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接吻+在一起(二合一)
“同學們,一周不見了,大家還好嗎?”
夜晚的試膽大會,主持人試圖用歡脫的語氣吵熱現場氛圍,但此情此景實和歡樂搭不上關系。
衆人面前的泳池長達五十米,放上個世紀來看也算是不錯的規模。
然而,因為學校五年前修建了新的豪華游泳館,這泳池也和舊學樓一起,塵封了歷史的記憶中,早已被遺忘。
“相信大家已經注意到了我們面前的泳池,但不知各位有沒有聽過相關的怪談呢?”
主持人頓了頓,語調低沉:“2014年中元節的那一天,有3個學生半夜不睡覺,半夜偷跑出寝室來游泳。淩晨12點後,他們總算游了個盡興,其中兩個男生打算走人,卻發有人不見了。”
凄涼的背景音樂非常應景地響起,讓人寒毛直豎。
“他們找啊……找啊……卻怎麽都找不到。”
“突然!一個男生感覺自己踢到了一團軟軟的東西,他還以為是沙子。可雲瑛的泳池都采用的是瓷磚,哪來的泥沙?”
學生們互相對視一眼,膽的學生已經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這位同學心中生起一絲不妙的預感,他慢慢彎腰,向黑黝黝的水面望去。”
“雖然光線不足,但朦胧的月光,男生仍然辨認出了他面前漂浮的黑色的影子,赫然是那名失蹤同伴的屍體!”
“男生方所踢到的東西,原來是同伴已經被水泡漲到發白的顱,而他的腳趾甚至都嵌入了同伴死不瞑目的眼眶中……”
話音落,立刻有人被吓得尖叫起來:“啊啊啊——!”
但也有人發出質疑:“也不一定是靈異事件吧?不定這個死去的男生有先天疾病,或者游泳過程中因為抽筋溺水而亡?”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不會成為雲瑛四大怪談一了。”
主持人擺了擺食指:“時的記者也調查了這問題。首先,他們三個人都是學校游泳隊的運動員,既不存先天疾病,游泳方面也有比常人更加豐富的經驗。”
“其次嘛…據時的那兩個男生,他們前一秒還和失蹤的同伴閑聊,可淩晨一到,那個男生瞬間就沒有音了!如果是因為抽筋或者犯病,總該會向同伴大呼救對吧?”
主持人招了招手,馬上有學弟為場的觀衆發放舊報紙,報紙上記載的事件正是雲瑛學生泳池溺水事件。
“我靠,還真上過新聞哎,我都沒留意過……”
“這次的試膽是真的有點吓人啊。”
“總呢,因為這三個學生是自己偷跑出來的,就連醫生都不知道死去的男生究竟出了什麽問題。學校了家長一補償,其他兩個學生通報批評處理,最後不了了。”
主持人拍了拍手:“背景故事就講到這裏,我們今天的試膽內容是快要到半夜零點水游泳。”
“畢竟時間有限,我們明晚還要進行最後一次試膽,今天就只挑選一個同學。有沒有自告奮勇,想去試試的?”
他鋪墊了那麽久的恐怖故事,哪還有人敢輕易報名,況且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游泳。
周缈蹙眉道:“這活動也太急了,前的海報裏不是一周一次麽?”
怎麽突然把第四次試膽大會調到了明天?
賀蘭清微微一笑:“也許,是因為他們信奉的神餓了吧。”
賀蘭清的語速很快,周缈沒來得及聽清,他正想詢問時,便見賀蘭景将一個女生推了出來。
賀蘭景似乎對眼的情況十分滿意,唇角勾着一抹笑:“既然沒人報名,那就直接有請我們神聖會的蘇盈同學吧。”
等賀蘭景到蘇盈的穿着時,嘴唇立馬垮了來,呵斥:“不是了讓你穿泳裝嗎?你穿個校服過來,等會兒怎麽水?!”
女生本就緊張忐忑,莫名其妙被賀蘭景訓斥一通,再也憋不住心裏的委屈,即抽泣個不停。
“我根本就不會游泳,你們硬把我推去,我會直接淹死的!我不要什麽獎章了,也不想再待什麽神聖會,我求你們放過我吧!”
她的哭極其可憐,更加顯得賀蘭景一行人壞事做盡,其他學生忍不住議論紛紛。
“我早就想罵他們神聖會了,活動是核心成員搞的,會裏還有那麽多男生,幹嘛每次都逮着人家女生薅?”
“我本來對神聖會挺有好感的,以為都是高富帥白富美,來嘛……呵呵呵。”
“還有那個賀蘭景,欺負女生算什麽本事!他沒被賀蘭家認回去的時候也是個普通學生,他那副人得志的嘴臉!”
見形勢對神聖會不利,雲曜趕緊上前安慰情緒激動的蘇盈,同時拉住賀蘭景,省得他真和其他學生對罵起來。
“是我們做得不對,你別逼蘇盈了。”
賀蘭景面子上挂不住,咬牙切齒地問:“雲哥,接來怎麽辦?”
他們為此已經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怎麽能前功盡棄?
“同學們安靜,容我解釋一。
雲曜平日裏待人和善,人氣還算不錯,衆人也都願意聽他講話。
“蘇同學初申請加入神聖會的時候,我們曾經詢問過她是否願意參加試膽活動。同時申請的幾位同學中,只有蘇同學是一口答應了的。”
“我們以為她膽子大,因此設計活動內容時沒有充分考慮到蘇同學的意願,我作為會長帶向她道歉。”
雲曜鄭重地向蘇盈鞠躬,蘇盈難為情地向後退了一步,眼淚終于是止住了。
“不過,我們專門請工作人員清洗了游泳池,總不能直接結束活動。”
雲曜為難地向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同學願意替她參加呢?”
“這……”
剛還站前面猛猛沖鋒的衆,聽到這句話都不吭了。
他們是同情蘇盈沒錯,但那泳池未免也過于吓人,犯不上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同學“犧牲”自己。
“來大家都不願意。”
雲曜嘆了口氣,重新轉向蘇盈:“蘇同學,還是只能請你……”
“我願意。”
一道人打斷了雲曜到一半的話:“我可以代替蘇同學,參加今晚的試膽活動。”
“周……缈?”
雲曜疑惑地周缈,又身旁的蘇盈,實不明白周缈想什麽。
他記得這兩個人似乎并不認識吧?
“不行!”
連賀蘭清都被周缈吓了一跳:“你學會游泳,要是兩個人我可以陪你,但這次只能一個人水,太危險了!”
周缈沖賀蘭清搖搖,他既然已經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
他出來了蘇盈是真的怕水,周缈作為會長,不可能眼睜睜着一個普通的女生被他們強行推水。
而且……系統發布的任務很明确地告訴周缈,需要參加完四次試膽活動,能拿到完整獎勵。
系統不會随便發布任務,其中很可能大有玄機。
雲曜遲疑地:“賀蘭同學的沒錯,這次的活動是比較危險,你要不再考慮一。”
周缈确定地道:“我已經考慮好了。”
少年微微昂着巧精致的巴,一雙繁星般的眼睛閃爍着光芒,那張超凡脫俗的臉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斷顫抖的睫毛暴露了周缈并沒有表出來的那樣無所畏懼,卻仍然堅定不移地擋蘇盈面前。
圍觀的人群靜了片刻,一秒猛地歡呼起來。
“卧槽!有沒有人拍周缈剛站出來的樣子,簡直帥呆了!”
“廢話,然拍了!我對什麽試膽根本沒興趣,今天專門過來我們雲瑛校花的。”
“到沒有!人美心善的校花,我們高三級十三班的瑰寶!以後誰敢校花一句不好的,我第一個吐他口水!”
周缈目不轉睛地凝望着雲曜,他總覺得對方嘴角的笑容略顯僵硬。
賀蘭景湊到雲曜的耳邊,道:“會長,時間馬上要到了,不如就先讓他……”
時間的确不等人,還有八分鐘就要到淩晨十二點了。
況且是雲曜自己的,只要有人能願意代替蘇盈,她今晚就可以不用泳池。衆目睽睽,雲曜沒辦法食言。
“……行吧。”
雲曜終于松口了。
“哥……”
賀蘭清穿過擁擠的人群,焦急地拉住周缈的手,眸子裏似乎有千言萬語。
可他最終還是尊重周缈的決定。
“泳池裏的水很深,你注意安。如果有任何不對的事情,立刻喊我。”
周缈點點,迅速去換上了泳褲。至于外面的襯衫,他最後還是不太想脫,就這樣走出了更衣室。
昏暗的路燈水面上灑一層黯淡的光,再往便是無窮無盡的黑。如果水出了什麽事,外面的人是完不到的。
周缈踩長滿了青苔的瓷磚上,深呼吸一口氣,觀衆的加油吶喊中鼓起勇氣跳了進去。
按照神聖會的要求,周缈需要泳池裏游兩個五十米,游回來時基本就到了午夜十二點。只要他能十二點後上岸,便算是挑戰成功。
夜晚的涼水寒冷刺骨,周缈默默回憶着賀蘭清告訴自己的訣竅,手臂水中劃出優美的線條,雙腿也規律地向後蹬。
第一個五十米還算是輕松,周圍也一切正常。但返程時,周缈卻逐漸感覺到了吃力,一圈圈的漣漪仿佛阻擋他游向終點。
“加油,只有最後兩分鐘了,游回來就是勝利!”
周缈聽到岸上的人都為自己倒計時,他幾乎用盡身力氣滑。可就倒數十秒時,周缈的腳腕似乎被什麽東西拽住了。
他拼命地掙紮,可還是被那東西不由分地往更深處拽去。
“救……命……”
周缈可算是明白了男生為什麽沒有呼救,他的嗓子那一刻失去了作用,發不出任何音。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得想辦法!
“三、二、一,時間到!”
岸上的主持人吹了口哨:“挑戰結束,可以出來了!”
一片死寂中,學生們大眼瞪眼。
“不是,人呢?我那麽大一個校花去哪兒了?”
“我眼花了嗎?剛周缈還那裏的!”
賀蘭清身後的影子動了動,似乎感應到了泳池裏那抹詭異的力量。
他的表情冷得快要結冰,竟是直接推開圍觀的人,猝不及防地跳水!
模糊的黑暗中,周缈無助地揮舞着手臂。
為了避免危機時刻系統又雙叒掉線,周缈提前兌換了獎勵——微縮型的充氣氣墊,又泳褲上縫了一道暗層,以備不時需。
他早就料定,只要有氣墊,水鬼就怎麽也奈何不了他。
可就周缈準備拿出氣墊時,卻恍惚間聽見了賀蘭清的音,緊接着,他的手腕被人扣住了。
不是水鬼森寒的利爪,而是屬于人類的溫涼有力的手掌。
周缈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賀蘭清怎麽也來了?
游泳池底部的空氣極為稀薄,周缈實憋不住氣,越來越多的冷水從鼻腔裏灌進來,他的肺部火辣辣地疼。
着面前的人表情越發痛苦不堪,賀蘭清似乎慌了神,竟直接扣着周缈的後腦勺,吻住他柔軟的唇!
“唔!……”
周缈只來得及發出一悶哼,越來越多的空氣從對方的口腔中度過來,于絕望中帶來一線生機。
他的手不自覺地環住對方勁瘦的腰,賀蘭清順勢抱着少年往水面上方游去。随着頂的光線愈加明亮,一直纏繞周缈腳裸處的力量也慢慢減輕。
一雙冷冽的豎瞳俯視着水底那團漆黑的陰影,數以萬計的觸手齊齊将纏住,罵罵咧咧地用吸盤吞噬幹淨。
“賀蘭清……夠了、可以了……”
人工呼吸慢慢變了味,賀蘭清對着他的嘴唇又是啃又是咬,本就暈眩的大腦更是炸開了花。
周缈用手推了推賀蘭清的胸口,卻因為四肢軟綿無力,更像是占別人的便宜。
無奈,周缈只能試圖用舌頂開賀蘭清熱烈的唇,卻不心順着唇縫滑了進去。
世界仿佛都靜止了,只有他們的唇舌交纏處冒出微翻滾的氣泡,耳畔發出“啵啵”的音。
賀蘭清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那雙豎瞳隐隐泛着金光,好周缈已經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接吻奪去了部的注意力,根本沒有發對方的異常。
兩根滑膩的舌宛如天鵝交頸般死死黏了一起,相接處宛如有上億顆跳跳糖嘴裏爆炸,一道金色的古符紋随顯。
酥麻到腿軟的爽疼感讓周缈怔住了,他不可能忘記這讓人發瘋的感覺。
是賀蘭清,或者,是上個世界的賀蘭清!
“嘩啦”一,賀蘭清抱着周缈沖出水面,學生們齊齊迎了過來,歡呼雀躍。
“出來了!我就他們不會有事的!”
“我的天……你們有沒有到賀蘭清剛沖出去的樣子,跟活閻王似的。”
“問就是他超愛,這對CP我磕定了。”
周缈急切地呼吸着新鮮空氣,好不容易劫後餘生,本來應該開心對。
可他呆呆地凝望着面前的少年,豆大的淚水宛如珍珠般從緋紅的眼角滑落。
賀蘭清對他微微一笑,将少年緊貼着耳畔的濕發撩到後面。周缈卻一撞進了賀蘭清的懷裏,緊緊咬住嘴唇。
“一一,他就是那個人。我都知道了,你不許再騙我。”
難得被叫了一次大名的系統,此刻心虛地替自己狡辯:
【我們從來不騙宿主的,只是這個問題确實罕見,已經超出了本系統的解答能力。】
意思就是如有失誤,概不負責。
“賀蘭清,你……”
周缈甫一擡,便見賀蘭清的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痛不堪忍地閉着眼,僅靠着最後的毅力同時支撐兩個人浮水裏。
周缈立刻呼喊:“有人嗎?!快來個人幫忙!”
賀蘭清已經完失去了意識,身上的體溫燙得吓人。
随行的同學挨個輪替,好不容易把人背回寝室,又請來了值夜班的校醫。
“沒什麽大礙,就是單純發燒了而已。”
醫生仔細檢查了一番,皺眉批評道:“你們這學生不好好學習,跑去參加什麽試膽活動!還大半夜的游泳,真是胡鬧……”
他忍了忍,最後還是無奈地搖搖,這活動可是副校長親自審批的,哪輪得到自己反對?
待一行人都離開後,周缈總算舒了一口氣,坐賀蘭清的床邊。
他捧着自己的臉,出神地望着對方,手指慢慢滑過賀蘭清臉部漂亮的輪廓,再是纖長的睫羽、高挺的鼻梁,薄薄的紅唇……
“賀蘭清,這就是你的,不管哪都要找到我嗎?”
周缈不禁埋怨起他:“你都不記得我了,還把自己搞成這麽狼狽的樣子。我這幾天都喂你喝營養液,你長快一點,聽到沒有?”
賀蘭清好像聽到了周缈的音,向外側一偏,恰巧将周缈的手指含進濕潤的唇裏。
指尖觸電般的感覺讓周缈一驚,頓時想起泳池裏那個潮濕的吻。
周缈趕緊将手抽出來,他張開嘴,用鏡子照了照裏面。
那道金色的印記仍未消散,仿佛從今天開始要舌面上生根發芽了一般。
周缈的臉蛋紅撲撲的,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個印記也太莫名其妙了,難道非得接吻能長回來?要是我不許你親我,你怎麽辦!”
不對,周缈放鏡子。
似乎沒有接吻那麽簡單,他們的唇剛觸到一起的時候還沒有任何反應。是周缈不心伸出了舌,然後……
“……啊啊啊!我想什麽!”
周缈“蹭”的一站起來,抱着自己快被蒸熟的臉,害羞地快要冒白煙。發明這個印記的人也太壞了!絕對是大壞蛋!
不過……周缈從指縫間偷賀蘭清,其實也不怪自己一開始沒認出來。
兩人的年齡對不上,性格也不完相似——
上個世界的賀蘭清是光明正大得壞,後期基本裝都懶得裝了,一身邪氣根本壓不住,就喜歡肆意妄為。
而這個世界的賀蘭清也許因為年紀一,相比而言會更有人味。他還別喜歡對周缈撒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周缈根本拿他沒辦法。
最重要的是,至少目前為止,賀蘭清還沒有覺醒什麽奇怪的力量,對待他人也沒有別明顯的惡意。
周缈握住手,反複翻劇情,他絕對不能讓賀蘭清再走上劇情的路!
起來……如果兩個世界的賀蘭清是一個人,又為什麽會甘心被欺負呢?這不太符合對方的本性。
周缈百思不得其解,最後覺得是因為劇情有BUG。
·
周缈本以為賀蘭清會很快恢複,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賀蘭清還是陷昏迷中,偶爾發出做夢般的呓語。
周缈幫他測了體溫,已經恢複到了正常水平。
“賀蘭清,我先去學樓那邊了。今晚是最後一次活動,堅持了這麽久,我不想放棄。”
周缈擔心地道:“你等我回來,我再送你去醫院。”
他輕輕阖上門,床上的人卻動了動手指,眉毛痛苦地扭到一起。
“缈缈……回來……”
賀蘭清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發生火災的那一晚,四周都散發出一股焦臭味,被火灼燒的皮膚更是鑽心地痛。
而更讓賀蘭清痛徹心扉的是,他的寶貝被一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抱懷裏深吻,居高臨地望着自己。
賀蘭清妒火中燒,漫天的觸手鋪天蓋地地向那男人襲去!
而那人只是冷冷地望了自己一眼,嗤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子,敢搶我的人?”
男人輕輕一揮手,賀蘭清立馬感覺到了一股壓制性的力量,他被釘原地,動彈不得。
周缈瞥了賀蘭清一眼,馬上又移開了目光。
賀蘭清一點都不怕那個男人,卻怕周缈不再着自己。
他的眼淚一子就出來了:“哥,就算你不愛我,也求你不要抛棄我!”
哪怕是從前受盡欺負,賀蘭清也從來沒有哭過,還哭得這麽悲慘。
“哥!”
賀蘭清大喊一,宛如鯉魚打挺般從床上坐了起來,這發剛的一切不過是夢境。
賀蘭清搖了搖昏沉的:“奇怪,我明明不會做夢的……”
難道是因為最近吸收的食物太多,吃撐了,所以會能量外洩?
他面無表情地擦掉眼上的淚,這發寝室裏空無一人。
“糟糕!”
賀蘭清了一眼時間,立刻明白周缈是獨自去參加試膽大會了。
想到海報上預告的內容,賀蘭清的心一點點沉來。
以他的實力,對上這學校任何一個鬼都可以輕松應對。但那座舊的學樓十分殊,周缈體質也較為陰寒,如果不心走到了某個地方,恐怕會有危險!
“該死!早不暈晚不暈,怎麽偏偏是這種時候!”
賀蘭清怒氣沖沖地錘了自己一拳,立刻沖出了寝室。
·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地方別冷,我感覺起碼比樓低了十度。”
女生地跟自己的閨蜜吐槽,立刻引來了一堆贊同的音。
最後一次的試膽大會是頂樓通往天臺的樓梯處。
今夜既無月亮也無星,冷風呼呼地灌進來,就連天生體熱的男生都受不了了,趕緊把窗戶關上,可那股陰冷的感覺卻始終揮不去。
主持人舉着手裏的蠟燭,對衆人道:“我們今晚的試膽內容,是雲瑛四大怪談最——消失的第十三層階梯!”
“我聽過,論壇裏經常有人讨論的!”
有人沒聽過,問道:“哪有十三層?咱們學校的樓梯不是部統一修成十二層嗎?”
熱心群衆向他解釋:“據學校裏存一處很殊的樓梯,白天都是十二層,晚上卻會變成十三層。如果淩晨十二點閉上眼睛,一邊數數一邊上樓,你真的登上十三層樓梯的時候,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女生縮了縮脖子:“這怪談別吓人,前還有人試過呢,真的出事了!”
“聽……嘗試的人是一對閨蜜,其中一個女孩先上樓,結果就快數到十三的時候,樓梯上平白無故地消失了!”
“然、然後呢?”
“另一個女生肯定吓傻了啊,立刻跑回宿舍叫人。可最恐怖的事情是,不僅宿管阿姨沒有這個人,就連她們的同班同學也表示,根本沒聽過女生的朋友。”
場的聽衆目瞪口呆:“不是吧?一個大活人耶,怎麽可能就這樣不見了?”
“那女生發,好朋友曾經存于世的所有痕跡都被刻意抹去——她的宿舍換了一個人住,她的爸媽牽着另一個女孩的手,就連她們曾經的合照也變成了女生的單人照。”
“最後,連女生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瘋了,也許她的朋友完是幻想出來的。”
“可是……女生畢業一年後,男友的陪伴回校探望師,不知不覺轉到了這裏。她樓梯的角落裏撿到了一個粉色的發夾,那是她送朋友的。出事的那天,朋友上就戴着!”
聽衆們吸了一口冷氣:“靠……我感覺我呼吸不暢,有沒有人扶我一把?”
“咳咳,來大家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
主持人咳嗽了兩,将所有人的視線召集回來:“我們馬上将完整複刻這項怪談,今天大家總該積極踴躍地參一吧!”
這試膽的內容一次比一次恐怖,也一次比一次作死,哪還有人願意報名?
“周同學。”
賀蘭景拍了拍周缈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道:“我們神聖會的蘇盈同學今天請假了,要不你好人做到底,再幫我們一回?”
蘇盈的請假申請還是周缈幫忙批的。
“我可以幫忙,但是有條件。”
周缈一字一句地道:“請你們以後不要再找蘇同學,就要高考了,她經不起你們吓。”
“……”
賀蘭景差點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周缈一個優生而已,三番五次壞自己的事不,還敢提要求?
做夢!
“賀蘭景,別沖動。”
雲曜叫住了他,轉身對周缈叫:“我同意了,後會蘇同學辦理退會手續。”
周缈點點,舉手對主持人道:“還是我來吧。”
周圍同學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周缈站到了樓梯的正方。
“不出來啊,校花膽子也忒大了,要換我是什麽都不可能去的。”
“我們以後的應援詞要改一改,‘校花人美心善’改成校花‘膽大人美心善’!”
周缈心髒的跳動速度緩緩加快,他緊緊握着拳,今天沒有賀蘭清的陪伴,他要比前焦慮害怕不少。
可箭已然弦上,不得不發。
他默默地對自己道:周缈,你可以的。
主持人手裏抓着計時器,用喇叭喊道:“零點倒計時——”
周缈吐出一口氣,戴上了熊眼罩,聽到主持人喊開始的那一刻,擡起了自己的右腿。
“一、二、三……”
他不緊不慢地向上走,眼罩剝奪了他的視覺,周圍的音也就顯得更加明顯——
風、學生的交談,還有自己的腳步。
随着樓層的數目不斷增加,原本還帶了點活氣的交談愈變愈,似乎……這裏只剩他一個人。
周缈心中一緊,這項怪談中途是絕對不能停來的,他只能硬着皮繼續向上走。
“十一、十二、十三。”
周缈停腳步,他成功了,卻完開心不起來,只覺得一股寒意彌漫後背。
如果第十三層根本不存,那他是哪裏呢?
四周寂靜無,周缈顫抖着取眼罩,果然,他來到了一個完陌生的地方。
周圍都是厚重的、灰蒙蒙的霧氣,周缈原地待了許久,仍然空無一人。
這樣去也不是辦法,他決定先向前走,能不能找到可以求助的人。
周缈走一步,那圍繞他的霧氣也就向前挪動一步左右的距離,仿佛跟定他了一樣。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缈終于望見了一個穿着雲曜校服的背影。
“同學,稍等一!”
他大叫道:“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那道背影頓了頓,用極慢的速度和古怪的姿勢慢慢轉過來:“這裏,是陰間……”
“!!!”
那人轉過身的一瞬間,周缈的心髒都停止了跳動,這學生的臉上沒有任何五官,是他曾經遇到過的無臉人!
周缈感到一絲不妙,快速向後退了一步,可同樣的音從他的後背響起。
“這裏,是陰間……”霧氣慢慢散去,周缈着眼前的景象差點沒吓暈過去——他的前後左右都站滿了密密麻麻的無臉人,他們用一模一樣地姿勢,從不同的角度對着自己,反複重複着一句話。
“這裏,是陰間……”
其中一個無臉人歪了歪脖子:“人類,不該出這裏……”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缈毛骨悚然,這是要驅逐他嗎?怎麽個驅逐法?
就周缈束手無策的時候,他聽到了一道響亮的音,如同晨曦般刺入黑暗。
“哥!”
無臉人們逐漸退去,這片空間卻開始猛烈地搖晃起來,周缈不慎摔地上,可連地面都迅速裂開!
失去平衡的那一刻,周缈即決定使用道具,他的身體不斷地墜,直到眼前漆黑一片。
·
實世界,衆人着站樓梯上一動不動的少年,心裏都直發怵。
“周缈!你怎麽了,能聽得見嗎!”
“都十分鐘了,不太對勁吧……”
就他們準備上去查情況的時候,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一秒,那震動的惡感覺驟然加強,仿佛是有挖掘機要把這大樓連根拔起似的,發出“轟隆隆”的怪!
“卧槽!地震了!”
“愣着幹嘛,趕緊跑啊!!”
牆上的瓷磚“噼裏啪啦”地往掉,塵土飛濺到人的臉上,眼然是逃命要緊,沒人再有心思管周缈。
雲曜遠遠望了一眼站原地的周缈,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他們順着安通道往跑,中途卻有個逆行的人,不管不顧地抓住一個男生的肩膀。
“周缈呢?!”
“周缈?周缈還頂樓!”
男生這反應過來,周缈沒跟他們一起!
可他還是意識地攔住這人:“哥們,你去也是送死啊!喂!!”
男生覺得自己的力氣不算,可那人卻輕易地推開他,也不回地向頂樓沖去。
“哎呀,真是不聽勸!”
男生氣喘籲籲地跑樓,他前腳剛邁出去,舊的學樓便他的身後轟然倒塌,揚起漫天的灰塵和雜物!
等确定安後,男生趕緊撥打班主任的電話。
“蔡師,剛地震,學樓塌了!”
電話裏的女問了一句,男生回道:“我沒問題,但是咱們班的班長周缈還裏面!”
“……不,除了他應該還有個人。”
男生冥思苦想,他覺得剛上樓那人很眼熟,好像是每次來他們13班門口找班長的那個男生。
難怪他那麽急,傳聞都他暗戀班長呢。
“賀蘭清!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叫賀蘭清!”
·
【叮——恭喜宿主完成所有的試膽活動,系統正發放獎勵:口服式營養液。】
“哥!”
周缈荒蕪的廢墟中睜開眼,卻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賀蘭清正憂心忡忡地望着自己。
他迷茫地眨眨眼睛:“這、這是怎麽了?”
周缈記得他前被吸進了另一個空間,難道還沒有回到實麽?
“樓塌了。”
賀蘭清他的耳邊,地道:“哥,你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啊?怎麽塌就塌了?”
周缈最多就是覺得腿有點麻,其他都還算正常。
他搖了搖,奇怪地問:“倒是你,賀蘭清,你不是寝室裏嗎?”
“我太擔心你了,所以過來的。”
賀蘭清虛弱地笑了笑:“還好我來了,不然哥一個人得多害怕啊。”
周缈的心裏湧出一股暖流,可一賀蘭清慘白的臉,瞬間就高興不起來了。
“你病好了嗎?病患就實床上帶着,別到處……”
他用手背貼向賀蘭清的額,本想賀蘭清還有沒有發燒,卻摸到一點滑膩的液體。
周缈輕輕嗅了嗅,好濃的血腥味。
“賀蘭清,你受傷了!”
周缈大驚失色地問道,他一把車過賀蘭清的衣領,望向對方的頂。那裏好像被什麽重物撞擊過一般,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周缈瞬間明白了,充氣氣墊只能幫自己減緩墜時的沖擊力,最危險的時候,是賀蘭清幫他擋住了致命一擊!
那傷口長別人的身上,卻把周缈的心都痛了。賀蘭清的病都不知道還沒好,這得多疼啊?
面色蒼白的男生像是再也撐不住了似的,将抵周缈的肩上:“哥,我好喜歡你。”
周缈急瘋了,淚水一滴滴地砸賀蘭清的衣袖上。
“你是笨蛋嗎?別話了,保存一體力!”
“我可能要不行了。”
賀蘭清的喟嘆如雲煙般消散:“哥,我最後的一個願望,就是希望能跟你一起……”
“我同意!我同意還不行嗎?!”
周缈賀蘭清的嘴唇已經變得烏黑,怕是失血過多,眼的情況真的很不妙。
他嗚咽着,用最大的音喊道:“賀蘭清,我以後天天跟你一起!所以你不許死!”
賀蘭清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希冀的光芒,可那抹光很快便消失殆盡,他靠周缈的身上,再也不動了。
“賀蘭清,你要是敢跟我開玩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周缈抽泣了一,他摸了摸賀蘭清的手,涼得像冰塊。
怎麽會這樣……
周缈剛得知賀蘭清的真實身份,賀蘭清怎麽會忍心抛自己呢?
“騙子,大騙子!好的一直陪着我……”
雖然難過,周缈還是努力地尋找聯系外界的辦法。
他從兜裏掏出手機,卻意外地發有信號!屏幕上攢了數百條消息,其中一半來自賀蘭清,另一半來自班主任蔡勝利,是問他哪裏。
周缈趕緊班主任打過去:“師,我是周缈!”
“是……我頂樓,靠近學校東門的方向,那邊有個樓梯口。”
“行,我知道了。”
電話裏傳來班主任溫柔堅定的音:“我打了消防隊的電話,馬上會有人來救你們。”
後的事情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消防隊隊員的幫助,兩人成功離開了廢墟。
只是嘛……
“死了?不可能啊?”
蔡勝利熟練地将手放賀蘭清的鼻,又捏了捏少年的脈搏,比她還健康呢。
她着心急如焚的周缈,哭笑不得:“你摸摸,這氣息足得很。估計最多就是腦震蕩,我馬上叫救護車。”
周缈:“???”
周缈:“……好的,是我太激動了:)”
蔡勝利作為班主任,然是要跟學生一起去醫院的。坐救護車上,她還忍不住唠叨。“周缈啊,我知道你是個負責任的學生,凡事都想往自己身上抗。可這都高三學期了,是時候收心了吧?”
“你,今天可算是你們運氣好,沒出什麽大事,不然師我怕是沒臉再見你們父母了。”
“還有那個試膽活動,我明天就去找校長!盡搞毒害青少年健康成長的活動,還不利于提高學習成績,我已經不爽很久了!”
周缈跟鹌鹑似的點,蔡勝利什麽他都乖乖答應。
救護車上的醫生護士哪個學生時代沒被師唠叨過?紛紛對周缈投來同情的目光。
兩人加一傷患到醫院後做了一系列檢查,醫生幫忙包紮了傷口,還安排了一間病房。
“沒什麽大問題,先觀察一晚上,後定期來醫院複查。”
“行,謝謝醫生。”
蔡勝利忙不疊地道謝,不好意思地對周缈道:“那師就先回去了,家裏有人需要照顧,我實離不開。”
“沒問題的,我也不是孩子了。”
周缈微微一笑,蔡勝利明天還得工作,能陪他們到淩晨三點,已經算是非常負責的師了。
“對了。”
周缈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師,今晚的地震多少級啊?”
學樓都被震成了廢墟,估計不會輕,可他卻完沒聽到有人起地震的事。
“地震?”
蔡勝利摸不着腦:“今晚根本沒發生任何地震啊,你們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問地震?”
周缈的瞳孔一縮,莫非是因為學樓太舊了,所以會轟然倒塌?可怎麽就恰巧選了今天呢?
或者……是因為他另一個世界所遇到的事情?
完想不通,太莫名其妙了。
等蔡勝利離開後,病床上的賀蘭清悠悠轉醒。
“哥……”
周缈拳都硬了。
他生氣地轉過,嗔道:“賀蘭清!你居然騙我,我差點被你吓死!”
賀蘭清又露出了那副可憐無辜的表情,滿屋子的茶味。
“我沒騙人啊,我時受了傷,是真的暈過去了!”
他确實沒騙周缈,時正是賀蘭清的力量最薄弱的時候,的确沒法堅持太久。
周缈吃軟不吃硬,最受不了賀蘭清這副樣子。況且事實就是賀蘭清為救他受了傷,這是沒法騙人的。
他坐賀蘭清的身邊,問道:“還疼嗎?”
“疼,別疼。”
賀蘭清倒是一點不跟他客氣,周缈噎了一,不确定地道:“那我去幫你叫醫生。”
賀蘭清扯住周缈的衣角,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像兩顆甜蜜的發光糖果。
“哥,不用找醫生。只要你願意跟我一起,我就一點都不疼了。”
“……”
周缈快被他氣笑了,薛定谔的疼是吧?
見周缈不話,賀蘭清難以置信地問:“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你忘了嗎?!”
他那眼神活像是拔x無情的渣男。
周缈疼地按了按太陽穴,時也是一時沖動。
“哥,會不會你其實也有點喜歡我?”
賀蘭清的語氣裏帶着驕傲,仿佛早已透了周缈的內心。
“每次我待你的身邊,你都很放松,感覺像是別信任我。”
周缈承認,這句話是沒錯。
他都覺得好奇怪,一見到面前的人,就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渾身又充滿了能量。
這會不會是喜歡?
“那……我們先試試?”
周缈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知道這個人是上一個世界的賀蘭清後,他其實已經少了很多顧慮。
而且對方追地太急了,他根本沒辦法拒絕。
對,是這樣沒錯。
賀蘭清像狗般湊過來,迫不及待地要往周缈的臉上親,那動作像是周缈養寝室裏的貓貓。
“賀蘭清!等一!”
周缈被他撲到床上,男生炙熱的吻不斷向,被他吻過的地方如同火焰般燃燒。周缈很快就受不了了,雪白的臉上透着暧昧的紅。
“唔!……不行!不許親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