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我這義無反顧的回答,臉上倒是多了幾分驚色。

随後,他問我:“你可知這一切代表什麽?”

“代表我将不能和束安生生世世,代表以後我遇見危險,他再也感覺不到了,代表他再也不用擔心,因為我的無知,讓他受到牽連了——”我說這席話的時候,差點沒把自己給感動到地上哭。

殷無望目光清冷的望着我,半響,又一次問了我一遍。“你可當真願意嗎?”

不願意,難道讓他永遠沉睡在那具身體裏,如一個活死人一般嗎?

還沒有待我回答,他轉身,看向殿堂的外面。

“外面的那個男人,你可還有什麽對他說?”

一想到束傾,我心中一緊。

我能對他說些什麽呢,他竟然真的陪我們來了,即使知道,這一來,他将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上。

“你知道上一世,你和他什麽什麽關系嗎?”看我糾心的站在原地,殷無望轉過頭來問我。

“你知道嗎?”殷無望一定知道,關于前一世蘭因的所有。

“兩百年前,靈族先知預言一位主神即将降臨巫族,不多久,蘭因出生,她一出生,身上泛着白光,族人稱之為靈巫,她天賦驚人,且她天性善美,用她的治愈術救治了不少苦難之中的人,不僅聖名遠洋,甚至其他二族中的人,也對她贊譽有佳;當她成年之時,靈族有一位男子與她訂下了婚約,但最後,那位男子卻沒有赴約娶她,而是娶了別的女子——這世間,一切因果輪回,都是上一世的命中注定,所以這一世,他才會因為與你訂下婚約又死于非命。”

所以我和束傾,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終歸是有緣無分。

“那我上一世與束安呢?”我問殷無望。

他将臉轉過去,眉頭蹙了蹙,為何會是這種反應,我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最後,殷無望終究沒有告訴我,上一世我和束安都不發生了什麽。

我出去叫幽幽和束傾進來時,看到束傾在廟門外抽煙,我不想急着叫他。

就讓他多抽一支煙吧,他以後再也抽不到了!

我站在殿裏面,遠遠的望着他,以前總覺得他們兩兄弟的一言一行,哪裏都不像。

現在終于找到一點像的了,抽煙就如一個人似的。

片刻,他熄滅了煙頭。

大步走進來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我驚然,問他:“束傾,你要做什麽?”

“我們離開這裏!”他不由分說的直接拽着我來到廟門口。

“離開?殷無望答應我了!”我用力從他手中抽出來,語氣中帶着憤怒。

束傾全身一僵,呆呆的望着我,祈求着問:“小仙,可不可以不要做這個儀式,讓我留下來陪你好嗎?”

他終于還是表露出自己內心的極度不舍了!我很難過的望着他,搖頭說:“不要,我要束安回來!”

“束安就是個混蛋,他不值得你這麽做!”

我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溫文爾雅的束傾口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知道他是混蛋,但是我就喜歡他,我只希望他回來,但是你放心,我會讓殷無望保留住你的一魂二魄,只要我找到可以送你去輪回的法子,我一定送你去輪回——”

他打斷我說:“我不要輪回!”

我深吸一口氣,無奈的告訴他:“那你就只能灰飛煙滅!”

“小仙——”束傾的聲音,戛然而止了,而且就在這個時候,倒了下去,我連忙去扶住他。

才發現他背後,不知什麽時候,幽幽姐站在那,手裏拿着一個電擊器。

“我早猜到束傾會反悔,所以帶了這個!”

這一刻,我心中難受極了,這對于束傾來說,真的真的太狠心了!

在我和幽幽将束安的身體扶進廟裏時,我忍不住掉了眼淚,為死于非命,只剩下一魂二魄的束傾,他死了,這個世界,仿佛再沒有人站在他這邊了!

我說:“束傾,你放心,等我強大了,我第一個一定幫你找胖子報仇!”

幽幽姐臉上也很難看,如果有選擇,我相信她也不願意這樣。

她輕聲喊我:“小仙……你……唉,沒什麽……”

我們将束安的身體般到裏面,殷無望等在裏面,看了一眼昏迷的束安的身子,別有深意的講:“他終究還是對你動了情!”

我沉默不語。

殷無望朝挂着他畫像的那面牆走去,那裏原本已經沒有路了,但是當他走近了,牆竟然朝一邊移開了!

接着我們就看到,那牆後面出現了一道階梯,階梯有十米左右的高度,那上面似乎擺着兩個石臺。

殷無望似飄似走的上了那個階梯。

我和幽幽則費力的将束安的身體拖了上去,并将他放在了石臺上。

這時候,我發現幽幽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黑色的布包,裏面似乎裝着一個大家夥,我就好奇問她:“幽幽姐,你的包裏裝了什麽。”

幽幽姐搖了搖頭,回答,什麽都沒有。

這時殷無望偏着頭,沒有看我的說:“叫她将東西放下,出去候着。”

我點頭,對幽幽姐說:“望神讓你去外面等着!”

她好像有什麽放心不下似的,看了一眼躺在石臺上的束安,又看了看我,便朝石階而去。

“你也躺上去吧!”

我總感覺幽幽姐哪裏沒對勁,在躺上石臺的時候,還忍不住用目光去尋她的身影,卻看見她站在階梯的半中央,張嘴對我說着什麽。

我眨了眨眼睛,發現她嘴型裏說的是:對不起。

對不起?幽幽姐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我将頭擺正,殷無望正用他那邪俊的眸子打量着我。

“你終究還是将你送上了這條輪回的路——”

然後他對着我的眼睛,打了一個響指,接着我眼前便一片漆黑了!

“啊,疼!”我大叫一聲,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解開靈婚的疼痛,竟然比綁靈婚時還要鑽心。

不知道在這黑暗中掙紮了多久,等我再有意識時,卻發現石臺上屬于自己的身體坐了起來,她一臉陰笑的望着我……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