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辰巳就跟自己站在同一塊土地上,芷茜的心除了雀躍之外,還多了一份期待,她要自己以勝利者的姿态出現在南也辰巳的面前。所以這段日子她更是活躍在商圈及各個宴會之中。
“嗨,李皓,你今晚有空嗎?公司想派你跟我一起參加今晚的慈善餐會。”為了表現給南也辰巳看,她對身邊的男伴也精挑細選過。
至少要有不錯的外貌、優秀的工作表現,當然還要能配得上她高的身材。讓南也辰巳覺得,她是有很多好男人追求的。
“是……是嗎?當……當然。”突蒙青睐,李皓興奮得閹不攏嘴,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太……太好人……”能跟佳人共舞,是他夢寐以求的事。“那我現在就回去準備,今晚:七點準時去接你。”
芷茜笑意盎然的點頭。
“好,我等你。”笑臉目送他飛也似的離去。
七點鐘不到,李皓就一身白色西裝、手捧一束豔麗的紅玫瑰站在樓下的大門口等她。“我們可以走了嗎?”搭配她一襲柔紗的淺紫禮服,相得益彰。
接過那束大得離譜的紅玫瑰,将它順手交給送她出門的母親,然後将手伸人他彎起的手臂中。“媽,我先走了,今晚會晚點回來。”
“知道了,要小心一點。”施母不太放心的說。
也不知道女兒、女婿在搞什麽鬼,明明一個已經到了臺灣,卻不登門來見他們;一個卻通宵達旦,狂歡不停,也不在乎外面的傳言有多難聽。
唉!說不定報紙上的報導是真的。
“別是真的才好。”她一臉憂心的走了進去。
相較于施母的憂心,坐在芷茜身邊的李皓則有種美夢成真的感覺,他一晚上的心情都極為興奮。
“這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他開心的說。
“更正,這不是約會,而是一起出席餐宴的公事。”雖說是拿他當陪襯,可還是別給他太多幻想才行。以免将來惹下麻煩。
李皓笑得很樂。“沒關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是公事或私事都不要緊。”仍是一臉陶醉的說。
芷茜翻了翻白眼,真是拿這種蠢蛋沒有辦法。
看來只有在宴會上盡量離他遠一點,來讓他了解,這場慈善晚會雖說是為南部醫療機構所舉辦的小型捐款,但頂着善心人土的名義,中上階層的人士莫不争相出席,希望借此贏得美名。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乘機來相親的年輕男女,瞧他們一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男的莫不彬彬有禮、女的無不俏嬈多情。
一場慈善義賣就這樣變成男女互相勾引的場合。
雖然施芷茜在名義上已經是有夫之婦,但因為衆所皆知那是利益婚姻,再加上南也辰巳又沒有在身邊的緣故,這個頭銜對于想追求她的男士并不造成影響。反之,一些想發展婚外情的年輕企業家因為有了她這保掩護色,更是大膽的想奪得美人青睐。
“為什麽?為什麽她都被人抛棄了,還能笑得那麽開心、那麽惹人注目?她到底是什麽狐貍精轉世?一點羞恥心都沒有!”
今晚的慈善義賣會邀請來的貴賓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身為蘇氏企業的千金,蘇家琪當然有這個身分來參加盛會。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施芷茜也會來,那女人最近不是忙着和香港談合作企畫案嗎?不但工作忙碌,又被衆多追求者纏繞,哪有空閑來出席這種慈善晚會?而且還奪去她的光環,成為衆多男士專注的目标。
“真是陰魂不散。”她恨恨的說,瞧那女人笑得有多可惡,一襲昂貴的紫紗合身長禮服穿在她身上,真是惡心又浪費。
穿在自己身上還差不多。
“圍着她的那群男人中,好像有一個是你剛剛解除婚約的未婚夫喔!”旁邊傳來一陣讪笑聲。
原本水火不容的兩個女人,因為共同敵人的出現,而暫時和平共處。
柳文西跟蘇家琪一起站在角落,一身豐腴卻喜歡穿小一號禮服的她,今天依然是一身黑色打扮,誘魅的黑色将她白晰的肌膚完全襯托出來,尤其是胸前的碩大更是成為今晚在場男士的目光焦點。
蘇家琪輕蔑的斜睨她一眼,輕啜着杯中的酒液,“今晚的冷氣很強,你穿這樣不覺得太涼快點了嗎?”低賤的女人!如果不是看在她還有一點利用價值的份上,才不會和她站在一起,貶低自己的身分。
“是嗎?我看是你穿太多了吧!”将肩上的衣服再拉低一點,挑釁的眼眸斜望回去。“能成為男人垂涎的目标,是女人無比的驕傲,要是不服氣的話,你也試試。”
可惡!蘇家琪恨不得一腳踩死她。
“我聽說最近你那個未婚夫李傑夫又開始追求她了,而且送花之勤快,幾乎到了改行開花店的地步。”輕搖着酒杯裏的液體,她涼涼的說。
“別提那無用的男人,他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了,而且我已經叫我爸爸把他開除掉了。”一提起那個男人,她就滿肚子的氣。
兇狠的目光重新回到被衆人包圍的施芷茜身上。
記得不久前李傑夫還跪在自己的腳邊發誓,懇求原諒,保證不再見施芷茜那賤女人的;想不到才多久,那女人一回來,他立刻又爬回她的腳邊,像狗似的順服,真是沒用到了極點。
“我現在連李傑夫是誰都忘記了。”
“忘記了還會記得李傑夫這三個字嗎?”柳文西冷哼着。“分明是還愛着對方,根本沒有忘掉,別嘴硬了,喜歡的話就去搶回來。”
要是她,只要是喜歡的,就絕不會放手。
“別說了。”仿佛再聽到那男人名字的任何一個字,都足以叫她抓狂一般。“我恨死那個女人了。”
真是沒用!
會場裏燈光閃爍,氣氛熱鬧得緊,柳文西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必要站在這裏,陪這個女人生那種無聊的悶氣。
“不服氣的話,就去找她的麻煩,給她難堪;至于我,還另外有事,不泰陪了。”
不甘寂寞的眼神在群衆中捕捉到一個目标,便毫不遲疑的踱了過去。
“能找她麻煩的話,我就不用在這裏生氣了。”蘇家琪兀自氣結不己的跳腳低罵。
不過柳文西說對了一件事,自己确實不能再躲在這裏了,與其處于挨打的情勢,不如反守為攻,充滿自信的站出去與她一別苗頭,看看是誰比較出色。
主意一打定,她放下酒杯,整了整自己的儀容,綻出最有自信的笑容,舉步走向那個被圍繞着的女人。
“嗨,芷茜,好久不見了,你幾時結完婚回來,怎麽都沒有通知我?”她百媚千嬌的擠進人群裏,與芷茜一起成為被男人包圍的焦點。
共享男人戀慕的眼光。
“我想你連婚禮都沒有來參加,大概是還在為自己嫁不出去的事傷心,所以就不敢太刺激你了。”笑得甜蜜,芷茜好像真得很疼惜她的感受一樣。
聽得蘇家琪銀牙暗咬,差點破口大罵,展現潑婦罵街的本事。
礙于衆多男士在場,她強斂起幾乎變色的怒顏,巧笑倩兮的挽着芷茜的手。“怎麽會?我才在擔心你剛結婚就跑回來,一定是被新婚的老公給抛棄了呢!”
敢嘲笑自己嫁不出去,瞧她才像個棄婦呢!
兩個女人的唇槍舌劍,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場的男士不是傻瓜,當然可以從她們的表情知道,兩人間的戰鬥正要開始。
“對不起,我那邊還有事,先過去了。”他們有禮貌的一一告退。
唯一站在哪兒沒有走的,就是李傑夫。
他卡在兩個女人之間,覺得很尴尬,可是又不能丢下她們不管,畢竟她們兩人的仇恨是因他而起的,所以盡管氣氛不對,他還是硬着頭皮留下來。
搔了搔頭發,他不自在的開口,“家琪,我想。”
“芷茜,發生什麽事情了?”李皓聽到騷動,立即趕了過來。
雖然芷茜一到會場,就藉別的男人約舞的機會将他撇到一旁;但是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所以她一有事,他立刻就趕了過來。
“你不應該回來臺灣,”蘇家琪像沒看到他這個人似的,直瞪向施芷茜。“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厭,沒有你在的天空會讓人覺得舒服一點。”
“這位小姐,請你講話放尊重一點。”李皓見心上人被侮辱,當場就不顧男士風範的想跟蘇家琪吵起來。
但是被芷茜一手拉住。“沒關系,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微微一哂,充分表現出成熟女性的氣度,她對蘇家琪說道:“蘇小姐,我知道自己的存在讓你感到不舒服,但那是你個人的自卑心理,不需要連我也被你影響進去。如果你真的覺得跟我呼吸同一個地方的空氣會這麽難受的話,建議你不妨躲着我,逃出國去,也許會快樂一些。”
“你……”蘇家琪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握緊拳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喂,你死人啊?不會幫我罵回去嗎?”無奈的,只好将氣發在一旁愣住的李傑夫身上。
“我……我……”李傑夫莫名其妙,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結結巴巴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是他不幫你,而是想幫也要有理才行;如果沒有理的話,即使是曾經有過未婚夫的身分,也無從幫起,是不是呢,傑夫?”甜膩的聲音喊得他一陣心蕩神馳,愣愣的點了頭。
聽得李皓心裏很不是滋味。
“喂,你……”蘇家琪火冒三丈,揚起手來就想打過去,但很快的被李傑夫攔住。
“家琪別這樣,很多人在看哪!”他懦弱的勸說。
“呵,這不是蘇氏企業的董事千金嗎?真巧,可以在這裏看到你。”一道渾厚的聲音伴着一道修長的人影起出現在她的背後,在燈光的照射下,完全籠罩住她。
蘇家琪吃驚的轉回頭,一看到開口的是一個長得比電影明星還要有型的帥哥時,原本揚起的手立刻縮了回來,同時換上一張最嬌豔的笑容。
“誰問你是……”眼睛閃閃發光。
“我新交的男朋友。”柳文西在一旁冷冷的回道。
這個花疑女,見到好看的男人就變得弱視了不成?沒瞧見她的手正挽着他嗎?“他跟我一起過來的。”
像宣誓所有權般,挽着他的手摟得更緊一些。
芷茜沒有理會那兩個女人的明争暗鬥,因為她的全副注意力都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被轉移了過去。“你來幹什麽?”口氣不甚愉悅。
南也辰巳收回被柳文西挽着的手,插進自己的褲袋裏,一副濃情的開口,“來找你的。”
聞言,她哼笑了起來,卻另有一番風情。“我以為你回日本去了呢!怎麽樣,在臺灣玩得還開心嗎?”
記得幾天前他還在床上跟某個女人打得火熱,現在卻一臉理所當然、若無其事的站在她面前,一點愧色都沒有。
“怎麽,你也認識她嗎?”正在鬥嘴的蘇家琪跟柳文西一聽兩人是舊識,立刻轉移目标,共同對抗敵人。
施芷茜揚了揚美好的唇線,對于兩人的反應覺得有點好笑。 “怎麽,你們不認識日本南也家的總裁嗎?”
“南也家”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就連李傑夫跟李皓都震驚得瞪大了眼。
“你……你是說……他就是你在日本結婚的對象?”李皓抖着聲音說有種心碎的聲音在胸口響起。
有需要這麽大驚小怪嗎?“你們不會是連結婚帖子都沒看清楚吧”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同時搖頭。
“我一接到帖子就把它丢了。”蘇家琪連拆都懶得拆。
李傑夫更誇張,“我把它燒了。”被抛棄就已經夠傷心的了,誰還有那個勇氣去看心上人嫁的對象是誰?
“我也是。”李皓說。
柳文西聳聳肩,攤了攤手。“我沒接到,而且這類新聞我向來不看。”結婚耶,對她這個專業情婦來說,這種消息會讓她窒息、早衰。
“那就不能怪你們了。”芷茜露出今晚第一個真正的笑容,踩着勝利的腳步走到辰巳身邊,硬是将旁邊的柳文西擠了開去。“那就讓我正正式式的再向你們介紹一遍好了,他叫作南也辰巳,是南也家現任的當家主人,是我的丈夫,也就是我結婚的對象。如何,還有不清楚的嗎?”
看見她們妒恨的眼神愈來愈熾,她臉上的笑容就愈來愈深,偎着南也辰巳的身子也就愈靠愈緊。
能看見這兩個仇敵變臉,真是一大快樂。
只是李皓的神就有一點可憐了,跟南也辰巳顯赫的家世比起來,他是自卑多了。
“我……我有事情先走了。”最後還是落寞的離開。
“我也走了。”李傑夫跟着退場。
唉,真是一點勇氣也沒有。
“我們也還有事。”兩只鬥敗的孔雀更是忙不疊的跑。
“哈哈哈……從來沒見她們這麽狼狽過,真是太好玩了。”芷茜開心的笑彎了腰。
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率真的笑容,南也辰巳的嘴角不自覺的跟着上彎。“你的個性真的不太好。”
“沒同情心是吧?那也得看對什麽人哕!。”勉強收住笑,她放開辰巳的手。“多謝你幫我演這場戲,我也該走了。”轉身就想走人。
“等一下。”南也辰巳拉住了她。“找個地方陪我聊聊。”
芷茜搖頭,“恐怕不好吧!不怕你的新任女友吃醋?”
“她是女友,可你是我的妻子,她沒有什麽理由好吃醋。”這個女人從他來日本後就躲着他,吊盡他的胃口,現在他終于主動來見她了,她卻還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你難道不奇怪我為什麽會在這裏?”下個誘餌給她。
呵!找借口了喔!她也順着臺階走。“好吧!是需要跟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麽會突然在這裏。”
兩人漾笑的快速走出會場。
因為自己是家裏的長女,再加上施俊維叛逆,一直不肯回家,寧願在外面租房子的關系,芷茜并不像時下的粉領新貴一樣,獨自在外購屋居住,而是留在家裏陪伴雙親。
“你要到哪兒?”坐在他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車子內,看着愈來愈熟悉的兩旁路景,施芷茜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回家啊!你不會連回家的路都認不出來吧?”南也辰巳笑着說,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回家,“我當然知道回家的路,但問題是……你現在開車的方向是回‘我家的路’。”他不會是想住在她家吧?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還有更應該去的地方嗎?”無視于她緊繃的神情,他兀自輕松調侃。“事實上我今晚就搬要到你家去住了,而且還是岳母大人告訴我你今晚的去處的。”
“什麽”她聞言幾乎跳了起來,頭差點撞到車頂,還是他細心的及時伸手護住。
“你……你怎麽可以?我……我是說……你們南也家在臺灣不是也有別墅嗎?幹嘛不住到那裏去偏偏要住到我家裏來呢?”
一想到他要跟她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就覺得奇怪,渾身不自在。
“你難道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嗎?我到臺灣來出差,不住到妻子的家去,反而一個人住到山裏的別墅,這可是要惹人非議的。”慢條斯理的态度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
“現在會這麽說了,那當初呢?”她嘀咕。
“什麽?”他沒聽清楚。
“沒什麽。”芷茜白他一眼。“這是你們日本人的想法,跟我們臺灣人有什麽關系?”
“難道你不歡迎我嗎?”他一副受創的表情,“我以為你會跟你父母一樣高興呢!”
一想到爸、媽,她就頭痛,他們一定很開心他的到來。“算了,你要住到什麽時候?”這種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改變得了的,還是期望他不要在臺灣待太久好了。
“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她差點尖叫。
“怎麽,嫌太短了?不然改成兩個禮拜也行。”他噙笑的說,将她誇張的反應完全看在眼底。“我不知道你那麽想我、這麽歡迎我。”
車子轉入她家的專用車道,就停在車庫前面,等待她爸的司機來将車開走。
“才怪!”施芷茜吐了口氣,強迫自己心平氣和的面對他。“明眼人前不說暗話,我老實說了吧,我不希望你在臺灣待太久。因為你也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婚姻只是一場協議而已,但是我的父母卻不這麽認為,事實上從我回臺灣開始,我媽就不只一次的催我回日本去,我怕你這一來……”她頓了一下。
“怎麽樣?說下去。”他認真的看着她。
深吸了口氣,她閉了閉眼睛。“會要求我們睡在一起。”
“然後呢?”他靜靜的等待下文。
如此的玩笑态度叫芷茜生氣。“然後……你不覺得這樣已經很過分了嗎?”他非要這麽惹她生氣不可嗎?
“你別忘了我們‘已經’結婚了,如果真的被要求睡在一起,也是應該的事。更何況在夏威夷,‘那檔事’我們已經做過無數次了,還有什麽好矜持的呢?”他下車,并且為她開門,将汽車鑰匙交給一旁等候的司機。
他的話令她雙頰脹紅,這個男人臉皮厚的程度,簡直可以用“無恥”來形容。“你別想跟我睡在一起。”她氣憤的提高音量。
她才不要像他床上的情婦一樣,成為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洩欲對象。
她要擁有絕對的掌控權。
“這就要看岳父、岳母兩位老人家的意思了。”他壞壞的笑,拉着她的手走向大門。
“不要,放開我。”芷茜真得很讨厭這種被他壓制的感覺,仿佛自己事事都被他左右一般。“你為什麽要來臺灣呢?為什麽要來擾亂我平靜的生活?”雖然原本的生活也不平靜,但沒有他來了的紊亂。
至少她的心是如此。
“我來是談公事,順便盡一盡丈夫探望妻子的義務。”
“真是謝謝你。”虧他還記得身為丈夫的義務,怎麽在別的女人床上時就忘光光了呢?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任憑他擺布。“我想你不會忘記前幾天還躺在你懷裏的女人吧?”
“你在吃醋?”辰巳咧嘴輕笑,用手拉住她想逃離的身影。
“沒有。”用力的想掙脫他的手,卻怎樣也甩脫不開。
“嗨,你們終于回來了,我跟你爸爸正在等你們呢!”大門一開,笑容可掬的施母迎了出來。
“媽。”辰巳馬上獻上笑容。
“惡心!”芷茜暗暗的作了個想吐的動作。
“別忘了,我現在是她的半子。”他低聲的說,拖着芷茜她一起跟在岳母後面進去。
“嗨,爸!”變臉似的,他馬上又換上另一種表情跟老丈人打招呼。
惡,不行,她真的要吐了,而且有種誤入陷阱的恐怖感。“如果真是這樣,那你最近的那些緋聞又怎麽說?別告訴我逢場作戲那一套,我不會相信的。”甩開他的手,芷茜迳自走到母親的身邊,尋求庇護的幫她把水果盤接過來,放在桌上。
結婚那夜的女人機場的那一幕,還是奇薇跟津哲對她說過的話……點點滴滴都浮現在腦海。
“這女兒怎麽回事?怎麽一回來就臉色不好,是不是有人惹她生氣了?”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施青松擡起頭來,奇怪的看着兩人。
“沒事的,爸,是我說錯話惹得芷茜不開心。”辰巳微笑回道,在施青松對面坐下來,看着假裝忙碌的她。
如他所預料的,津哲那對夫妻把他的一舉一動都報告給芷茜知道了,而她也如自己所預期的,開始在吃醋。
這意味着她很在乎自己,不是嗎?
“辰巳,真是抱歉,她都被她爸爸給寵壞了。”施母間接的責罵芷茜,并且命令她在南也辰巳的身邊坐下來。
好不容易巴望到女婿到來,她絕不允許女兒亂使性子。
“媽,別太偏心護着他,你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她有些不甘心的接議,一方面生氣他這麽快就将母親給收買了。
“還說沒有被寵壞?瞧你說的多孩子氣,辰已是你老公、我們家的女婿,我偏心他有什麽不對?”施母笑罵着,拿起小盤子裝了些水果遞到南也辰巳的面前。“快吃吃看,這是臺灣産的鳳梨,很甜的。”
“謝謝你,媽。”辰巳的嘴巴愈甜,施母的表現就愈熱絡。
一張嘴笑得阖不攏。“還是女婿好,哪像女兒不貼心,又不聽話。”說話時,一雙眼睛還埋怨的白了芷茜一記。
叫她真是又氣又無奈。
“老公,明天開始讓芷茜請一星期的假,好好陪辰巳一下好不好?”施母說道。
“什麽,媽!”芷茜差點被水果嗆到。
“當然好,我正有此打算。”施青松打斷女兒的抗議,舉雙手贊成。“芷茜,你明天早上就到公司向劉副經理交代一下,好好的陪伴辰巳好了。”
唉!兩夫妻聚少離多,真是可憐啊!
根本沒有人在乎她的反應。“我不要。”她提高音量站起來,這才引起他們的注意。“對不起,我是想告訴大家公司最近很忙,我不能請假,而且。”她睨了一臉優哉的辰巳一眼,“他來臺灣是洽公的,所以可能也沒什麽時間可以讓我陪。”
讨厭的男人!如果他夠識相的話,就應該自己開口拒絕,別給她添麻煩才對。
“是這樣啊?老公,公司最近很忙嗎?”施母一臉遺憾。
施青松搖了搖頭,“沒有啊,芷茜,你會不會記錯了?你負責的事情不是才告一段落嗎?”他一臉不解的看着女兒。
“我……。”糟糕,一向不太注意她工作的爸爸,這次正好了解她的工作進度。
“這……”
“芷茜是在生我的氣,所以說的是氣話。”一直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看她獨力奮戰的南也辰巳終于好心的站起來替她解圍了。
他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看起來就像是個好丈夫,正以寬容的态度接受妻子的胡鬧一樣。
“生氣?生什麽氣啊?”兩老擔心的追問。
芷茜一臉尴尬,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解釋自己生氣的理由。
辰巳看出她的難處,一抹笑紋悄悄的爬上唇角,原來她在父母面前還是個乖乖女,看來他必須要善用這一點才行。
“沒什麽事,請爸爸、媽媽放心,芷茜一定會好好陪我的。”乘機下了個決定。
“那就好那就好。芷茜,你就別去上班了,好好的陪陪你老公好了。”施母笑着交代。
“是,媽。”迫于無奈,她只好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