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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薄雪扯住楚淵衣角時,眼眶還微微紅着,沾着薄薄的水光,埋在男人的懷裏,“嗚…”

幾乎是毫無戒備心靠在楚淵懷裏,看起來主動和委屈的不得了,哪有前兩天冷清的說分開,把他掃地出門的樣子。

楚淵冷峻的眉眼微蹙,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角,修長的手指捏着白皙的手腕,溫柔的哄人,“乖,先回家。”

沾着酒氣的小兔子,喝醉後眼睛是亮晶晶的,很乖的對他點頭,“好哦。”

唯獨待在地下停車場的小助理緊張的看手機,打電話詢問:“林總,我現在來接您,好嗎?”

電話另一頭,冷漠的男聲傳來,低啞又森然,漆黑的眼眸不帶情緒,“不用,我是林總的家人,我接他回去。”

“好…”小助理卑微的看着挂斷的電話,心裏寬松起來。

感覺跟林總出來太簡單了哎,不用參與酒局,也不用說什麽客套話,簡直是打工人必備的老板。

林薄雪很聽話的靠在放倒的副駕駛座椅上,喝醉後世界怎麽看,都有些暈暈的,“你怎麽有車了?”

“買的。”楚淵淡淡道。

尤其是林薄雪感覺自己在做夢。

在望了幾眼楚淵後,小兔子本能的在暖風裏逐漸閉上了眼,放在身側的右手指節上,露出一抹刺眼的紅痕。

睡着時的林薄雪唇角抿緊,是一副不開心的感覺,心事重重,即使在沾着酒精的睡眠裏,也無法放松下來。

楚淵揉了揉他的手指,眼底晦暗一片。

如果一個人愛上另一個,就會在細枝末節裏所察覺,觀察到林薄雪的所有表情和情緒。

“查一下,林薄雪在今晚酒局,發生了什麽。”冷淡的男聲在車內響起,透過藍牙耳機傳遞指令,伴随着車輛安靜的駛入小區。

楚淵回頭,解開了安全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太過于疲倦,林薄雪朦胧的睜開了眼,眼睫顫了顫,這是?

他或許太過于思念楚淵了,無形中在深層意識的暗示下,做了一場不想醒來的美夢。

楚淵坐在自己左手邊,整個人突然俯下身,氣息淩厲的籠罩着他,在淺白色的車燈下,膚色蒼白如紙,像是生病了,或者沒有好好休息。

“楚淵…”小兔子喊完,極其失落的垂下了眼眸,“我在做夢吧,你現在不應該在這裏的。”

楚淵擡起了他的下巴,他們離得很近,呼吸聲清晰明了,“阿雪,你很想我嗎?”

只是在對視,同時在無聲傳遞他們彼此之間的心動聲,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寫滿了無聲的告白。

“不是,我只有一點想。”林薄雪漂亮的眸子微微彎起,吶吶的對他否決,顯而易見沒有什麽說服力。

“太可惜了,我很想你。”楚淵低下頭,輕輕碰了碰林薄雪微粉的鼻尖,遺憾說道。

“我也想你嘛。”林薄雪眼睛睜大,圓圓的看着他,委屈巴巴的說。

“走吧。”楚淵揉了揉他的臉頰,然後若無其事的伸出手,從他前面探過去,拉開了門。

他在克制着自己的谷欠望,從病房出來的條件就是答應大哥的條件,循序漸進每一步,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他的家人。

而這次,楚淵會說到做到。

電梯門剛開,就聽到小阿瑾的聲音,坐着小凳子坐在門口等雪雪回來,手上還捧着一本圖畫書。

小寶寶眼睛一亮,噠噠噠跑過來,抱着楚淵的腿,親親的喊,“爸爸。”

楚淵伸出手指,對着阿瑾輕聲說:“噓,雪雪睡着了。”

林薄雪靠在他的懷裏,安然的閉着眼睛,睡得很好,把一切真的當成了夢。

楚淵停下腳步,發現門換成了指紋鎖。

阿瑾跑過去給楚淵開門,跟在兩個人的身後進屋,烏黑的眸裏沾着濃濃的不舍得,“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爸爸,你和雪雪分手了嗎?”小阿瑾不安的問。

楚淵揉了揉他的腦袋,聽到天真的問話,他搖了搖頭,認真回答問題,“不是,爸爸做錯事了,阿瑾不用擔心,我們會和好的。”

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得到之後突然面對變故,總會不安。

阿瑾眨巴眨巴眼睛,抱着玩偶,“真的嗎?”

楚淵點頭:“嗯,真的。”

阿瑾不放心,伸出了小手指,“那…拉鈎鈎。”

楚淵笑了笑,一大一小的指尖相對,“好呀。”

治愈童年是一個過程。

他會好好的愛阿瑾,就像愛自己孩童時期的一個縮影,

林瑾玉的身上,同時,在凝聚了他們兩個人的愛。

林薄雪躺在了床上後,他的雙手空空的,下意識抱着被子裏的一件衣服出來,把頭埋在上面,頭發微微亂了起來。

楚淵把小阿瑾送回去後,出來正好看到小兔子埋着半張臉,趴在被子裏的樣子,有點依賴。

楚淵低頭,抽了抽衣角。

發現是自己的黑大衣。

楚淵抿唇,手指輕柔的拂開額角的發絲。

在林薄雪的額頭留下一吻。

這次,我會更愛你。

手機傳來震動聲,發來一條又一條發信息,楚淵掃了一眼,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漆黑的夜色中,一輛奔馳車停在了小別墅的門口。

楚淵面帶薄霜的走下車,長腿交疊。

他坐在車蓋上,手邊拎着一個棍子,不緊不慢的擡眸。

別野去按門鈴,走出來的女人年紀不大,披着薄外套,身形凹凸有致,緊張的問他們,“你們是誰?”

別野甩了甩紅發,一身黑衣,眉梢一揚,像極了黑社會,他冷道:“不找你,叫張成出來,我們知道他在這兒。”

女人不知道腦補了什麽,快速跑進去了。

“誰啊。”正在溫柔鄉裏的張總被拉着出來,一只手還打着繃帶,很是煩躁的問:“你們找我有什麽事?”

楚淵微微一笑,冷漠的視線裏含着嫌惡的色彩。

他提起棍子,淡淡開口道:“沒什麽事兒,就是突然想聊一聊你的道德問題。”

林薄雪醒來的時候,整個人躺在被子裏。

他對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心安理得,世界安靜,很好,應該沒有發什麽酒瘋。

直到看到餐桌邊的一張紙,正在喝水的林薄雪咳了咳,“不是做夢,真的???”

林薄雪垂下腦袋,拉開領口,對着鏡子反複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麽問題,他沒心情去吃早飯,無谷欠無求的換上衣服,搭出租車去公司。

下車時,人還是怔怔的,“我到底做了什麽。”

記憶零零散散的,比完全的知道發生什麽,更為吓人。

在邁入林氏時,林薄雪帶上了屬于自己的面具,他冷冷清清的審視四周,每個員工都自覺表現的非常賣力。

小助理把車鑰匙還給他,抱着文件走在他的旁邊,言語有些激動,“林總,昨天的張總請辭了,說要把股權轉讓給您,這是協議,另外,他被人爆了出軌幾人的事情,現在張家一團亂。”

“嗯。”林薄雪想起來了,這就是昨天對他下手的人,他不太了解這位張總的風評,細微的表情,在告訴他這種反應不對,他輕聲問,“為什麽看起來很高興?”

小助理實話實說,“林總,張總經常借機會調戲我們的女員工,以前兩個林總都是不管這件事的。”

“我和他們不一樣,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下次有這種事情的發生,直接告訴我。”林薄雪認真的說,垂下眼眸,繼續談今天的工作。

林薄雪氣息顯得冷淡,但做事很直接,不會轉彎抹角的,充滿效率。

公司裏的年輕人,基本上都很喜歡林薄雪的出現,偶爾有些不滿的聲音冒出來,也是微乎其微的。

林薄雪用能力證明自己。

臨到中午的時候,系臻發來了信息。

[我去看了,林家人不肯搬走,沒一個收拾東西的。]

林薄雪冷清的掃了一眼。

[我去。]

中午時間,他沒有吃飯,吩咐保镖開着自己的車。

他披上大衣,準備去林家趕人。

這次,他站在了權利的制高點。

林薄雪穿着白色的大衣,身型修長。

他眸子微動,在上車前走到了路邊的一輛黑車邊,幾乎是一種直覺,告訴他這就是昨天的車。

林薄雪喊,“楚淵。”

楚淵按下了車窗,他裏面還穿着病號服,外面是一層加厚的大衣,他唇角微挑,支起了下巴,“被阿雪發現了。”

林薄雪吐了一口寒氣。

他帶着直覺問出口:“張成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楚淵專注的看着他,漫不經心的回答道:“嗯,不算吧,他本來就有問題,我只是捅破了。”

林薄雪無話可說:“…好吧。”

他刻意沒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勸着說:“別跟着我,回去吧,天氣很冷。”

與此同時,燕市的南城邊。

陸修遠在逃離過程中,所開的車同一輛貨車相撞,兩人當場死亡。

林薄雪接到電話時,神情微微恍惚,和他父親的車禍一模一樣,一瞬間,他渾身冰涼。

林薄雪挂掉了電話,他對楚淵說,“楚淵,陸修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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