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和胖子一起過去查看那女子的狀況了,這大白天的,穿着一身孝服在樹下睡覺,不是瘋子就是撞邪了吧?
我湊近去細看了一下那張臉,不會錯的,我在夢裏見過無數回了!
幽幽喂她喝水的時候,她醒了,就好心問她:“姑娘,你是不是中暑了?”
誰知道她猛地一把将幽幽給推開了,看我們跟看賊的!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懂禮貌的女人呢,幸虧幽幽定力好,那上面全部都是青苔,不然肯定被她掀到石階下面去了!
此刻,我站在一邊,心裏卻亂糟糟的,巫師讓我到這裏來,怎麽才剛進鎮,就碰見了與我夢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與我的夢有什麽關系?
我輕輕的瞟了她一眼,她也正好在看我,不過是一臉的驚恐之狀!
胖子那家夥見狀,立刻幸災樂禍道:“束安,你說你長得多殘忍,才能把這傻瓜吓成這樣?”
更可氣的是這厮,把他剛才那上了茅坑沒洗的肥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立馬伸手給他撥開,因為一看到那個女人的臉,我心就莫名的煩躁,所以就大步閃離了這裏,背後接着傳來胖子那厮的埋怨聲。
到了鎮上,有家肉鋪出了命案,我擠進人堆裏看了一眼,心裏大致有了個譜。
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那個女人跟幽幽他們一起過來,胖子簡單的問了我一下情況。
突然,背後沖出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婦女,跑到那個女人面前就跪下求救了,原來她叫小仙!
小仙?我還大神呢!
“小仙,你救救小貝吧,只有你能救他了!”不光那個婦女,那婦女的丈夫也是這麽堅信的。
我站在一旁,細細打量着小仙的臉蛋,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她和我夢裏的女人有什麽關系?
沒多久,好像是小仙的父親過來了!
幽幽問過之後,發現我們要找的官巫師竟然就是小仙的奶奶,最重要的是,巫師已經死了,我是在前兩天才收到巫師托夢的,算算時間,巫師竟然死了七天了!
這裏面怎麽回事?
我們幾人都很是不解,不過我們相信,巫師一定有她的用意在這其中。
還有那肉鋪家的兇案不簡單,怎麽會發生在巫師家隔壁?不過來都來了,當然要搞清楚心裏的困惑了!我們就先找了家民宿店住下,這小鎮雖然偏僻,不過住的地方還挺幹淨,當天夜裏吃飯的時候,胖子無疑間提起了,傾跟巫師訂過一門親事!
這事,我哥有跟我提過,他跟父親争吵也因為過這事。
父親不同意家族中的兒子,跟巫師訂婚,但是當時的傾對這件事很執意,後來他私下對我講過,巫師跟他訂婚的對象,有不凡的能力,比如靈巫轉世的寓言。
那個寓言我們從小就聽,可是感覺都像是天方夜譚似的!
第二天,我們決定再去官家看看,能不能問點什麽線索出來。
剛到巷口,就聽到那門口在争論什麽,原來是那家的女主人當了東西,當鋪來退,我走近了一看,那竟然是巫師托夢的時候,手裏拿着的。
要知道,巫師托夢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有原因的,所以這五靈杖一定有什麽用意才對!
于是我幾步走過去,跟當鋪老板說了個價格。
不過這家的女主是個財迷,一看見我有心要,馬上就擡價,不就是錢嗎,我才不願意為了那幾萬的零頭,丢了這麽個寶貝呢!
“張姨,這手杖是我奶奶的遺物,不管他們給多少錢,你都不能賣出去!”
一看這個小仙跟她這位姨說話的表情就可猜到,是後媽!
可笑那胖子竟然多嘴的用天玄語嚼舌根子了!
“你咋知道是後媽的,關你什麽事?”她罵胖子!
我們三個都詫異了,這妮子不簡單啊,竟然能聽懂天玄語,那麽一定就是神秘三族的人了!
不過,她好像一副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胖子叫她傻姑,看起來也确實傻呆呆的。
瞧我要買她奶奶的守着,她兇巴巴的朝我吼道:“我告訴你們,那手杖不賣,你們回去吧!”
她模樣長得清秀可人的,這麽一開口就這麽兇啊,她也不想想,我不買這手杖也不是個人能拿的啊,我這幫他們家消災,她搞得跟我要害她似的!
我幾下付了錢,趕緊離開這裏,連續做了這麽多年的夢,每一天基本都要在夢裏見這個女人,現在看到真人,實在是太給人心裏添堵了!
後來胖子來找到我問:“你說傾訂婚的對象,會不會是剛才那個傻姑?”
“拉倒吧,那麽笨,傾怎麽可能會喜歡呢?”
傾雖然不熱衷于對女人的喜好,但是他的審美還是很高的。
除了聽的懂天玄語跟兇以外,我看不出來那個官小仙有什麽地方可以吸引傾的。
長相?
這長相我是看了五六年了,竟然會……莫名的覺得順眼,我眼睛肯定白內障了吧?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比不了婉寧十分一!
胖子出去後,幽幽進來對我說起了那個官小仙,她問我:“你說她會不會是個巫師?”
我沒回答,但我心裏有個肯定的答案,她一定也和我夢裏的女人有關系,也是官人鳳叫我們來的根本原因。
晚上,胖子來敲門,說在鎮上發現了一些肉吱身上脫落的粘液。
我看向窗外的那一輪圓月,今天是十五,肉吱這種生靈如果要化人形的話,今天是最好的時機。坑投呆技。
我們帶上家夥,一路追着那些粘液,到了山上,自己綁了火把,在無人的山野裏尋找,期間看到幾個墳邊的小鬼在聊天,看到我們過來,吓得跑進了墳包裏!
靈族人身上的靈氣重,這些小鬼們自然不敢擋道。
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一點兒都不敢耽誤,一直尋着來到了一個山洞前!
“在那邊!”
山洞前,躺着兩具屍體。
一具是肉吱的,死後,正在急速的腐爛,發出一股子刺鼻的腥味兒!
而另外一具才剛斷氣,是那個叫官小仙的!
不知道是我和她有緣還是什麽,怎麽到哪裏都能看見她呀,現在看到她的屍體躺在腳下,我心頭莫名的一股子煩躁!
胖子蹲下身去細看了一番,才确認道:“斷氣了!”
一看見她手腕上的咬痕就知道被肉吱咬了,不斷氣才怪呢!
我沒說話,背過身去,心煩意亂的取了一根煙來點燃。
我這是怎麽了,每天都看見有人在死亡,早就麻木了,但現在卻不能平靜了!
幾口将煙給抽完了,幽幽深意的看向我,帶着惋惜提醒我道:“這丫頭竟然制服了一只變形邪物,只可惜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其實,我們都清楚,盡管是和邪物同歸于盡了,但這丫頭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這時候,這丫頭的魂魄一直飄在四十五度方向叫着救她,我見過無數剛死的人,都這個樣子。
他們不想死,換做是我的話,我也不願意死。
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亡,我們的能力有限,我連自己最親最愛的人都沒辦法保護好,哪還有心思救這些家夥于水火之中呢?
所以她叫我救她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回答了一句:“沒有人想死!”
我知道,這樣對于一個剛剛死亡的人來說殘酷了些,但是她才剛死,她的靈體會在接下來遇見更殘酷的事。
不過我很好奇她是怎麽制服肉吱的,她的屍體旁邊可沒有任何鈍器。
我們解決肉吱,都是用刀直接削頭,她這顯然和我們不一樣。
“那我如果告訴你,你能答應救我?”
她怎麽就知道我能救她我會救她呢?
我回答:“你已經死了!”
生死有命,三族的人都懂這個規矩,絕不會随便去逆天而行的!
可看到她那麽難過和絕望的樣子,我還是心有不忍,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出這一點來,我努力克制着讓自己不受感染。
從小到大,父親都教我們,不要将自己的仁慈寫在臉上,那會是敵人眼中的軟肋。
在傾死之後,我更明白了這個道理。
不僅如此,我還明白了這軟肋不止在敵人面前,親人也不例外!
此刻看到她臉上露出那種幽怨來,我壓抑了所有矛盾,趕緊将目光移開,索性再一次提醒道:“你命該如此!該死!”
她一聽這話,徹底激起了她的怨氣,她朝我吶喊:“就算我死了,就算我死了,你也會死,我親眼看到你死了,被釘在牆上!滿身是血!”
我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般,她說的不是我,是傾!
不可能,她怎麽可能看見傾的死?
我一急,手掌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問她:“你在哪裏看到的?”
“你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的靈體被我身上的靈體炙傷,痛苦的吶喊着。
而我腦子裏,全部是傾死時的慘狀,那件事,只有我和兇手知道,絕對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你到底在哪裏看到的?”
“在夢裏,只是在夢裏……”
夢裏?我放開了她,陷入沉思中。
她怎麽會夢見傾死去的畫面?難道她有某種特別的能力?
還是,官人鳳幫傾訂下的婚事,就是和這個女人的?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她是官人鳳的孫女,她一定就是傾口中所說的不凡的人。
而官人鳳明明說我來這裏可以解開心中的疑惑的,一定跟官小仙有關系。
可是她馬上就要死了!
她在我夢裏出現了六年多,卻在我剛剛見到她的第二天就死了!
我腦海裏又浮現出那個場景,她抱着那個男人痛哭的畫面,如果我夢裏的女人真的是蘭因。
那麽,關于靈巫轉世的傳言就是真的了?
這個官小仙……
傳說中,靈巫有治愈萬物的能力,如果她真的是靈巫轉世,那麽就可以治愈婉寧靈體上的邪火傷了吧?
只要治好了她的傷,就可以讓她脫離痛苦,輪回投胎去了!
“你真的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也不能讓她死,我知道有個法子可以救她,但是必須得搭上我的靈魂,生生世世!
一想到婉寧在折磨中掙紮的哭聲,我咬咬牙,這是我欠婉寧的,我必須這樣做。
☆、束安4
只要經過了靈魂綁定儀式,這兩個人的靈魂将生生世世綁定在一起。
現在,她會借用我的力量還魂了!
我們将她擡到山下的時候,全鎮的人都打着電筒來找官小仙了,他爸一看見她的屍體,整個人都愣了!
因為離她還世還有段距離,我将她爸帶到一邊說:“伯伯,我有辦法将你女兒救回來,我希望你們将她的屍首交給我,幾天後,我一定還你們一個活生生的女兒!”坑投記技。
官小仙的父親實在無法接受女兒離世,便将這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不過綁定靈婚不是所有綁定都可以活過來的,可以說死者還魂的幾率相當低,所以這幾天非常的關鍵。
我們三個輪流守着油燈,燈如命氣,若是熄滅了,就是沒用了!
胖子這家夥貪睡,懶得聽他唠叨,我便替了他的班,三天我守了兩天,一刻也不敢睡。
一閉上眼,就是那個夢,夢裏就是這張臉,死命的哭。
一睜開眼,也是這張臉,死氣沉沉的,所以這段時間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漸漸的,那臉有了些生氣,我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了,終還是救過來了!
可是一想到我和她綁了靈魂,心裏糾結,只能悶在走廊裏不斷抽煙。
雖我本意,但我要如何回去見婉寧呢,她那麽愛我,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很難受的!
幽幽走過來,看到這一地的煙頭,嘆了口氣,在我旁邊也抽了起來。
“束安,你對婉寧有抱歉我知道,但是婉寧已經死了,五年多了,這五年我比誰都清楚你是怎麽過來的,你們沒那個命,能送她去輪回你已經做了你全部能做的事了,放下吧!”
她以為我是因為放不下婉寧所以苦惱,其實她不知道,我難過的是,也許我早放下了對婉寧的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割舍的責任和虧欠。
“幽幽,你知道嗎,她是我夢裏的那個女人……”
幽幽沒有看我,從小到大,因為是我的守護者,總能最了解我心裏的想法吧?她竟然回答說:“我猜到了,在你決定與她綁定靈魂的時候。”
我們再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幽幽問我:“你有沒有想過,她不斷出現在你夢裏的畫面,是你們的前世?有沒有覺得,也許你們結靈婚,也是命中注定的事?”
“幽幽,我不信命中注定那套!”
她嘆了口氣,說:“凡人可以不信,但是三族人,卻不得不信!”
這時候,胖子樂呵呵的從那間房間裏出來說:“束安,你家的那個傻呆醒了,醒了!”
我自來知道胖子口無遮攔,但是他這話一出來,我心頭別提又多煩悶了!
幽幽拍拍我的肩,說:“我先進去瞧瞧!”
然後他們兩個人就進去了,我在走廊裏又抽了一根煙,一直在思考,以後要怎麽面對她呢。
後來,我去樓下找了一只碗來,她剛剛還魂,身子應該還虛着呢,陰氣也重,喝點我血會好一點兒!
當我端着碗進去的時候,她站起來就要走!
她好像很讨厭我的樣子,有沒有搞錯啊,我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吶,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感謝我嗎?
不過,我也不是在意這種破事的人,我将血遞到她面前。“喝了!”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割血給別人喝,這個女人竟然很嫌棄的問我:“這不會是你的血吧?”
多少小妖小怪想喝我的血呢,果然什麽都不懂!
我心中再一次畫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她真的會是靈巫轉世?
“想要活命,就喝了!”不過我依舊還是耐着性子給她說,女人這個生物真的讓人恨頭疼,她們真的很難抓住重點!
我都已經将她複活了,難不成又把她給毒死去啊,她在擔心什麽?
這得是多蠢的丫頭吶?連這麽簡單的問題都想不明白。
還是幽幽耐心好,給她好好講了一番,她才憋氣把那血給喝幹淨了!
可是,在我心目中的靈巫,應該是一個傾城脫俗,不染凡塵的仙女子才對,為何眼前這妮子喝幾口血,也可以喝得滿嘴都是啊?
天啦,不忍直視!
幽幽被胖子那逗比給叫出去了,我還在想,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官小仙注意一下自己的儀容呢?
我覺得一個女人,尤其還是一個巫師,應該尤其要注重這一點吧?
可她怎麽完全沒有這個意識,眼睛裏還透露出一種,好像不知道我和她之間是什麽關系的戒備眼神來!
“你欠我一條命!”我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不然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覺得我要欠她一條命了!
“是,我欠了你一條命,你這麽辛苦把我救回來肯定也不會要了我的命了嘛,但是我要錢沒有哦,難道你要我以身相許?”
她說這話的時候,那滿嘴的鮮血,有一種誇大的喜劇色彩!
哪裏會有女人在救命恩人面前,這樣頤指氣使的?
現在的人,簡直沒有半分的感恩精神,覺得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
我頓感無奈的回答:“恐怕你不知道,我們現在的關系比以身相許還要過分!”
“你什麽意思?”
“你別一副好像你被占了便宜的表情,我才是那個被占便宜的人!”她到底是不是靈巫都是個未知數,不管怎麽樣,我都救了她,還用我強大的靈魂在幫她續命,卻這個态度,一看就知道是個白眼狼,算了,我才不要和她計較呢,轉頭出去。
但是走到門口,我還是忍不住想提醒她一下,那嘴上的鮮血真的很難看啊!
可我回頭的時候,竟然看見這妮子正抱着小紅臉,害羞得跟要進洞房的樣子!
我覺得胖子說得不完全對,這不僅還是個傻姑,這還是個花癡啊!
哎呀天,這個人怎麽能是我夢裏的那個女人呢?
怎麽可能啊?
她瞧我沒走,立馬不屑我問我:“怎麽,你還有話說?”
我真是欲哭無淚,我說:“你還是先去照照鏡子吧!”
轉身,我回去了走廊裏,繼續摸出煙來點燃。
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要做什麽,看她這個樣子,應該什麽都不知道,也許她爸爸知道一些事情,我應該去見一面的。
幽幽小聲問我:“那個姑娘挺可愛吧?”
“女人的欣賞能力真不敢茍同!”我吐出一口煙來,再想起那個女人的一言一行,哪裏能稱之為姑娘啊?姑娘至少得溫柔點兒吧?
“至少靈族裏沒這樣的姑娘啊,挺逗的!”幽幽好像挺喜歡官小仙的。不過她也沒什麽讨厭的人。
這時候官小仙從房間裏怒氣沖沖的直奔我而來,我心想可能又有啥事了,幽幽打住了剛才我們說的話。
官小仙深吸了一口氣,問我:“那靈婚怎麽回事?”
雖然我看出來她在盡量壓制住她那個大嗓門,但是她的表情,簡直跟我欠了她五千萬一樣。
我瞅了一眼跟在後面等戲看的胖子,這家夥應該都說了吧,我便随口回了句:“看來王漢都給你講了吧,很好,不必我浪費口舌了!”
我耐心不好,也不善于去解釋這些,特別是去跟一個智商有限的人解釋。
因為她們理解不了的所有東西,以自我的要求為準,只要偏離了,就都是不好的,越是這樣蠢的人,越偏激狹隘,她們不會去找自己的問題,總在別人身上找問題!
“喂,姓束的,即使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必對我時時刻刻無理吧?@#¥%”
接下來她說了一大堆,我感覺她真的很憤怒,但是我想不明白她在憤怒什麽?
因為我和她綁了靈魂嗎?可是不是她求我救她的嗎?我已經用上了自己的靈魂來救她了,我還要做什麽呢?陪笑啊?救她是我的榮幸嗎?
這個世界的人都怎麽了?
“你要我說什麽?”我平靜的瞅着她,我真的想不通,這樣一個人,怎麽會是靈巫轉世的?
但是轉而,她喜怒無常的回答:“其實也沒必要說什麽啦,只是那個靈婚你聽起來有點恐怖啊,你應該給我提個醒不是?”
我就說嘛,女人永遠都抓不住重點。
她當時已經死了,我如果有其他辦法救她,我絕對不會選擇将靈魂跟她綁在一起,甚至我現在就有點後悔了,我感覺她只會是個麻煩!
“我還以為你想聽到我親口對你講,因為喜歡你才跟你靈婚呢!”
“你……”她氣得眼睛鼓了起來。
“你覺得你有那個魅力嗎?”我覺得自知之明是一種美德,但是外面遇見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缺少這種美德。
還是幽幽善解人意,出來說:“小仙,這事你不能怪束安,他是為了救你……”
“幽幽你不用給她解釋,以她的智商,應該很難理解!”
不懂得感恩的人,你給她講道理她是不會懂的,只有設身處地的經歷過了,才會真的明白!
“小仙,那我們送你回去吧!”幽幽看氣氛有點僵,便提出這個意見來。
我要去見她父親,人太多了去招人耳目,還是我自己去吧,于是我說:“不要幽幽,你和胖子在這等着,我送她回去!”
然後這妮子一雙質疑的眼睛,立馬就落到了我臉上。
我是人販子嗎?難不成能将她給賣了?
☆、束安5
那天晚上把官小仙的屍體從山上擡下來的時候,鎮上無數雙火眼金睛都看見了,這一路送她回去,可沒少被人當成詐屍來看,瞧她那呆蠢的樣子,我疾步走在前面,希望她能跟着走快點,趕緊送回去了,免得多生事端。
不出我所料啊,這妮子簡直震懾力驚人啊,把整條街的人都唬沒了,還把一小孩給吓得嚎啕大哭,惹得人家奶奶拿着掃把出來趕她,要不是我拉着她走,我看她要跟人家打起來!
到了她家門前,我想起來她家裏有個後媽,也是個事兒精,我還是站在一旁看看情況的好。
本來想提醒她一下的,但是她老是對我充滿了敵意,算了,就讓她了解一下,不搞好人際關系的下場吧!
門一開,一盆狗血淋了個徹徹底底,我承認,看到這一幕,不茍言笑的我笑了!
哈哈哈哈哈,她後媽簡直就是個奇葩中是戰鬥機,淋狗血這種事都幹得出來!
只不過這狗血太刺鼻了,她爸熱情的請我進去時,我忍不住捂了下鼻子。
我和他爸進屋細談,我沒有繞彎子,直接說了我救她女兒的辦法是綁靈婚。
他爸竟然說:“我知道你,她奶奶臨死前,已經給我叮囑過了!”
原來官人鳳曾經給小仙爸說過,給小仙指定的婚約,是可以拿她手杖的人。
可是曾經指定婚約的人,不是傾嗎?
“她奶奶說過,小仙這一生将要經歷生死不計其數,無奈我只有區區凡人之身,無法庇佑于她……你們既然結下靈婚,便是天命注定,我知你天賦秉異,往後的日子,我就将小仙交給你啦!”
小仙爸爸說着這席話的時候,眼中含淚。
這是一個普通平凡的父親發自內心的話,我也聽之動容,不免羨慕起那個呆蠢丫頭來,竟然有如此疼惜她的父親。
我聽到那妮子在門外偷聽,且偷聽得一點兒也不專業,竟然自己從那門外摔了進來,搞得小仙爸臉上尴尬,怕愛女在我面前失了分寸,趕緊打發走了!
随後小仙爸将家裏的情況大致講了一些,主動說起了我們的靈婚,他沒有多餘的要求,只要小仙可以把最後一年大學畢業證拿到。
若她真是靈巫轉世,這一輩子必然有重要的使命去完成,可是她這副樣子,好像什麽都不懂,時間還長着呢,這靈婚已經坐實,為了不讓小仙爸擔心,我都一一答應了!
出來的時候,注意到官小仙的頭發比前幾天長了,而且長的還不只一點點。
以前就聽說過,巫師的頭發是她們能力的象征,她以前應該沒有這種情況,這是在還魂以後,才出現的。
她突然轉了性的留我吃飯,想必就是在擔心這個,不過只是一種能力的象征,本想要提醒她一下的,瞧她那還怕的樣子挺逗,于是我就守口如瓶了!
吓吓她也好,未來的日子不會一帆風順,得讓她時刻保持着危急感才行!
我走過她家外的古街,頭頂上飛過一只黑色的鷹,它飛得很低,我一眼就看到它額頭上那縷特別的白色絨毛了!
那不會是……聖鷹吧?
我從來沒有見過聖鷹,我在古書上看過,這是一種生活在神魔祭壇的生靈。
難道,靈巫真的現世了?
我回去之後,幽幽問我,“你打算怎麽做?”
“她應該真的是靈巫,但是她的能力應該被她奶奶封印了!”我內心挺複雜的,為了救她,而綁定了靈婚,這是生生世世的,這意味着,從此以後我都将跟這個女人劃不清關系了!
幽幽瞧我又抽起煙來,她輕聲提醒我:“束安,其實你應該知道,你做了那麽多年同樣的一個夢,現在你又和夢中的她結了靈婚,這只證明,是天命将你們綁在了一起。”
我讓幽幽去查了官小仙的所有資料,并派人暗中保護着她。
回到S城的房子裏,發現婉寧跑出去了,這是過去的幾年從來沒有的,我四處去找她,一無所獲,再回去的時候發現她自己回來了,最近兩年,她身上的鬼氣日漸增加,而這次她身上不只有鬼氣,還有邪氣!
“婉寧,你在修煉邪術?”
她用一種很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我說:“這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怎麽能是沒什麽大不了?她的靈體已經是被邪火燒過了,因為此無法輪回,現在她在修煉邪術,更是無望了!
“婉寧,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能不告訴我?”
她聽見我像是在質問她,立刻暴躁的将茶幾上的茶具給掀翻了!
“你出去這麽多天,有何曾告訴過我?”
“我不是告訴你,我要和幽幽和王漢他們……”我說了,只是沒有料到會耽誤這麽多天。
也許是以為我故意這樣疏離她,所以我不安的問我:“我是不是讓你覺得很有負擔?束安?你以為我想這樣嗎?被邪火燒過之後,我即使死了,每日都像還身處在火海裏!”
我怎可能不知,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我用靈力幫她壓制着體內的鬼煞氣,不然她早就變成一只不受控制的惡鬼了!
“邪術就像鴉片,它可以暫時麻痹我靈體的痛苦!”說着她哭了起來,我卻難過,只覺得自己實在無能,讓她如地獄般整整煎熬了六年!
哭着,她突然聲音一厲,質問我:“你身上怎麽有別的女人的氣息?”
“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關于靈婚的事,我回來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跟她講,無論我說得多麽好聽,她都一定會很難過吧?我竟然跟別的女人綁了靈婚。
“什麽重要的事?”
“我找到了,也許可以助你輪回的辦法!”
“真的!”她很開心,湊過來問:“什麽辦法!”
“靈巫轉世的寓言也許是真的,她可以治愈你的靈魂,婉寧……”
她聽後,聯想到剛才我身上有女人氣息的事,靈體上的煞氣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靈巫?就是個女的了?你身上的氣息就是她的?她的氣息怎麽會沾到你的身上?”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回答道:“婉寧,對不起,我找到那個靈巫的時候她死了,為了救活她,我與她綁定了靈婚!”
婉寧一聽見我這個答案,立刻氣得将驚聲尖叫,然後跑進了地下室。
這樣三天,我都沒有看到過她!
她很難過,我知道,我同樣也很難過,命運捉弄,将我們用這種糾結的方式連接在一起。
盡管人鬼殊途,我卻還是清楚我背叛了!
表面上不願意承認,可是內心裏,我真的害怕回到這個充滿了鬼氣的房子裏,害怕去面控制不住鬼煞氣,而喜怒無常的婉寧。
每每看到現在的她這個樣子,我就倍加自責,曾經的那個美好的婉寧,竟然被我一步步的變成了如此這般。坑序布血。
“束安,她是你夢裏的那個樣子嗎?”我躲在房間裏,一直處于半醉半醒的狀态。
午夜之後,婉寧飄了上來。
她的聲音好多了,是我熟悉的婉寧的聲音,溫柔似水。
“嗯。”
“我知道,現在我這個樣子,其實沒有資格再要求你為我做什麽了,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我已經死了,嗚嗚嗚,可是……我還是好舍不得你,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好我靈體裏的煞氣,對不起……”聽見她哭,我想去抱她。
但是她轉過身去了,她抽咽的講:“別靠近我,我身上全是焦臭味兒!”
說完,她就飄了出去。
後來為了減輕婉寧靈體的痛苦,我決定尋找修煉邪術的邪物來幫助她。
聽說有一個用榕樹打造的黑色盒子,擁有聯通黑巫師奈何的邪力,我花了很多精力去尋找這種黑色盒子。
最後終于在一個S城的名媛,姚可蔓身上,發現了這種黑巫術的殘留邪氣。
我查了姚可蔓的所有資料,推測她很可能是一個九十歲的老太婆,而這老太婆竟然對我一見鐘情,主動約我見面吃飯。
為了确定她是否有那黑色盒子,以及這黑色盒子的來歷,我用一個假的身份跟的交往。這個老太婆十分狡猾,也很多疑,跟蹤了幾次,除了發現她去過一家古董店以外,沒有別的可疑行徑了!
不過城裏一具幹枯的女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早猜到姚可蔓一直在修煉一種可以逆天保顏的邪術,她區區一個凡人,一定是借助了那個黑色盒子的能力才修成了此功。
然後再追查一番這幾年這樣幹枯女屍案,竟然有十幾起,不過檔案室裏,全部被标記成了機密案件,當局将這類似的案件看做是非自然因素的案件,所以不會對外公開!
這天查閱完了卷宗,姚可蔓又約我去吃飯。
我做事向來都追求穩,絕不沖動行事,所以我還需要繼續尋找她确實是這些案件的兇手,才可以對她下手。
晚餐按時應約,我派去保護官小仙的手下來報告,官小仙也在我用餐的餐廳,我沒有想要和她見面,只希望她那邊沒事就好。
可是巧合的是,姚可蔓和官小仙的學校頗有聯系,兩個人還是見了面。
這妮子一看見我身邊跟了個姚可蔓,就滿臉鄙視的樣子,好像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醜事似的。
更糟糕的是,看姚可蔓的态度,似乎對官小仙有特別的‘好感’。
因為姚可蔓這好感,離開之前,我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官小仙。
她雖然在這一群藝術生之中,不是那種外貌一眼就奪目的。
但是她五官很秀氣,不驚豔卻很耐看,而且在一群人中,她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也許,這是身為靈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