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近日工地事務繁忙,大婚不過三日,許朝歌便又被喊去做工。眼下最要緊之事就是抓緊疏洪,既不影響農田,也要順利分流,将洪水引去郊外,為此繞了不少距離,工作遠比預想的要多。

祁牧野偶爾也會去工地上幫忙,但大多時間是在學堂內教人識字。她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知識儲備,她不能再教許朝歌什麽了,去了那也是給許朝歌添亂,不如忙活自己的事業,閑時給許朝歌做做飯,改善夥食,充當她的賢內助。

夫妻二人各司其職,在各自的領域閃閃發光。

不時有些工友打趣祁牧野,笑她做起了女人的事情,祁牧野只是一笑而過,樂呵呵地解釋:“我家夫人有能力,便讓她主外,我主內,也是一樣的。誰有能力掙錢養家,便讓她出門闖蕩,我樂意吃我夫人的軟飯。”

她将事情處理得很貼心,家中的各項事情都能安排妥當,也會細心觀察工地上的事宜,見有人手掌磨出血,便當即安排上手套減少掌心的磨損,有人風寒,第二天便備好滿滿一桶姜湯,每人一碗抵禦風寒。

衆人雖惋惜許朝歌為了這麽一個人空等了大好的年華,可最後若等來這麽一個貼心的夫君,換做是她們也樂意至極。

自成親之後,家中的瑣事,面館的大小事宜皆有祁牧野定奪,在很大程度上為許朝歌分擔了煩惱。一些祁牧野也無法決定的事情,她便會在中午随着餐車一起到工地上,一邊揉着許朝歌的肩膀,一邊細細講給許朝歌聽。

真好。許朝歌閉眼感受着那人的按摩,在內心默默感嘆。上天竟送了她這樣好的一個夫君,就是讓她再等十年二十年,她也心甘情願。

想着工地上的事情,許朝歌不經意洗了許久,待她回過神來,手指也已經泡皺。她怕房中的祁牧野擔心,匆匆擦幹身子回房。心中牽挂着事情,想得入神了,便沒有注意躲在門後的搗蛋鬼,猝不及防地被她狠狠一抱,許朝歌驚呼一聲,拍打着她的肩膀怪道:“你吓死我了!”

祁牧野摟着許朝歌的腰身,低頭細語:“想什麽呢,這麽入神。”

許朝歌老實回答:“在想工地上的事情。”

祁牧野嘴巴一癟,表情有些委屈:“有時候我在想,你是與我成親了還是與整個尹江成親了,怎麽回家都還在想這些事情?”

許朝歌無奈一笑,踮腳輕輕蹭着祁牧野的鼻子:“笨蛋,我自然是和你成親了,婚書都還在櫃子裏,你還想耍賴不成?”

“當然不想。”祁牧野緊緊摟着許朝歌,閉眼享受她的親昵,“累不累?”

許朝歌點點頭:“最近确實有些累。”

祁牧野勾唇一笑,熟練地吻上許朝歌的雙唇:“那我幫你放松放松。”

許朝歌自然知曉她是怎麽個放松法,只是暗自嗔怪這人竟将這事換了這麽一個堂而皇之的說法。她閉着眼睛,揪揪祁牧野的袖子:“明日還要做工,今夜不可沉迷。”

“我自有分寸。”祁牧野自信地将許朝歌打橫抱起,十分自然地往裏走去。

“只能三回。”許朝歌擔心沒個具體标準,這人怕是要耍賴,只好忍住羞恥出聲提出要求。

祁牧野卻是眉頭一挑:“五回。”

許朝歌內心一陣驚呼,她咬着下唇再次強調:“至多三回。”

“四回。”

許朝歌斜了她一眼:“兩回。”

“好好好。”祁牧野将懷中的人安放在床邊,無奈妥協,“三回就三回,這次你可不能耍賴。”

許朝歌:!!!究竟是誰每次耍賴?

只是最終許朝歌還是低估了這人耍賴的本事,說好的三回,結果這人狡辯着手指沒退出來只能算作一回,一回裏塞上幾回,一夜下來,許朝歌自己都記不清究竟洩了幾次身。

這人向來巧舌如簧,與她辯駁向來是自己吃虧。只是許朝歌難免好奇,像祁牧野這樣的人,不至于如此沉迷于情’事,怎會每日都饞自己的……身子?

她忍住羞恥開口詢問,那人只是開口嘆了口氣:“你我錯過這麽多年,我自然是要将這些年沒做的都補回來。”

許朝歌掐指一算,她們之間少說錯過了十年,若是将十年的……都補回來……

自己身體再好,許朝歌也覺得受不了如此頻率,再說這人身體也不是十分健壯,每日做這些體力活,難免傷身。

思慮再三,許朝歌只好謊稱自己內裏傷到了,得歇個幾日緩緩。

祁牧野的手指正在解着許朝歌的衣帶,聞言動作一頓,眼中滿是懊悔,急切問:“何時傷着了?現在可還疼?怪我怪我,準是我太過粗魯傷到你了。”

見那人自責的神情,許朝歌有一瞬間的後悔。其實祁牧野動作溫柔,就算是床’事也一直顧及自己的感受,連興起之時都未傷到自己分毫。只是此事太過耗神,一覺醒來只覺得腰酸背痛連連哈欠,眼下工期緊張,萬萬不能因為此事分了心神。

她只能安慰那人自己并無大礙,休息個幾日即可痊愈。她知道按照祁牧野的脾性,只要自己未說痊愈,她是不會貿然碰自己的,待自己緩好了再行房也罷。

一夜無事,許朝歌難得神清氣爽地起床。睡了個好覺,心情也舒暢,就連自己那只被那人壓了一整晚的胳膊也覺得特別得勁。

只是昨夜留下的吻痕還在,許朝歌拉了拉領子,內心祈禱着幾位姐妹今日不要笑她才是。

“陸大夫。”祁牧野在門口等了許久,直到醫鋪的打雜小弟也出去了,才肯上前。

陸琦早就發現了祁牧野,她搞不清這人在弄什麽名堂,便自顧自地,等她上前才開口調笑:“怎的祁大官人可是改行做賊了,青天白日的竟這般偷偷摸摸。”

祁牧野無奈道:“你又笑我。”

“你長得有趣,我忍不住想逗逗你。”陸琦起身,問道,“怎的,家中又是何人受傷?”

她上下打量着祁牧野:“莫不是你這冤家又傷到哪了?”

祁牧野擺擺手:“哪能,我又不是傻子,哪能成天受傷的?”

陸琦抱着手,癟嘴搖頭:“每次你們倆口子找我,不都是你這個冤家又哪裏疼的?”

祁牧野偏頭看了眼屋外,掩着嘴巴神秘兮兮:“不是我,是朝歌,她——她內裏傷着了,我過來問問有沒有療傷的藥可以一用。”

活了三十二年,對于□□祁牧野沒有絲毫經驗,她也只是在小說裏見過女子內裏若是傷着了,找郎中塗藥可以緩解一二,這才忍住羞恥來找陸琦。

按照陸琦的品行,她定不會将此事說出去。

“內裏?”陸琦皺皺眉頭,“內裏是何處?”

祁牧野咂咂嘴,緊張道:“就是——那裏啊。”

陸琦一頭霧水:“那裏是哪裏?”

祁牧野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臉頰正不斷升溫,偏偏陸琦這人還一臉純良地盯着自己,怎麽辦,實在是過于羞恥,無法說出口。

“就是,女子的隐私部位,她昨夜與我說傷着了,可能是被劃到了,你這可有藥能緩解疼痛的?”

陸琦啧了一聲,怪道:“你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怎麽比我還保守,那裏傷着了就大大方方地說清楚,你這般含糊不清,我如何知曉?”

說着,她轉身在藥櫃裏翻找着,找出一個天青色的瓷瓶遞給祁牧野:“說實話,我還真沒接觸過此類病情,但——這應該管用,你拿回去試試。”

“既然是裏面傷到了,估計要你把藥塗在手指上送進去。你們是夫妻,你輕車熟路,應該問題不大。”

祁牧野紅着臉點頭稱是。

“不過你聽說了嗎?”陸琦又問道。

祁牧野:“何事?”

“陳訴他爹找城東那家老郎中開了幾貼壯’陽藥,我也是聽我跑堂的夥計說的。陳訴近日不在家,應該不是給他用的,陳叔年紀這般大,也不太可能給自己用,思來想去,只能是給你了。你與許姑娘成親也有二月有餘,她的肚子至今沒有任何動靜,那老兩口估計有些急了。”

祁牧野一時有些結巴:“給我?可我……我喝了應該沒有什麽副作用吧?”

陸琦十分悠然地打着算盤,靠在櫃子上緩緩道:“副作用該是沒什麽,就是許姑娘會累些。”

回到家時,陳叔兩夫婦早已在家中等着了,許朝歌也早早地被兩人從工地上喚了回來,桌子上放着兩口大碗,一口已經空了,另一口盛着黑黢黢的藥水。

祁牧野回想起陸琦的提醒,後背一涼,上前問道:“那碗是你喝的?”

許朝歌點點頭:“陳嬸說我這些日子總忙着工地上的事情,身體受累,便找郎中給我們開了些補藥,你的那碗還放着呢,趁熱喝了吧。”

白姨在一旁連連補充:“是啊,牧野,趁現在還熱乎着,趕緊喝了。”

祁牧野不敢想象自己若是喝了那一碗今晚會是什麽場景,只好收下那碗藥水推脫道:“我怕熱,待放涼了再帶回房中喝下。”

白姨還想勸些什麽,卻被陳叔攔下:“朝歌都喝下了,今夜還怕成不了嗎?”他的聲音極輕,祁牧野只能聽個大概,但大概不是什麽好事。

兩夫婦準備了一桌子菜,又備了酒,輪番上陣将小兩口喂得飽飽的,又将那碗藥水熱了一回,催促二人早些回房歇息。

祁牧野彎着腰對着碗沿一頓猛嗅,裏面卻是有很濃的一股中藥味,還有些甜,帶着酒味,确實符合刻板印象中的壯’陽藥的味道。

“你怎的不喝?”見祁牧野将碗推到一邊,許朝歌難免出聲問道。

祁牧野耳尖地聽到門口窸窣的聲音,她走上前,在許朝歌耳邊輕聲問道:“你可知你喝下的那碗是什麽?”

許朝歌:“陳嬸說是補藥。”

祁牧野搖搖頭:“是壯’陽藥。”

許朝歌心下一驚:“可這不是給男子的嗎?為何——”剩下的話語被她盡數咽入口中,她回想起陳嬸為她告的三天假期,想起喝藥時陳嬸的再三确認。

“白碗是我們朝歌的,黑碗是我們牧野的,諾,朝歌,你喝這碗。”

許朝歌對白姨沒有任何防備,她讓自己吃什麽,許朝歌自然照做,只是沒想到……

“可是為什麽……”

祁牧野嘆了口氣,将她拉到床邊,輕聲解釋:“我們成婚兩個多月,你的肚子還沒有任何動靜,他們估計是擔心我不行,才想了這麽一出,給我……助力。”

許朝歌想起她喝了精光的藥水,一陣後怕:“可我将它盡數喝光了。”

“你若是受不了這個藥效,我可以幫你。”至于怎麽幫,兩人心知肚明。

“哦對了。”祁牧野從袖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今日我找陸大夫開了藥,可幫你緩解疼痛,一會兒我幫你上藥。”

一想起這人竟将夫妻秘事講給他人聽,許朝歌便羞憤交加,她推着祁牧野的手腕,嗔怪:“這種事你與他人說做甚?”

祁牧野好言相勸:“陸琦是大夫,你受了傷自然要找大夫。”

許朝歌不好親自揭穿自己的謊言,只好給自己下了個臺階:“這該如何上藥?”

祁牧野輕咳一聲,手指挪動着不斷靠近許朝歌的衣帶:“由我将它送進去。”

房中一片寂靜,全然沒有料想中的聲響,白姨的胳膊肘輕碰陳叔的肩膀:“孩兒他爹,你這藥不會沒什麽效果吧?”

陳叔搖頭斷定:“不可能,宋大夫幾十年的老郎中了,我信得過他。”

“可為啥——”

“嗯——”房中突然傳來的喘息打斷了白姨的疑問,白姨側耳聽着房中的動靜,心下了然。

陳叔蹲在門口自信一笑:“我就說這藥有效果吧?”

房中傳來祁牧野焦急的問話:“怎麽了?我弄疼你了嗎?”

許朝歌咬着下唇羞澀回應:“沒有。”

祁牧野一手拿着瓷瓶,一手從她身體裏退出來,再次往指尖塗上藥膏:“我很快就好,你再忍一下。”

白姨蹲在牆邊捂嘴偷笑:“疼一點是要的,今夜不疼一些,往後怎麽做得了娘親?”

她撞向陳叔的肩膀,樂呵呵的:“老頭子,咱們就等着抱大孫子吧!”

陳叔撐着膝蓋站起身,負手往樓梯走去:“哎喲,十個月後我就要當爺爺喽。”

白姨樂呵呵地跟下去:“我也該準備準備我大孫子的衣裳了,明日趕早去買幾匹布料,說不定正好在端午前抱上孫子。哎喲這日子好啊,這氣候剛好,不冷也不熱,不容易生痱子。”

房內祁牧野依舊跪在床上一點一點地往許朝歌身體裏送上藥膏。冰涼的藥膏遇上身體深處不斷湧起的燥熱,将許朝歌的理智逐點擊碎。眼下的姿勢實在是羞恥,許朝歌幹脆雙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看不見,也能化解不少尴尬。

身前的人衣物盡褪,只剩下一件外套虛虛地蓋在她身上,反而比赤’身’裸’體更具一番韻味。祁牧野的視線瞟向別處,強行忍住自己別樣的心思。她再度塗上藥膏,小心翼翼地往裏送去,卻感受到了內裏肌肉對手指頗有規律的擠壓。

“朝歌,你——”祁牧野強忍內心的震撼,開口問道。

身為當事人,許朝歌自然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她想控制自己,卻仍忍不住包裹着那人冰涼的手指。經過兩個月的相處,她太清楚該以什麽姿勢讓自己歡’愉。

“我——”許朝歌依舊捂着雙眼,後背靠着牆壁輕聲道,“應該是藥效上來了。”

“那——需要我的幫忙嗎?”說是這麽說,這人的手指卻已經開始使壞地抽’動起來。

許朝歌心知這又是祁牧野折磨自己的法子,心裏暗暗後悔不該扯什麽謊讓她拿這藥膏折磨自己。她輕喘一聲,放下手臂仰着下巴勾住眼前人的脖子,與她面對面坐着,在她手上承’歡。

藥效上頭,她再顧不上女子的矜持,她只想與自己的夫君貼得更近一些。

陸琦給的瓷瓶被無情地扔在床底下,今夜好像沒有它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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