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氣溫低,林薄雪小口喝了半口就結束了。

楚風伸手拿過水瓶,自然的拉過他的手,放在掌心裏,開始仔細的看,林薄雪不自覺的想要抽離,卻被楚淵按住手腕,力氣不輕不重,但動彈不得。

“乖。”楚淵低着頭,溫聲哄道。

林薄雪真的沒再動,只是兩只耳朵紅透了,他有些心虛,因為昨天根本沒有管自己的傷口如何,更想不到楚淵會突然查這個。

昨天的傷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已經結痂,上面的嚴重的擦傷,更是襯得柔嫩白皙的掌心凄慘可憐,這位主人顯然也并沒有施加關愛,草草了事。

這是過度不關心自己身體的表示。

楚淵的手指冰涼,點了點他的掌心的痂,聲線淡漠,突又充斥冷意:“阿雪不乖。”

“楚淵…”林薄雪抽回自己的手,一副乖巧模樣解釋,妄圖停止對方的動作:“我真的只是忘了。”

楚淵微微俯身,盯着這雙清冷又泛着委屈的眼眸,神色冷淡,輕輕一笑,擡起林薄雪的下巴,“阿雪的話,總是沒有半點說服力。”

他是如何的清楚,林薄雪在騙自己。

林薄雪低垂下頭,他的右眼下有一枚小小的淚痣,被額角散下的烏黑發絲遮擋。

如果不仔細觀察,很難發覺,殊不知楚淵往日,最愛看着這個淚痣,看林薄雪從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到神仙下凡,只是一個淚痣,就會變得讓人…心疼,會讓他靠近。

楚淵嗓音依舊溫和,周身散着冰冷陰鸷的氣息。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碎發,毫無征兆的觸碰上那一顆小小的淚痣。

楚淵怎麽會是溫和的人呢,他只會溫柔的哄騙,以一副溫柔的模樣面對。

他是獵人,設下了很多圈套。

可惜眼周的肌膚脆弱,只是捏了捏,很快升起水霧氣,像個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林薄雪忍不住的眼睛酸了,很快變得眼眶淚汪汪的一片,從眼角一滴滴的往下落,珍珠一般,伴随着可憐巴巴的抽噎聲。

像他無數次預估的一樣。

他漆黑而長翹的鴉睫時不時扇動着,軟起嗓音,不熟練的撒嬌。

“楚淵…我錯了,我會好好的吃飯。”

“阿雪,你只需要乖一點。”楚淵嗓音低啞,指尖輕輕摩擦着指腹,看着抓着的雪白手指,終于如他所願,抱住了懷裏的人。

——林薄雪。

——我的小白兔,我的愛人,也是拉他走出困頓的神。

——好久不見,以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楚淵在心裏說。

他拿出口袋的手帕,給紅着眼睛一抽一抽流眼淚,坐在懷裏瞪着他的林薄雪擦眼淚,繼續若無其事的開口教育着:“阿雪,下次不可以這樣任性了。”

“我只是…沒有注意。”小白兔氣呼呼的給自己找回面子,太欺負人了。

突然,隔着一層襯衣,楚淵按上他空蕩平攤的肚子,淡淡出聲戳破他的不健康的生活方式,讓人有些發怵:“乖一點,阿雪,你一直沒有吃飯,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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