松手,仿佛得了林薄雪依賴症,一米九的男人,聲音變得黏糊糊的,“哥哥,是我說話難聽了,你怎麽罰我都行,別…不理我了。”

一瞬間,從兇狠的狼狗,變成求抱抱的奶狗。

他說:“昨天晚上,我過去看你了。”

他說:“我沒有睡好,我心裏很亂,你打我吧。”

林薄雪的手揚了起來,又輕輕的落了下去,只在背上打了一下。

他擦了擦眼淚,氣呼呼的說:“好煩,你沒有睡好,都怪你昨天不等我,不然我也不會去找阿瑾睡,楚淵,就算生氣,也不能不等我。”

“我錯了。”楚淵埋下頭,趴在他的肩膀上,“我昨天剛走就後悔了,阿雪,我好吃醋,你對季遇笑,今天都沒有對我笑。”

小白兔:“你在說什麽?”

楚淵說完,還緊緊抱着他,不松開。

林薄雪盯着天花板,放棄掙紮,認真說道:“基于你今天的做法,我勸你現在走開。”

“我不走。”楚淵冰涼的手指蹭了蹭他的手心,同他十指交扣,握的緊緊的,“你說不說都行,我讓步,就算你對我說謊,我也會一直愛你。”

說謊也喜歡,在為他讓步嗎?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不生氣,起開。”林薄雪微微歪頭,對他抿唇一笑,然後,找準機會,一腳把楚淵踢開。

林薄雪端起小碗吃飯。

“阿雪。”楚淵獨自可憐的坐在一邊,第一次有些懷疑人生,金朝宗不是說這個辦法有用嗎?難道人失憶了,取向也變了?

林薄雪低下頭,眉眼帶笑,心情不錯的夾起了蔬菜,高高興興的吃了幾根,還有兩碗湯,半碗米飯。

完全的把某人晾在了一邊,不像以前,聽完楚淵的撒嬌求饒就心軟的不得了,完全被拿捏。

楚淵冷臉,拉黑金朝宗的微信。

現在就是後悔。

下午,外送人員提着兩個保溫箱出現。

季遇發完後,看到林薄雪的辦公桌上空空的,不見人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想去問別野。

林珍走過來,故意嘶了一聲,笑他不自量力,“你的前輩啊,現在和楚總一起出外勤了,真以為他願意吃你的東西啊。”

季遇擡手,把剛拆開的蛋糕不留痕跡的撞到他的身上,毀掉了一個昂貴的衣服。

季遇只淺淺一個字,他的唇角帶笑,“閉嘴,陸修遠答應和林家合作,是為了得到林薄雪,讓你上位。”

“你現在,有一點進度嗎?”

林珍瞪大了眼睛。

有人聽到聲響過來看,“有什麽事嗎?”

季遇往後退,依舊是一副歉意的樣子,純然無害的娃娃臉,“對不起,林珍,我真不是故意的。”

林珍聲音抖了抖,“沒…關系。”

風月劇組,剛開機不久的第一場戲,除了導演和編劇,楚氏作為主要投資的制作方,也要去參觀一下。

林薄雪跟在楚淵的旁邊,一起往布景的地方走去。

楚氏剛換了老板,這個消息已經流傳出來了,年輕的導演跟在他們旁邊,擦了擦額角的汗,介紹他們劇組的進度。

楚淵微微點頭,沒有什麽挑剔的樣子,只是說,“有什麽困難,就說一定要把片子的質量保障好。”

導演第一次面對這樣大方的投資商,總算放心了:“我帶您去見一下我們的演員。”

這是一部網劇,主要談兩個男主人公在大學裏相識,成為朋友,意外相戀和分手的過程,在後期人物成熟後,再度見面複合,屬于小甜劇。

原本的小說非常火爆,楚風在職期間,什麽都沒做到,錢倒是花了不少,光是IP就拿到手一堆待拍。

化妝室。

謝州原本張揚的發色染成了乖巧的黑發,對着鏡子,換上了空蕩蕩的日式浴袍,有幾分緊張的看着手機,默默做祈求的表情,“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第一次拍戲,千萬不要出醜。

第一次拍戲,千萬不要被對手的美色所忘詞。

沒錯,他謝州·aka糊咖·有一個退圈的演員偶像。

而且這個偶像,居然和飾演他男友的小演員長得一模一樣,甚至可以說,完全就是成年後的鐘殊。

謝州掀開簾子走出來,不着痕跡的看了一眼鏡子。

鏡子裏面的男人眉目俊朗,只畫了淡妝。

他不說話都時候氣質深沉,給人特殊的感覺,正低頭翻着手裏面的劇本,上面似乎寫着标注。

鐘書白的身上,沒有一絲緊張感。

有點羨慕,長得像偶像,性格也這麽酷。

謝州坐到了角落裏,拍了拍胸口,緩了一口氣,翻看自己的劇本,非常認真的默念。

鐘書白慢條斯理的擡眸,看着身後的小愛豆。

還算認真,可以教一教。

門打開,導演帶着人進來,林薄雪走在楚淵旁邊。

謝州眼睛一亮,好久沒見面了,他抱着劇本主動過去了,甜甜的喊,“導演好,這是?”

“這是咱們這部劇的投資和制作方,來,書白,過來打個招呼。”導演招手。

結果沒想到,鐘書白走了過去,看了楚淵和林薄雪一眼,然後,對楚淵淡淡開口:“來了,感覺怎麽樣?”

導演驚訝:“認識?”

楚淵微微點頭,含了幾分笑,“嗯,我們是朋友。”

有人喊導演,他看兩個人關系很熟的樣子,沒有再多留,讓他們陪着聊聊。

導演一離開,謝州表情不再壓抑了,開開心心的說,“薄雪,好久不見啦!”

楚淵和鐘書白回頭,看到林薄雪眼眸彎了彎,遞過提了一路的小盒子,“嗯,裏面是你喜歡吃的,在劇組感覺好嗎?”

兩個人走到一邊聊。

謝州性子好,面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着急,反而是高高興興的,“我經紀人現在都不看着我了,我的合約快到期了,沒有想續約,他現在放棄我,正帶着新人呢。”

“你以後怎麽辦?現在助理也沒有了嗎?”林薄雪抿了抿嘴巴。

“沒有,就沒有人看着我了。”謝州拆開小盒子,看着一個個可愛的小面包,默默蓋上了,回宿舍再吃,“以後再說,我要先熬過最後半年。”

小兔子默默心疼,真誠的眨了眨眼,說道:“州州,有什麽需要來找我。”

這邊,楚淵收回視線,幽幽開口問道:“你怎麽成男主了?之前不是演的男配嗎?”

鐘書白拍了拍楚淵的肩膀,影帝面無表情地說出了,大概是從業以來第一次被導演一下子選中的理由。

“大概,是因為我比較便宜。”

楚淵有些被噎到了:“我記得我批了不少錢。”

“主要是給男主了,我是男二。”鐘書白向來認真,給他三言兩語解釋完,“原書裏面的形象和他完全符合,謝州是最好的人選,他的公司要價高。”

“大概是看他合約要到期了,最後一定要把他壓榨一下。”

“我懂了。”楚淵總算點了頭。

随後,又轉了頭,目光溫柔的看着林薄雪。

“不對,你怎麽了解這麽多的?”

“偶然聽到的。”

某位酷哥影帝插了插口袋,淡淡發言。

他們要待到下午結束,兩個演員已經準備完畢,在通知之後,一起跟在後面去了片場。

日式的溫泉上空,冒出了氤氲的霧氣。

整個畫面異常的唯美。

水溫很燙,謝州扶着邊角的木質地板,跨了進去,盡量平靜的靠在了牆邊,臉頰微微的透粉,頭發悄悄的卷起來,有些俏皮感。

“渴嗎?”

鐘書白冷不丁的問。

謝州看了他一眼,才意識到對方已經進入了狀态,他搖了搖頭,“泡一會兒,我要回去休息了。”

鐘書白扮演的是性格冷淡的體育生,這場戲講,他已經發現了他的心動,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開始進入特殊的氛圍裏,一個逃一個追。

鐘書白低聲自嘲道:“離我近一點,你就會不舒服嗎?”

謝州:“我沒有這樣想。”

他說着,腳步往後退了退,把不安的情緒表現的很真實,目不轉睛的看着他,“你要是想這樣說,我也沒有辦法。”

水霧缭繞,環在兩個人的周圍。

謝州擡頭,看到了鐘書白靠近的那張臉。

心髒憑空動了一下,好像心動的感覺。

很突兀,很特別。

導演:“卡,演的很好,我們補一下妝,繼續。”

鐘書白很快收回了情緒,走到水池邊,開始補妝。

化妝師小聲提醒他,“州州,閉眼。”

謝州這才閉上了眼,緊張不安的手指,放進了溫泉裏躲藏。

有一瞬間,謝州好像也陷入了鐘書白的眼眸裏。

深沉又熱烈。

似乎在說,你是唯一。?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