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峥拿出手機來, 給餘鶴看剪輯加速過的監控視頻:“莊園沿路有攝像頭,大貓帶着四只小貓不會走太遠,從莊園內開始, 由內而外,結合監控層層排查,找到那五只貓是早晚的事。”

餘鶴:“……”

不知為何, 餘鶴忽然覺得脊背發涼,不禁懷疑倘若有一天他要是再離家出走或者怎麽樣,傅雲峥會不會也派人這樣把他抓回來。

這也太刺激了。

傅雲峥拿回手機,撥出個號碼。

餘鶴親眼看着傅雲峥面不改色地下達了搜山找貓的命令。

“照片稍後發到你郵箱, ”傅雲峥垂下冰冷的眸,沉聲吩咐:“周日晚上六點前,我要看到那五只貓。”

餘鶴:“……”

挂斷電話後,傅雲峥又拇指抹去餘鶴眼角的淚痕:“會找到的。”

餘鶴聲音有些啞:“會不會太勞師動衆?”

傅雲峥說:“還好。”

餘鶴說:“可是,那本來就是野貓啊,它們也許比較喜歡生活在野外呢?”

傅雲峥面無表情, 展現出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酷:“貓怎麽想不重要,我只在乎你怎麽想。”

餘鶴完全被傅雲峥這股黑心大佬的氣質吓到了, 愣愣地重複:“可是你剛才還說‘世間萬物自有緣法,有些緣分只能短暫相伴’之類的, 那不就是說, 我和小貓們緣分盡了, 讓我不要強求嗎?”

傅雲峥沉默片刻, 最終慢聲道:“若是能強求,緣分就不算盡。”

這句話也不知回答餘鶴還是說給自己聽

餘鶴蹲坐在地上, 仰面看着傅雲峥:“我們之間的緣分……也會盡嗎?”

傅雲峥垂下長眸,望着餘鶴:“看你。”

餘鶴啧了一聲:“怎麽能看我呢?那我要是說盡了, 就真盡嗎?你都不強求一下嗎,就像抓小貓一樣,也把我抓回來。”

傅雲峥陷入更良久的沉默,像是不知該如何作答,又像是在思考提議的可行性。

終于,傅雲峥在餘鶴期待的目光下:“小鶴,我從始至終從未想過強求你,我只想你自在。”

餘鶴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傅雲峥,如果你要敢從我身邊離開,天涯海角,我都會像你今天逮小貓這樣把你捉回來,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自在。”

傅雲峥微微颔首:“放心,我沒腿,跑不了。”

餘鶴站起身:“那最好。”

下午,餘鶴和傅雲峥正在相擁睡午覺,手機不停的震動聲吵醒了餘鶴。

餘鶴摸了下枕邊的手機,不是他的手機在震,他推了推傅雲峥的肩膀:“你手機在震,好吵。”

傅雲峥本想挂斷電話,卻到手機首頁上的一條未讀消息,他猛然從床上坐起,拉着吊環想坐到輪椅上出去接電話。

餘鶴攬住傅雲峥的腰:“就在這接吧,我都醒了,別折騰了。”

傅雲峥被摟住動不了,只好接起電話:“什麽事。”

對面是傅雲峥的特助,他語氣急促的向傅雲峥彙報:“網絡上有不利于傅氏集團的輿情,涉及您與餘鶴少爺!”

傅雲峥呼吸一窒:“怎麽回事。”

特助從昨晚豆芽直播的女主播荌彤造謠開始講起:“今天下午三點,集團內部的網絡信息檢測系統捕捉到微博平臺、豆芽直播平臺、獨家頭條平臺等多個網大量出現您的名字,一些新聞撲風捉影,大肆渲染您和餘家少爺關系,真假少爺、豪門、傅氏、包養這些關鍵詞每一個都極引人注目,輿論瞬間引爆,我們已經在和有關部門對接,試圖屏蔽關鍵詞。但是,熱度還在上升,根本壓不住。”

如果說在傅雲峥的名字出現前,主播餘鶴被某富翁包養的帖子只能算不入流的花邊新聞,只能得到人們茶餘飯後的一點關注,給予一條不輕不重的評論,那在傅雲峥的名字出現後,好幾個網站都因流量過大直接陷入癱瘓。

傅雲峥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他算不上一個特別迷信的人,但這一刻,他仍不由懷疑丢貓只是一個預兆。

是上天在告訴他:你包養餘鶴的秘密藏不住了,輿論将如洪濤一般湧來,沒有人能在流言蜚語之下全身而退。

餘鶴會怎麽面對呢?

傅雲峥挂斷電話,餘鶴已經從通話的內容中大概猜出是什麽事。

傅雲峥看向餘鶴時,餘鶴也在看傅雲峥。

餘鶴問:“怎麽了,是因為我直播間炸號的事嗎?”

傅雲峥目光遲疑:“你直播間?”

餘鶴把事情大概和傅雲峥講了一遍:“我年前和一女主播PK ,她輸了以後追着咬我,不止一次在直播間說我被富婆包養,還說我給富婆當小三,昨天晚上她那直播不知怎麽就上了熱搜,然後全網都在扒我被誰包養。”

傅雲峥垂眸沉思,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池劭,幫我查一個人,豆芽直播的女主播,荌彤。”

餘鶴一愣,心想傅雲峥怎麽知道那主播叫荌彤,難道昨晚傅雲峥也看到熱搜了?

不能吧,這種八卦新聞傅雲峥哪兒有時間看,那可能是之前自己跟傅雲峥提過這個女主播的名字吧。

餘鶴胡思亂想期間,傅雲峥已經從椅背上拿過衣服穿了起來。

傅雲峥雷厲風行,披上外套挪到輪椅上:“這事不像是巧合,一環扣着一環,你不要去看網上的評論,這件我來解決。”

餘鶴被傅雲峥突然爆發的男友力震撼,怔怔點點頭。

傅雲峥忍不住伸手壓了壓餘鶴腦袋頂上翹起的呆毛:“小事情,有我呢。”

餘鶴反握住傅雲峥的手,問:“會不會影響你們公司的股票?”

傅雲峥不以為意:“不差那點。”

餘鶴:“……”

傅雲峥轉動輪椅往卧室外走,半路上又停下來,轉頭對餘鶴說:“小鶴。”

餘鶴回過頭:“嗯?”

傅雲峥看着餘鶴,搖了搖頭:“沒事。”

傅雲峥若無其事進入電梯,卻沒往一樓去,而是做電梯通向鮮少去人的頂層閣樓,掃虹膜打開一扇裝甲門,傅雲峥轉動輪椅,面部表情地打開屏蔽器,屏蔽掉了方圓兩公裏的無限通訊信號,同時拔掉了餘鶴房間、餘鶴直播房間的網線。

這樣餘鶴就沒辦法上網看那些評論了。

不得不說,傅雲峥非常了解餘鶴,他才離開沒一分鐘,餘鶴就用手機登錄微博去看現在網上的輿論到底發展到哪一步。

也許是同一時間段登入的用戶太多,頁面轉了很久才登錄進去,餘鶴打開熱搜,才瞄了一眼紅色的詞條,頁面就崩了。

餘鶴又刷新幾次,都是顯示當前無網絡連接。

怎麽回事?

他又打開別的APP依舊是連不上,檢查手機的網絡連接,別說是WiFi,連5G都沒了。

餘鶴:“……”

他趿拉着拖鞋來到一樓,推開書房門:“傅雲峥,家裏沒網了。”

傅雲峥從書桌後擡起頭,很淡然地問:“怎麽會沒網了?”

餘鶴:“你看我手機……WiFi沒有,5G也沒有,你是不是開屏蔽器了?”

“怎麽會?”傅雲峥一本正經地撒謊:“咱們家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餘鶴仔細觀察着傅雲峥的表情,似乎在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可惜判斷失敗:“那沒網了怎麽辦?我還想打游戲呢。”

傅雲峥問:“什麽游戲?”

餘鶴:“LOL,英雄聯盟,端游。”

傅雲峥想了一下:“好玩嗎?”

餘鶴說:“好玩啊,你玩不玩,我把電腦拿下來?”

傅雲峥點點頭:“行。”

餘鶴微微一頓,靠近傅雲峥:“所以書房有網,為什麽?”

傅雲峥泰然自若:“這屋有網線啊,你神神叨叨的,到底想幹什麽?”

餘鶴想幹什麽?

餘鶴他懷疑在家裏沒信號是傅雲峥搞的鬼!!!但他沒有證據,偏偏傅雲峥又一絲不茍,對答如流。

傅雲峥玩游戲上手很快,很快将規則理解的七七八八,兩個小時後,傅雲峥電話響起,他滑動屏幕打開擴音鍵,一邊在游戲中和敵方英雄對線一邊接聽電話。

傅雲峥:“池劭,查的怎麽樣?”

對面是個聲音清亮的男聲,聽起來和傅雲峥很熟稔:“老傅,查到了,那個叫荌彤的女主播和豆芽公司業務經理馮彬存在不正當關系,馮彬老家是奉城的,認識你家餘鶴,道聽途說知道餘鶴被人從錦瑟臺接走,但他和荌彤都沒想到接走餘鶴的人是個男人,一直以為是個富婆。”

傅雲峥應了一聲,移動鼠标給游戲中的餘鶴套了個盾:“還有呢?”

池劭繼續說:“昨天晚上來自于奉城大學第三宿舍樓的IP給營銷號投稿,說餘鶴是自己同學,還說他是彎的,平常表現得很有錢,有個男朋友,懷疑包養餘鶴的人大概率是男性,這個IP後來還把帖子轉奉大論壇,我看看……他登錄的學號,是個叫劉瑞通的。”

傅雲峥問餘鶴:“這是你同學嗎?”

游戲中,餘鶴被敵方英雄的一個大招擊中,他躲在傅雲峥身後,抽空回答:“是。”

傅雲峥未做評價,接着問:“一個女主播、一個小經理、一個男大學生,這三個人怎麽會知道餘鶴和餘家的關系,又怎麽會知道餘鶴和我的事?”

池劭似笑非笑:“禍起蕭牆,家賊難防,你說誰知道的這麽清楚?”

傅雲峥哂笑一聲:“好,我知道了。”

餘鶴側過頭表示疑惑,臉上寫滿了:你知道啥了?

傅雲峥也看餘鶴:“是傅家人幹的,你猜是誰?”

傅家姓傅的一大串,除了和餘鶴交好的傅遙,餘鶴只對小年那天那茶壺砸他的傅聰林有印象,用排斥法來看,怎麽也不會是傅遙。上回餘鶴去傅遙家吃飯,傅遙一家把他奉為座上賓,姚月筠挽着他的手說他是小福星,說是因為他的關系傅遙才得傅雲峥重用。

所以……那就只能是……

餘鶴:“是傅聰林?”

傅雲峥點了點頭。

電腦屏幕黑了下去,游戲任務進入死亡冷卻期,而對方英雄已經開始拆主水晶,游戲結束,傅雲峥給餘鶴點了個贊,他們一塊兒玩了四五局游戲,就贏了一局。

餘鶴玩游戲不是個勝負心很重的人,但一直輸也實在沒意思,他關了電腦,趴在寫字臺上:“傅聰林圖什麽啊?”

傅雲峥靠回輪椅靠背上,玩電腦游戲時需要挺直脊背,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他的後背有點僵硬酸痛。

傅雲峥單手按着後頸:“他什麽也圖不着,只不過能給你我添堵的事,他就樂意做。”

餘鶴啧了一聲:“服了,我哪兒得罪他了,第一回 見面就和我過不去。”

傅雲峥語重心長:“小鶴,等你長大就知道,有些人來和你作對根本不需要理由。”

餘鶴有點無語,他側頭撐在自己小臂上:“這回也算我倒黴,一下遇見三只瘋狗。”

傅雲峥目光深沉,慢聲道:“不急,一只一只打。”

餘鶴的直播賬號亂成一團,好事者在營銷號的煽動下湧進餘鶴的直播賬號,在直播回放和短視頻下面留言。

【評論:這就是那個被男人包養的假富二代?】

【評論:一看就是整容臉,真下頭。】

【評論:拿着金主的東西裝富二代,還價值千萬的端硯,裝尼瑪呢?】

曾經許多在餘鶴直播間裏打滾賣萌,自稱老奴的網友,得知餘鶴居然是個假富二代後及其憤怒,将跪舔錯人的憤怒全發洩在餘鶴身上。

【評論:我早看他不對勁,根本不是真心直播,其實就是炫富吧,賣身錢有什麽可炫的,不嫌丢人嗎?】

【評論:這貨是個被男人玩的慣犯,夜總會出身,都不知道跟過多少個男人了。】

【評論:我之前還總看他直播,現在想想真惡心,跟被喂了屎一樣,誰能懂。】

這條評論點贊頗多,獲得了衆多網友的的認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餘鶴拿着手機翻了個身,推了推傅雲峥:“你看這個人他吃過屎!”

傅雲峥半側過身,單手按住餘鶴手機:“都幾點了,怎麽還不睡覺,給你連上網,你就半夜不睡覺在這兒看那些罵你的評論,好玩是吧?”

“誰讓你開屏蔽器還不承認……”餘鶴把手機搶回來:“真的很好玩啊,我學了不少新詞兒,你看,真有人半夜不睡覺追着罵我。”

傅雲峥無奈道:“他追着罵算什麽稀奇,你半夜不睡着追着看我才奇怪。”

餘鶴說:“可是他們在發瘋哎。”

傅雲峥閉上眼:“你要是願意看人發瘋,三月底跟我去總公司參加股東大會,那發瘋的人更多。”

餘鶴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無懼挑戰:“明天我要開直播。”

聽見餘鶴的發瘋言論,傅雲峥心裏忽悠一下,猛地睜開眼:“你要幹嗎?”

餘鶴一點沒意識到自己的言論有多驚人:“網上關于你和我的熱搜搞崩了三個平臺,明天我直播肯定很多很多人來看。”

傅雲峥深吸一口氣,只覺自己的沉穩冷靜岌岌可危:“然後呢?”

餘鶴勾起唇角,在黑暗中露出一抹壞笑:“然後炫富氣死他們。”

傅雲峥早就困了,他向來拿餘鶴沒什麽辦法,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中滿是惺忪的睡意:“嗯,三樓保險箱裏有點珠寶、腕表,你拿去玩吧。”

餘鶴有點詫異:“三樓哪兒有保險箱?”

傅雲峥回答:“走廊盡頭那間屋子,挂着松鶴瑞雪圖的那面牆後面,密碼是030216。”

“030216?”餘鶴重複了一遍:“這不我生日嗎?”

傅雲峥快睡着了,淡淡應了一聲:“嗯,裏面是給你攢的嫁妝。”

餘鶴:“???”

第二天一早,傅雲峥醒來時沒在身側摸到人,睜開眼發現餘鶴不知怎麽就跑到了床腳睡覺。

餘鶴睡相一向很好,從來都是貼在他身上睡,怎麽睡着就怎麽醒來,一宿過去姿勢都不換,今天怎麽還睡颠倒了?

傅雲峥拽着吊環坐起身,挪動下去,推了推餘鶴:“小鶴。”

餘鶴張開眼,迷蒙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傅先生。”

“怎麽窩在這兒睡?”傅雲峥擡手輕輕撫了撫餘鶴額角的碎發:“我昨晚睡着擠你了?”

餘鶴搖搖頭,坐起身,剛醒全身沒勁,又往傅雲峥懷裏栽,好險沒把傅雲峥砸摔。

傅雲峥連忙用胳膊撐住床,另一只手攬在餘鶴肩膀上:“小鶴,床邊沒欄杆,你這樣倒過來很危臉,我扶不住。”

餘鶴仰靠在傅雲峥懷裏:“你接的住,我就是從天上掉下來,你都接得住,”

傅雲峥看粘在懷中膩歪的餘鶴是怎麽看怎樣喜歡,忍不住低下頭用臉蹭了蹭他的小鶴,柔聲說:“好,你說接得住就接得住。”

餘鶴打了個哈欠,把卷在被裏的推拿學教材拿了出來:“我早上醒來的時候還早,就給你按了按腿,結果睡着了。”

傅雲峥把壓皺的教材拿過來,放在腿上用手掌捋平整,随口問:“在學校都學什麽了,有沒有同學欺負你?”

餘鶴盯着傅雲峥手掌下的教材,不知為何就覺得心裏又暖又滿,就像塞了雲朵,是種從沒有過的滿足。

從小到大,好像從沒人問過他在學校過的怎麽樣,有沒有挨過欺負,小學時被高年級攔住搶錢的時候沒有、上初中和同學打架帶着傷回家的時候沒有、上高中……

上高中他因為擅長打架成為校霸,就沒人欺負他了。

現在他都上大學了,作為奉城大學這樣好學校的學渣,對那些從小就好好學習的好學生有着天然克制,只是摔了一下書,就能止住滿堂的議論。

沒人再會欺負他了,他已經長大了,不是那個因為被搶了學費只能砸掉自己存錢罐的餘鶴,也不是因為和同學打架被同學家長指着鼻子罵的餘鶴。

用很多人的話說,那就是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沒辦法消除傅雲峥對餘鶴的擔心,在傅雲峥問出口前,這份憂慮定然已經在傅雲峥心頭婉轉千百次。

于是傅雲峥在一個普普通通的清晨,那樣漫不經心,又那樣煞有介事地問餘鶴:有人欺負你嗎?

餘鶴喉問酸酸漲漲,有千言萬語想對傅雲峥說,但又覺得此時此刻說什麽都沒那麽重要。

他把頭搭在傅雲峥肩頭,笑道:“怎麽會有人欺負我呢?我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傅雲峥就如同世上所有過分偏心的家長一樣,聞盲微微皺眉:“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被同學發到了學校論壇,學校裏少不了指指點點,惡語傷人,你又沖動,又和別人打起架來吃虧怎麽辦?”

餘鶴很得意似的:“我和人打架還沒吃過虧。”

傅雲峥也只能嘆氣,憂心忡忡,怕餘鶴被人指點沖動打架受傷,又怕餘鶴被人指點暗自忍耐煩心,面對流言蜚語,回應不回應都是錯,想針對你的人總是能找出千萬種理由來。

不理睬是做賊心虛,回應了是氣急敗壞,餘鶴義不是那種站在原地任人罵的性格,這次回學校還不得天天跟人打架。

可傅雲峥能說什麽呢,難道叫餘鶴不要打架嗎?

還是那個邏輯,反正怎樣都要受氣,還不如讓餘鶴打架把氣出了,最嚴重的後果便是把人打傷,餘鶴下手有準,總不至于打得太重,反正只要把錢給足,總能了事。

傅雲峥只說:“就算打贏了,我也只會心疼你身上那份傷,你就當為了我也少受傷,好不好?”

餘鶴又在傅雲峥身上蹭了蹭,直硬的發絲蹭在傅雲峥頸側。

餘鶴點點頭:“我才不和他們生氣呢,你老公心态可好了。”

傅雲峥單手按住餘鶴的頭,他手勁兒很大,按在餘鶴後頸餘鶴動都沒法動。

餘鶴就跟被捉住後頸皮毛的貓,一下子被控制住了。

傅雲峥淡然發問:“誰是老公?”

餘鶴不畏強權,堅持道:“我是!”

傅雲峥挑起眉:“膽子大了。”

餘鶴哼哼唧唧:“當然,我們校訓是勇毅無畏,敢為人先。”

傅雲峥啞然失笑,他松開按着餘鶴的手:“勇毅就用在這兒?你上學就學這個了?”

餘鶴直起身,輕推傅雲峥的肩膀示意他躺下:“還學推拿了,你躺好,我給你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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