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了。
謝父自言自語道:“我得下去看看,有沒有人跟過來。”
謝州聲音甜甜的,走進來,聞着食物的香味。
“媽媽,他有沒有給你添亂呀?”
謝母拿起一塊肉,塞到謝州的嘴巴裏,語氣寵溺,“人家可會做飯了,哪像你呀,被我寵的什麽都不會。”
鐘書白正在切菜,他的聲音很溫柔,一點也不誇張,“州州不用做,我做就可以了。”
謝州咀嚼的動作微微停止。
他紅着耳朵看對方,“你收斂一點。”
謝母提着自己兒子的衣角,把兒子轟了出去,聲音溫和不容拒絕:“州州,出去玩吧,馬上飯就做好了。”
謝州抿着嘴巴,不開心的往自己卧室走,一頭載到了床上,他翻了個身,感覺鐘書白應該沒有問題的吧。
廚房裏,謝母盛上菜,冒着香味的糖醋裏脊放在盤子上。
是謝州最喜歡的一道菜。
女聲溫柔:“書白,我認識你,州州很早開始就喜歡你了。”
“說起來當初他向我們坦白性向這件事,是因為我發現他買了有你封面的雜志,一個高中生躲在房間裏面看,還能是因為什麽。”
“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了,看他帶你回來,其實感覺很神奇,甚至有些電視劇裏,命運的感覺。”
鐘書白放下了刀,把切好的菜放在盤子裏。
容貌端正的青年,第一次對愛人的家人,産生了親近感,努力化解他們直接的距離,“阿姨,我其實沒有那麽優秀。”
“以前小的時候,鄰居是導演,因為能逃離那個家,我跟着導演開始學表演,成為了大衆眼裏的少年影帝。”
“後來家裏出了些事,我被流放在國外,失去了回來的自由,直到今年剛剛回來。”
“不過您放心,這些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提起謝州時,鐘書白眉眼含笑,“他像個小太陽,我很愛他。”
謝母拍了拍他的背,很是慈善,“你們好好在一起,就是對我們一家最大的幸運。”
鐘書白點開火,他滴油,在鍋內翻炒蔬菜,眉眼從疏離的氣息裏,逐漸沾染上幾分屬于人間的真實感。
他從天上下來,只為了一個人。
…
謝母推開門,看到自己兒子躺在被窩裏面,抱着玩偶一動不動,走過去敲了敲腦袋,“人家在外面做飯,你在做什麽?”
“他做的好吃嘛,您又不讓我去廚房,我能有什麽辦法。”謝州露出來一個腦袋,白白淨淨的臉上,寫滿了單純,“媽媽,你過來找我幹什麽呀?”
他喊的乖,聲音也是好聽。
謝母總是因為兒子的撒嬌心軟。
“書白人不錯,昨天晚上我在網上查了查,看了他以前演的電影,你以後可得跟他多學學,要進步。”
謝州乖乖點頭,“我會的,媽媽。”
他坐起來,從後面抱住了媽媽,蹭了蹭,“媽媽是支持我們了。”
“你喜歡這麽久了,現在得償所願,人又很好,媽媽有什麽不答應的呢。”
謝州眯了眯眼睛,“當然要答應啦!”
“媽媽放心,我們會一起好好生活的,以後也會結婚的。”
謝母捏了捏兒子的臉蛋,“哎呀,快穿鞋去吃飯,別跟我撒嬌了。”
謝州甜滋滋道:“媽媽明明是喜歡我撒嬌。”
他穿鞋出去,謝母下去喊丈夫。
餐廳裏,鐘書白端着菜出來,“州州。”
謝州走過去,給他解開了圍裙。
“爸爸媽媽都支持我們。”
謝州踮起腳尖,吧唧親了一口在臉上,有一個想法冒出來,“鐘書白,做我們家的上門女婿,不用再回以前的家了。”
鐘書白笑吟吟道:“好。”
一家人坐下來吃,謝州克制,每一個菜只吃了幾口,“我明天要去試戲,鐘書白,你多吃一點吧。”
就當替我吃的了。
鐘書白夾了幾筷子蔬菜放到他的碗裏,“這個可以吃。”
謝州咀嚼了幾口,湊過去把他夾的菜認真吃完了。
謝母:兒子好聽話。
謝父:為什麽我以前讓他吃,他不吃。
鐘書白不喝酒,謝父也不喝,兩個湊合一下,用謝州代言的氣泡水代替,杯子一碰,就是一個認可。
“以後你們兩個,要好好照顧彼此。”
“會的。”
“州州如果欺負你,回來跟我們說。”
“他很乖,應該不會的。”
謝州緊握的拳頭松開,“爸爸,我很好的呀。”
他是在愛裏長大的孩子,鐘書白不是。
可他得到了謝州。
仿佛也得到了失去的愛。
兩個人待到了午後,謝父提前下樓轉了一圈,再上去喊他們出來,鐘書白和謝州兩個人包的嚴實,上車回家。
家裏變得空落落的。
老人其實不舍得,但是沒有辦法。
謝父嘆氣。
謝母倒了一杯花茶:“怎麽啦?今天不是挺好的嗎?”
謝父幽幽道:“我在想,兒子的婚禮怎麽辦,昨天晚上和你一起看東西的時候,我看到了別的明星的婚禮,叫什麽元攸寧的,也是同性婚姻。”
謝母帶起眼鏡,“是該想想。”
“結婚時候,還是正式一點好。”
謝父:“沒錯,我們一起看看,人家辦的可好了。”
在車上的謝州,收到父親的一條微信轉發。
[元攸寧×霍遠白|世紀婚禮]
謝州:“???”
謝父:以後你的按着這個辦,好好掙錢吧,兒子。
謝州:QAQ
第101章 番外 10.“貓貓。”(冷酷總裁金朝宗??病美人設計師容斐)
自以為是逃跑掉的小貓,會被他的主人抓回來,關在籠子裏,再從僵硬變得柔軟,主動蹭人類的掌心,接受飼養,“喵嗚。”
——
金朝宗點着一支煙,坐在病房外。
他有些瘦,臉上的肉少了很多,也減了幾分鈍化的斯文感,多了幾分往日不會出現的鋒利,就像冬季的冷風,刺得人骨頭痛。
金夫人提着粥走過來,伸手把他的煙拽走,在煙灰缸裏撚滅,扔到垃圾桶裏,做好的美甲上沾了幾絲煙味。
她擦了擦手,才坐在他的旁邊,整個人泛出一種精致感,對兒子的勸解也是直截了當,“朝宗,你這樣阿斐也會不開心的。”
——直擊命脈。
聽到容斐的名字,他似乎才有些反應,看着幾米外的ICU病房,他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活力,狐貍眼的眸子裏此刻一片漆黑,黯淡無光,“媽,如果他死了,我怎麽辦。”
他自言自語道:“我會把容家一家子全部殺了。”
金夫人的手微微一頓,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兒子,“你真的想要這樣做嗎?”
金朝宗站了起來,瘦的像幽魂一樣,提過粥桶往休息區的桌子邊走,冷冰冰的一句,毫無感情,“他們最好自求多福。”
金夫人只記得最後一句。
金朝宗說:“如果容斐醒不過來,他們都別想活。”
太極端了。
桌子前,金朝宗打開了粥桶,他倒了一小碗,面無表情的進食,說實話他已經花了所有關系找了最好的醫生,但是醫生說,“患者喪失了求生欲,身體機能退化,所以昏迷不醒。”
哪怕去地獄,他也要把容斐給拉回來,他在聽到喪失生存本能時,有沒有想過他還在身邊,有沒有想過,他能不能一個人活下去呢。
容斐,你真狠心。
金朝宗性格沉穩,比起從小一起長大的楚淵,他對自己似乎更有規劃,家裏人沒怎麽擔心過,小的時候認真上學,偶爾逃個課外時間去玩,長大後拉着楚淵一起出國讀金融。
再到後來,回國繼承家業。
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好,人生裏面唯一遇到的困難就是容斐,他甚至明明可以把這個人抓回來,偏偏要放任他。
他用出乎意料的深情,近乎倔強的告訴自己。
他會等到容斐回頭的一天,但他從來沒有等到過。
金朝宗放下了碗,楚淵帶着一家子又來看他了,小阿瑾小跑過來,大眼睛水汪汪的,“叔叔,這是阿瑾給你做的小餅幹,你要吃哦。”
“謝謝阿瑾。”
金朝宗擡眸,看向楚淵和林薄雪,他們現在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期,現在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薄雪,你去看看阿斐吧。”
楚淵拍了拍林薄雪的肩,留下自己和對方說話,看着同昔日不太一樣的好友,“有什麽打算嗎?”
“沒有。”金朝宗搖頭,“我要等他醒過來。”
“需要幫忙嗎?”
他說:“有一件事。”
楚淵垂下冷眸,看着他,“說。”
金朝宗站起來,往前走了走,他停到ICU病房的門口,隔着玻璃門,看一下裏面的人,模糊的影子,“幫我盯着容家,我的人都派出去找醫生了。”
楚淵說:“這個事交給我。”
林薄雪進去後出來了,阿瑾站在玻璃窗下面,“爸爸,美人哥哥什麽時候醒啊?”
楚淵說:“很快的,我們要相信醫生。”
楚淵拎過來一個寵物箱,把自己的貓交給金朝宗,同時也是為了讓他不要這麽頹廢,“陪你一段時間,你要照顧好它。”
“我…”金朝宗還沒伸手,小貓咪已經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爬過來往他懷裏鑽,一點都不怕人。
“喵嗚。”軟綿綿的叫聲。
他看到貓的時候,其實很容易想到容斐,在他眼裏,容斐就是那只驕傲的貓咪,漂亮又生動。
他不會向自己低頭。
哪怕喜歡的要死,也只會表達出十分之一的情感,偶爾露出一絲藏不住的期待目光。
金朝宗抱着貓,“謝謝,不過不用了。”
他放回寵物箱裏,揮了揮手,“回去吧。”
金朝宗已經有一只貓了,他不會再養別的貓。
他在等自己貓,主動來蹭他,對他撒嬌。
容斐昏倒的時候,并不突然。
金朝宗出門采買,他一個人待在家裏,被一群容家人圍堵,原因是金朝宗斷了他們在南林市裏和老主顧的合作。
而金朝宗斷他們合作這件事,容斐并不知情。
他調查了容斐的過去生活,看到了一個自私自利的容家,因為容斐生病就剝奪了他的繼承權,包括他在家生活的權利。
容斐是被趕出容家的。
沒有價值的人,在容家呼吸都是錯的,他被稱之為殘次品,或者是不合格的。
“我不管,你必須讓他跟我說清楚,為什麽要壞我們的生意。”
“你這種喜歡男人的怪物,在外面好好待着,不行嗎?非得要回來和我們争。”
“我不會再認你這個兒子,趕快讓他賠償我們的損失。”
容斐揉了揉額角,他面色蒼白,頭上是一陣陣襲來的眩暈感,他低聲說:“你們走吧。”
他真的很厭惡。
但容斐沒有力氣,表達不出他的憤怒。
容斐的哥哥往前走了一步,伸手輕松的把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你手機呢?快點給他打電話,你以為我們來一趟,真的是很有空嗎?”
容斐捂着胸口咳了咳,“他馬上就回來了。”
淺棕色的眸子含着失望感,他很痛苦,虛弱的被勒着脖子,他不肯讓金朝宗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連拿手機的動作都沒有。
開門聲傳來,金朝宗提着一袋子食材進來,看到了這一幕,他立刻跑過來,把讪笑的幾個人推開。
容斐低垂下頭,靠在他的懷裏,指尖脆弱的幾乎透明,一張臉分外的蒼白,“我沒事…”
還是被他看到了。
他們的談話并不順利,容斐的哥哥是暴脾氣,一直靠吃家族的老本,沒有什麽水平,“你憑什麽不願意?”
“我弟弟都給你了,金朝宗,要點臉。”
容斐的手指捏着杯子,直接往對方身上倒去,幾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他說:“滾。”
“容家從小養你長大,吸血也沒這樣的啊。”
“斐斐,勸勸他。”
容斐捏了捏眉心,一時胸悶氣短,往後面倒去。
在他最後的記憶裏,一切似乎都在放慢,他好像看到金朝宗揮舞拳頭,直接向他們打了過去。
容斐,在倒地的那一刻,你想到了什麽呢?
你是否想到了,自己的一輩子,太過孤單了,又是否想到了辜負的人。
他叫金朝宗,只對你專注,只對你溫柔。
你愛他,容斐。
可你愛他,但你不敢看他。
容斐閉上眼,他連最後一眼都沒有敢看他。
生怕愛意會冒出來,會困住金朝宗。
他想他好好的生活,他想他沒有自己也能快樂的活着。
…
第一次見到金朝宗的時候,容斐只感覺這個人有點油膩,整天穿的花裏胡哨的,自稱夜店王子,但喝酒玩樂學業,三個裏面沒有一個耽誤的。
智商還是有一點的。
尤其楚淵和林薄雪在一起後,他經常能遇到金朝宗,起初他們待在一起是因為不想做電燈泡,後來變成了習慣。
容斐的生活裏,逐漸多了一個人。
他會陪自己吃飯,改掉去夜店的習慣,沒事就給他帶一杯果汁,投喂的得心應手,跟着他去圖書館學習。
容斐有些迷茫:“你改性了嗎?”
金朝宗放下手裏的繪本,懶洋洋的靠近了他,故意壓着嗓子,一字一頓的說:“你才發現嗎?”
男生說起話來頗有道理,“我這是為愛回頭。”
“你不是單身?”
金朝宗撇了他一眼,說出一句,“傻子。”
容斐:“?”
我怎麽你了。
漂亮的眸子透着不解,他翻了幾頁書,最後合上書本,悶着頭出去,發自內心的一個字,“煩。”
金朝宗一直走在他的旁邊,“煩什麽?”
“你如果有喜歡的人,就不應該整天和我待在一起了。”容斐說起話來,很認真。
“我應該怎麽做?”
容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這好像是金朝宗對他做的事情,“追求…給他送吃的…整天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心虛的往前走。
金朝宗插着口袋,問了一句,“你覺得我喜歡的人是誰?”
“不知道。”
容斐的手臂被拉住了,他看到金朝宗俯下身,攬着他的腰說:“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阿斐,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保證,一定會比楚淵對林薄雪還要好。”
莫名其妙的勝負欲。
容斐盯着他,呼吸有些緊張,“你什麽時候喜歡我的?”
“最近。”
金朝宗緊跟着問,“你答應嗎?”
他好像勢在必得,又有些不自信的存在。
容斐說:“我答應你。”
或許,這只貓貓也想要得到人類的愛。
獨一無二的專屬。
病房內,金朝宗穿着無菌服,坐在椅子上,看向脆弱蒼白的面孔,他依舊堅強固執,一雙眼眸寒冰密布,“阿斐,我要等你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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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溪溪,躲着我做什麽呢?”池荊南輕輕擦了擦竹溪眼角的淚滴,俊美的五官上一副溫柔做派,可任誰都能看到眼底透出的濃重占有欲。
大學開學第一天,竹溪見到消失一年的暗戀對象池荊南,他被堵在了牆角,這人拿着他的鑰匙,居然還是他的室友和班長?
什麽情況,救命,他只想逃!
在池荊南伸手過來擁抱的前一秒,竹溪推開了他,在他眼裏一直又軟又乖的漂亮小竹馬,眼圈紅紅的偏過頭,對他客客氣氣道:“別這樣,我們不熟。”
池荊南的臉瞬間黑了。
當晚,池荊南的小號收到了一條信息,躺在床上裝睡不搭理他的竹溪,正躲在被窩裏和游戲網友吐槽,“今天不太好,見到了讨厭的人。”
“騙我呢?”池荊南擡頭,直接掀開竹溪的床簾,爬上去抱住了不聽話的小竹馬,霸道的抽走手機,聲音泛着低啞,“乖一點,溪溪要睡覺了。”
—沒人知道,竹溪有深藏的秘密,他喜歡池荊南很多年,他不舍得推開,像一個絕症患者,享受着不該貪心的接觸,等待死期。
池荊南和他牽手,擁抱,甚至不小心親了他,居然還悄悄當網友?是個人都要來說一句太gay了。
事情發生轉機。
那一天,竹溪攤牌,“我喜歡男人。”
池荊南着急的抓住他的手:“是誰?”
[1v1/甜寵]
第102章 番外 11.“他醒了。”(冷酷總裁金朝宗??病美人設計師容斐)
或許因為太愛,所以不會變得坦然。
在容斐昏迷三天後,金朝宗把容家的産業全部奪了過來,事實上,他準備做這件事很久了。
從他們再遇開始,一切都不只是單純的相處。
金朝宗在成為容斐同事的第二天,他拿着文件去找對方時,站在玻璃窗外,聽到了容母和容斐的對話。
因為母親生日的緣故,容斐在問好,很小心翼翼。
表面如此強硬的人,其實很容易難過,淺棕色的眸子逐漸占滿眼淚,一滴滴往下流,他站在玻璃邊,手指微微的顫抖,“我知道了,我以後不會再打電話來了,祝您身體健康。”
對面挂掉了電話,容斐拿着手機,他站了半響才動起來,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面工作,揉了揉自己僵硬的手。
而他站了多久,金朝宗就看了多久,漆黑的狐貍眼裏,把一切都看了進去,包括他的悲傷和難過。
他逐漸開始好奇,好奇容斐到底經歷了什麽。
他想探尋到全部的過去。
查到的結果真實到令人不想去看第二次,容家的自私讓金朝宗嘆為觀止,彼時,他們正待在山莊裏,容斐躺在他的身邊,分外的安靜乖巧。
[計劃吞并他們的股份,我要容家從南林市的市場上退出。]
金朝宗面無表情的下達指令。
他不敢去想,容斐是如何一個人獨自回國,又是如何一個人去做的手術,而且是在他最讨厭的冬天裏。
燕市的冬天很冷。
容斐因為讨厭冬天,選擇了去四季溫暖的地方上大學,很長一段時間裏,金朝宗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讨厭冬天。
直到有一次,他帶容斐去滑雪。
飛機落地後,容斐精致的小臉上冷冰冰的,全程都不怎麽理他,金朝宗攬着他的腰,“生日禮物,不開心嗎?”
容斐嘟囔一句:“太冷了。”
金朝宗沒動,他拉着他站在私人飛機下面,“你告訴我原因,我就帶你飛回去。”
當時,他還以為對方和他生氣了。
因為昨天晚上,他有點狠。
容斐擡眸,一秒鐘都不肯站在冷空氣裏,拉着他的手,“上去,我再告訴你。”
金朝宗被他拉的心猿意馬,拉着他就往回走,不帶反抗一下的,走回了飛機內。
準備休息的機長:“???”
金朝宗咳了咳,“先開回去吧,今天有點事。”
他們坐在飛機內,容斐看到飛機真的開了,才移開視線,金朝宗拉上隔簾,倒了一杯熱茶放在容斐的手心裏暖着。
“我讨厭冬天,因為我在冬天被我的父母扔下過,他們想把我交給我的爺爺照顧,爺爺住在北方的老家,當時天氣很冷,我哭的很厲害。”
“我爺爺就抱着我說,你爸爸媽媽喜歡哥哥,你就放在我們身邊養着。”
老家的生活條件并不差,但他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後來他哥哥生病,容斐被接了回去,可在老家住的七天裏,很多人說,他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長大後,其實是看着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但是在他小時候,很容易留下深刻的記憶,他記不清別的,但能夠清楚記得在那幾天裏的每一刻。
“很簡單的原因,不要笑我。”容斐說。
金朝宗凝神看着他,移開了視線,他說,“沒有笑你,你又沒有錯。”
容斐親自給他剝了一顆糖,塞在他的嘴裏,當做是道歉的舉動,“你給我過生日,我卻這樣不願意,抱歉。”
“沒事,阿斐。”他靜靜的重複,安慰他的戀人,“我們是戀人,戀人是不用在乎這些的。”
容斐第一次伸出手,抱緊了他。
…
人生裏面有很多場景,是難以忘記的。
在他昏迷的日子裏,金朝宗寸步不離的守着容斐,等他醒過來,容家人的見面請求通通拒絕,不允許他們踏進來半步。
第四天,金朝宗走出來了。
他去了公司,整個人散着陰郁氣息,像活體移動的一朵烏雲,沒有人敢去打擾他,不像往日裏臉上挂着笑。
辦公室裏坐着來求情的容家人,他們似乎終于意識到了容斐的不同,遲緩的反應過來,他們做錯的部分。
“金少爺,阿斐的身體怎麽樣了?我們很擔心。”容斐的母親先站起來說話,笑容意外的慈祥和藹。
但也就是這個人,拒絕了容斐。
金朝宗坐在椅子上,一點面子都沒給,他靜靜出聲嘲諷,“他的身體怎麽樣?你們不是最清楚嗎?”
“聽說你們家利益至上,當時你大兒子生病了,立刻找來小兒子,現在小兒子病了,立刻把他趕了出去。”
“真是公平。”
金朝宗每說一句,他們的臉色就蒼白了一點。
他怎麽調查的這麽清楚?
容母道:“我這樣對他是有原因的。”
金朝宗冷冷的看着他們,“你要說,因為他喜歡男人,對嗎?”
他的手拆開桌子上的一個文件,裏面都是照片,他直接扔到了他們的身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大兒子,私底下包/養了多少男性的情人。”
每一幕都拍的很清楚,并且标注了時間。
是最近發生的。
容伊奪過照片,無力的解釋自己的性取向,“媽媽,我只是玩玩。”
容母氣的心髒痛:“你這讓張家怎麽辦?你的妻子怎麽辦?如果他都知道了,難道會放過咱們家嗎?”
她的這個兒媳婦,最會吃醋。
而且家境很好,從小嬌生慣養,最近才給他們生了一個孫子。
這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鬧離婚。
看着他們扭打一團,金朝宗似笑非笑道:“我當然多送了一份,身為容先生的妻子,張小姐有相應的知情權。”
“相信過一會兒,你們就會收到相應的文件,張小姐讓我送給你們一句話,她說,你們都很髒。”
金朝宗沒有管這一家人是如何心态爆炸,繼續說他的事情,态度坦然的開口,“我現在是你們集團的最大股東,我要求撤銷你們的職務。”
容伊要氣死了,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苦:“你說什麽?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懷好心,沖着我們家公司來的。”
“不是,你們公司的那點錢,我還看不上。”
他讓保镖攔下,他想讓他們知道的部分已經通知完了,不管身後三個人在如何嚎叫。
金朝宗走出了辦公室,在路過樓下花店時,進去買了一束百合花,他抱着花,走上車。
司機開車往醫院走,他低下頭,看了看花。
阿斐,你什麽時候可以醒呢。
我已經把欺負你的壞人全部打跑了。
你再不回來,我真的會生氣的。
第五天,容斐從ICU轉出來,進了醫院普通病房。
金朝宗換了一身幹淨衣服,穿上自己平常不會穿的白,他靠在病床邊,逐漸閉上眼,做了一場夢。
還是在病房裏。
金朝宗看到容斐站在窗戶邊,他回頭在看着他,他什麽都不知道,卻清楚的知道這只是一場夢,容斐沒有醒來。
睡醒後,半側肩膀發麻,金朝宗慢吞吞的揉了揉眼睛,他盯着窗邊的人很久,生怕這場夢也能驚醒。
這不是他第一次夢到,他小心翼翼的在看着,睡醒的容斐,他真的很久沒有見過了。
這次,他走了過去。
“阿斐,你還好嗎?”
容斐望着他,并沒有穿睡衣,是一身的白色衣服,他最愛的棉布料子,松松垮垮的穿在他的身上,淺棕色的眸子很漂亮,帶着午後的光,像個堕入凡間的天使。
“你…不要離開我。”
他不管不顧的抱了過去,手臂攬着腰,把他擁在懷裏,語氣很是溫和,又帶着些許的哀求,“我想和你在一起很久,阿斐。”
“我們有太多遺憾了。”
他們分開四年,彼此成長,在他們心裏本來不應該分開,可是人生,哪有那麽多本來呢。
連林薄雪和楚淵都重新走到一起了,他們卻總是差點運氣。
容斐沒有說話,只是靠在他的懷裏。
時間靜靜的流逝,金朝宗睜開了眼睛,他擦了擦眼淚,有些疲憊的望向床鋪。
躺在床上的人不見了。
怎麽回事?
容家把人搶走了嗎?
金朝宗快速站了起來,凳子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他四處找,撞到了門口的護士。
護士端着藥,“哼你這屋的病人醒了,在做身體檢查,是他告訴我們不要喊醒你的。”
“在哪?”
“三樓檢查室。”
金朝宗快速往前跑,電梯在頂樓,他等不及,直接走樓梯往下跑,從一個盡頭跑到另一個盡頭。
他在走廊裏,看到了被林薄雪扶着的容斐。
容斐擡眸,他在對他笑,“薄雪,他來了。”
林薄雪笑眯眯的說:“對啊,你喜歡的人來了。”
小阿瑾跟在兩個大人的旁邊,小碎步走的很利索,“美人叔叔,等你出院,阿瑾請你去游樂場玩。”
容斐低垂着眼眸,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很溫柔。他說:“好呀。”
然後,他抱住了金朝宗。
義無反顧的,就像是命運把他帶了回來。
哪怕他怎麽不表達愛,他也在一直愛着金朝宗。 ?這次,他要說出口。
第103章 番外 12:“結婚。”(冷酷總裁金朝宗??病美人設計師容斐)
小阿瑾站在兩個人的中間,烏溜溜的大眼睛轉呀轉,一個小機靈鬼,還墊着腳尖看他們擁抱,十分破壞氛圍的問:“美人哥哥,你們是爸爸和雪雪一樣的關系嗎?”
林薄雪無奈的看着自己兒子,他走過來,直接抱起了小阿瑾,“美人哥哥還有事,阿瑾不要打擾哥哥休息。”
阿瑾抿了抿嘴巴,不情不願的抱住林薄雪的脖子,表情委屈巴巴的,“雪雪,我想和美人哥哥玩,什麽時候才可以啊?”
林薄雪認真道:“下個月,等哥哥身體養好。”
他同兩人告別,抱着阿瑾往外走,“還有阿瑾,這是叔叔啊,不要再喊哥哥了。”
阿瑾伸出小手,機靈的朝容斐的方向揮了揮小手,笑的可愛,對爸爸撒嬌,“不嘛,就是哥哥。”
容斐下巴貼着金朝宗,笑的溫溫柔柔的,看着朋友帶着小崽子離開,金朝宗從輕輕的擁抱他,到逐漸抱的很緊,只在幾秒鐘。
開始他覺得像個夢,後來他感覺到了真實的觸碰,而不是像夢裏的,輕輕的像個雲一樣,抓不住。
他突然開口問:“阿斐,你很喜歡孩子嗎?”
容斐轉頭,溫柔的看着他,此刻的他去掉了一層堅硬的外殼,不再披着假面生活,淺棕色的眼眸裏散着愛意,“還好,怎麽了?”
他像個一直飄着的風筝,終于落到了他的懷裏。
“和我一起生活吧,阿斐。”
金朝宗有些不适應這樣的容斐,但他很喜歡,可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如何的想要把這個人抓緊,只知道,他不想讓這個人再從他的眼前消失。
他想要好好的,平緩的陪着他過一生。
過人們口中,漫長又安靜的幸福生活。
容斐眼眸微動,他說,“好。”
即使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上,容斐也堅定的沒有再放開金朝宗,他不顧世俗目光,任由對方和他擁抱着。
然後,他被抱了起來,男人大步走向樓梯間。
容斐耳朵微紅,神情裏散着幸福,好像他不用再糾結以前的事情後,心情和身體都好了不少,就連蒼白透明的膚色,都有所減輕。
這是一條很安靜的路。
醫院的人通常乘坐電梯,尤其是這種住院病人,金朝宗突然把容斐放了下來,容斐站在門旁邊,這是一個視線死角,除非走進來,否則完全看不到。
談了很久戀愛的人,彼此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對方想做什麽,容斐沒有退縮,他甚至主動搭上金朝宗的肩膀,“你想要吻我嗎?”
“想。”金朝宗說。
容斐主動湊了上去,漂亮的面容讓人盯着不想移開,唇瓣有些幹,他抿了抿唇,才吻了過去。
金朝宗飼養的這只小貓,終于回頭了。
男人的手按着他的腰,把人攬在懷裏,手的力度不小,吻的幾乎呼吸不過來,最後,看他撒嬌才松開。
容斐撒嬌的時候,動作是輕輕的。
他會用手搭上你的脖子,軟軟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有點癢的小動作,淺棕色的眸子沾着因難受而泛出的紅意,讓人一看就會喜歡,就會心軟的放過他。
男人漆黑幽深的眸子看着他,繼續把人抱了起來,很快走到了病房裏,容斐伸手遮了遮嘴唇,擡眼就看到了帶餐食來的金夫人,拿着電話正準備四處找人,以為自己兒子拉着人去殉情了。
她擡頭看過去,從一臉的震驚到溫柔的情緒,“我說呢,原來阿斐是醒了,真好啊。”
金夫人看着自己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