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林薄雪出聲時,漂亮的面容從衣衫裏露出來,眼巴巴的看着他,小聲道:“楚淵,我下來…”
楚淵抱着他,冷淡道:“不。”
林薄雪聽着電梯的響聲,又不得已的鑽了回去,發絲蹭的卷起來,毛茸茸的散着可愛感,手指還抓着楚淵的外套。
叮咚一聲,金朝宗靠在電梯門口,帶着無框眼鏡,專門等楚淵出現,結果一擡頭看到楚淵和林薄雪這幅姿勢。
得,是他打擾了。
好幾年沒見到林薄雪,當初兩個人粘的要命,處處撒狗糧,不自覺有些懷念當年。
金朝宗重重的咳了一聲,知趣的從楚淵的肩膀下移開視線,“回來這麽早。”
“嗯。”楚淵大步往房間走。
“等你半天了,等會兒我來找你說事兒。”金朝宗往左一拐,擺擺手,插着口袋快速消失了。
楚淵指紋解鎖,邁進頂樓右邊的套房,楚淵回國後沒回家住,目前這一層只有他和金朝宗兩個人住,不對外開放。
加厚的隔音層和窗戶隔絕了樓下的噪音,這裏出奇的安靜,除了往來打掃衛生的人員,基本上沒有多餘的人出現過,戒備森嚴。
林薄雪晃了晃被放下來,鞋踩上了木地板,孤零零站在楚淵身後,換上鞋櫃的新拖鞋,像只四處打探的貓兒。
“收拾,然後睡一覺。”楚淵點了點他的額頭,氣還沒消,語氣透着冷淡。
這裏的房間很大,他跟着楚淵走進去,視線落在了卧室內的換衣間門口,眼巴巴的說道:“我沒有帶衣服。”
“會有人送過來。”
“我…”林薄雪有些緊張的咬了咬嘴唇,藏起來的手指一下下的戳着口袋。
哪想到楚淵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推進浴室,手機在口袋裏閃爍,對方淡淡開口,“去吧,我在書房有事忙,吃飯時叫你。”
林薄雪獨自站在洗手臺的鏡子前,環顧四周,等到腳步聲走遠,小白兔才松了一口氣,轉身鎖上門。
把頭頂上的燈全部打開了,一時間,室內的光線比室外還要亮堂幾分。
在陌生的環境,感官異常明顯,他掃了一眼四周的布置,照例環顧一遍有沒有攝像頭的存在,才慢慢的解開襯衣的扣子和腰帶。
平坦的腹部上,是一道刺眼的疤痕,如同蚯蚓一般,細白的指尖習慣性的按壓一下。
他走到淋浴下方,溫熱的水流出來,讓身體變得溫暖,神色冷下來,陷入了思考。
楚淵,是什麽意思。
書房。
“去燕市發展,你是認真的?”金朝宗開口道。
他靠在沙發上,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無框眼鏡遮住了眸中散出的幾分冷光。
金朝宗低頭掃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上身穿着卡其色的薄質襯衣,解開了領口衣襟的扣子,每一處都透着養尊處優的觀感,又屬實是風流浪子。
楚淵翻着文件,嗯了一聲,提及楚家,嗓音略微冷淡下來,“燕市在楚家沒人去看着,只有一個楚風,正好我去了。”
金朝宗嗤笑一聲,敲了敲軟皮的扶手,“楚風算什麽楚家人,但你小姑肯定會鬧得。”
楚淵眼眸泛着寒光,微微靠在座椅上,合上分公司的數據文件,語氣低沉,透着不悅,“讓她鬧,這些年,楚家夠縱容了。”
“說的也對。”
這些年,楚涵在楚家靠着讨好楚淵的繼母和沒良心的父親,幾乎吸足了血,連帶着自己兒子都塞進了楚家的公司裏。
還回來,倒是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