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

一定要回答?秦勉的目光這麽問。

一定要回答!錢香福點頭。

「我那時就想過了,最好未婚妻已經不在了,那我就把你搶回家成親。」

「那如果還在,而且不是我呢?」這個問題足夠刁鑽。

「事實證明,沒有如果。」他無賴地笑,并不願再繼續這個怎麽答都顯得很讨打的話題。

錢香福瞪他好一會,最後還是被他沒臉沒皮的笑給打敗了。于是只好就此揭過,問別的——

「那時你就沒想過我可能是別人的妻子嗎?居然敢想着要搶!」

「不,你不是別人的,你是我的。」随時随地不忘宣示主權。

「你怎麽知道不是?」總是瞪他,錢香福覺得自己的眼睛肯定瞪大了一倍。

「我第一次見到你,并不是在咱家的山上,而是在梅川鎮。」

錢香福一怔,連忙動腦回憶了一番,然後搖頭。

「不可能,我沒印象,我很确定沒在鎮上見過你。」她記憶力可好着呢!

秦勉笑了笑,慢悠悠地說道:「南村村長的病痨子侄子,打算以兩只兔子、五只雞崽子找個清白的寡婦給他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錢香福瞪大眼,當然沒忘記水姑曾經跟她推銷一樁生意的事,就是找她給人生孩子。 「你居然聽到了!那時你在哪?」她驚訝問。

「你們站在一處客棧邊說話,我就站在客棧樓上的窗口聽着。那時我就對你印象深刻了。」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了深刻印象,接下來有什麽進展不都是順理成章的嗎?「那時我就知道了你是個寡婦,就算曾經是誰的妻子,後來也不是了,挺好的。」當然,在得知這名寡婦正是他家的之後,那個「挺好的」就變成「非常不好」了——老子是當兵的忌諱被說死、老子是秦家最後的獨苗不能死、老子還活着沒死呢!可最後,萬般滋味還是轉化為——挺好的。

這是他的女人,本來就是他的!多省事不是?

「雖然我挂在你名下當寡婦,但其實你知道我不是原來那個跟你指腹為婚的人對吧?」

「你是錢香福,是錢奶奶認下的孫女,是大叔認下的侄媳婦,那麽你就是我的婆娘。」秦勉一把将她拉進懷裏,「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心悅你。你是我的婆娘,真是太好了!不要別人,只能是你!這是老天給我們的緣分!」

錢香福将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心中某處一直囤着的不安,在這一刻終于冰消瓦解,再沒有任何憂慮。所以她也輕聲而堅定地回應他的感情:

「我也心悅你。我從來沒想過要去倚靠一個男人,也沒想過去與一個男人過日子。可是因為心悅你,所有想法都改變了。我希望,可以跟你過一輩子。」

「會的,我們會好好過一輩子的。」他低頭親她,一親就停不下來。

她摟着他的脖子,在他又将她壓進床被中時,在他耳邊低喃道:「找個時間我們去把芳囡迎回來吧。」

「芳囡?」秦勉一時沒聯想到這是什麽人。

「錢芳,芳囡,也叫囡囡。祖母給我取名字時,本來叫錢香,後來覺得有福氣很重要,才又添了一個福字,讓我叫錢香福。」解釋了一下自己名字的由來後,才又道:「我跟祖母将芳囡埋在永梅縣北邊約莫八十裏處,那時我還不識字,祖母說那裏叫做三石灣,我們有做記號的。」

「好,等戰事一了,我們就去迎她。」

錢香福笑。

「祖母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到時你得讓她挂在你名下,當你的元配。」

「成。你不介意我就沒問題。但你可別說以後要讓她跟我們埋在一個穴,那是不成的。」

她拍他一下。

「你想得美,生前就不給你娶平妻小妾了,死了還敢想左擁右抱?作夢去吧!以前祖母就說好了,百年後要跟芳囡葬在一塊兒的。」

「那就好!」殺風景的話題到此為止,在寶貴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燭夜,抓緊時間享受美好時光才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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