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再劉仁出手及時,一把抓住安棠的手,往懷裏拽去,接了她入懷。劉仁步伐有些跌跌撞撞地抱着安棠朝軍營奔去。
“快!叫軍醫!快!叫軍醫!叫軍醫!”
一幫士兵正在操練,全部被突然而來的劉将軍打亂,圍觀的圍觀叫軍醫的叫軍醫,唯有一人不動。
“劉仁!你把她怎麽了!”那人從中突然跳出發話。
劉仁抱着安棠路過,匆匆一瞥,許候光怎麽在這?“我也不知道。”
“你一只在她身邊你怎會不知道!”
“軍醫呢!?怎麽還沒到!?”
兩人男人站在安棠的床邊,緘默的看着昏睡的安棠,焦急萬分。
“來了來了,軍醫來了!陛下,将軍”
“快!”
片刻後,“這位夫人五髒六腑早已損壞嚴重,且無醫治,恐怕時日不多了。”
“你胡說些什麽!她一直好好的!怎麽可能就要死了?!啊?!”
“她怎麽可能——??”許候光也絕望道。
“再給我看!一定是你搞錯了!你快給我醫好她!醫不好小心你的命!”
“是。”
又診治了一會,老大夫:“老夫行醫多年,此是延緩姑娘壽命的藥方,求陛下将軍贖罪。老臣無能為力。”
“不,不,怎麽會呢?她剛剛還好好的,要我帶她來觀看軍營呢!她最喜歡看軍營裏的士兵操練了。是不是?糖糖,你快醒來跟我說說話。我沒記錯對不對?”
“等禦醫來了再看看。一定是你這軍醫學術不精哦”
“是啊。我也這麽覺得。糖糖你快醒醒,我今日好不容易偷得半日空閑,你還沒好好壓榨壓榨我呢?嗯?你不是最喜歡打壓劉仁的嗎?”劉仁抵着安棠的手陷入一片安靜。
這時候許候光把丫鬟送來的湯藥拿至床邊:“先讓安棠把藥喝了。”許候光說着親自扶起安棠給她喂下了湯藥。
一刻鐘後禦醫也到了,且答的幾乎相同。
許候光于是對劉仁道:“鑒于是你照顧她不周,使她病的如此嚴重。所以我要把她帶進宮中養病。等她病好了再說。”
“你說什麽?我不同意!”
“你必須同意!這件事只能這樣做!月公公!”
“奴才在。去,把安小姐好生擡走。”
劉仁眼睜睜看着一群人離去,只剩下他一人在房間內,全世界好似都丢下了他。
安棠醒來發現床邊坐着一個人,好像是許候光,他怎麽會在這?又看了看四周,好像是皇宮:“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病了,需要醫治,只有我的禦醫才能救你。所以你才會在這裏。”
“送我回去。我的病我自己清楚。不用你管。”
“你自己清楚?還不用我管?那你還成了這幅模樣!?”許候光突然站起來,“你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說完甩袖離去。
“你!咳咳……”
太後宮殿
“什麽!你說安棠被候光帶回了皇宮?那劉仁呢?他怎麽不阻止!候光是瘋了嗎?他不想要臉,哀家還想要,皇室還想要!他們現在在哪裏?”
“龍華殿”
太後立即帶了一堆人浩浩蕩蕩去龍華殿,“你們也敢擋哀家的路?”
“啓禀太後,奴才這身後可是陛下的死士啊!現在安小姐病重,陛下要他們誓死保護安小姐,一步也不能離。奴才懇請太後,繞了小的們吧。”
“好啊,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他能護她護得了幾時!!!”太後甩袖帶着一幹侍衛離開。
龍華殿內安棠坐在窗邊看着窗外的一片海棠樹,此時正到了花期結束,海棠花們全部一片凋零之像。如自己一般,到了生命的盡頭了。此番離去,應是圓滿了吧?
“糖糖!你怎麽不聽話?”許候光走進來問她。
“把我放回劉家吧。我不會在這裏喝藥的。”
“糖糖!”
“你我不該如此。”
“……!月公公!”
“奴才在。”
“好生送安小姐回劉家!”
安棠走過許候光身邊說:“謝謝。”
“對不起!”許候光轉身一把抱住安棠,安棠因這一句遲到的道歉潸然淚下,許候光哽咽道:“我不要你原諒我。糖糖,我愛你,永遠不會變。你可明白?”
安棠緩緩扯下許候光的手:“一切都未曾變過。只是該離去的,終要離去。候光,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也不要找我。”
許候光維持着雙手的姿勢靜止在原地。
太後宮
“哦,安棠真的這麽說?”太後看到婢女點頭,又說:“哼!算她識相,容佩,你去傳令給劉仁将軍,叫他這段時間就不要出門了。好好照顧安棠,畢竟這也是安棠最後的日子了,叫他們好生道道別!”
“是,太後。”
“候光怎麽樣了?”
“回太後,陛下他把自己關在書房不肯出來,估計是傷着心了。”
“去龍華殿。”
“擺駕龍華殿!”
太後進去的時候,許候光正在窗邊發呆。
“候光。”太後見候光像是失了神一樣,勸道:“我已經将劉仁放批了一年假,叫他好生照顧安棠,你莫再憂心了。整個許國還需要你治理,母後也需要你,你萬萬保重自己身體。”
“母後。你放心,候光不會叫您失望的。”
“哎。”
太後行至殿外囑咐月公公:“好生照顧好你主子。”
“是,太後。奴才一定上一百個心。”
安棠回劉家後的第二日,安夫安母便登門看望來了。
“棠兒?這才多少時間沒見,你怎麽病了?聽說你咳血了?”
安棠離開魚池邊回複突然出現的安母:“爹娘,你們怎麽來了?我咳咳,沒什麽病,就是有點兒咳嗽,估計過兩日便好了。”
“秋畫,棠兒她說的可是真的?”
秋畫沉默的點了點頭,轉頭間紅了眼眶。
“棠兒,這快入秋了,你要多穿一點,別叫你娘擔心。她一擔心我的耳朵可就遭殃了。”
“棠兒生病你不也擔心?整天就知道往我頭上扣帽子!”
“好了娘,咱們進去說話吧。”
安棠和兩位老人進了客廳。
“咦,怎麽沒見着劉仁将軍?”
“來了來了!”說曹操曹操到,劉仁手裏端了一碗血燕粥跨門檻而入。
“劉将軍吶,你這是?”
“爹娘好!我這是去給糖糖炖粥去了。這血燕粥養身體。糖糖肯定好起來飛快。”
“嗯,女婿你有心了。”俺父扶了扶胡子甚是滿意的瞧着劉仁。
一家人聊着家常很快就到了晚上,安母:“棠兒啊,我能住在你這嗎?這樣也好照顧你。”
安棠微笑着說:“娘,棠兒都這麽大了。我可不需要你來照顧,何況現在劉仁整天都待在家裏,我何愁沒有人照顧。你跟父親快回去吧。”
“我還是不放心吶。”
劉仁接到安棠的眼神,說:“娘,糖糖這有我呢。有我您還不放心嘛。您別再操心了,跟爹一道回去,多享受享受日子。”
“我——”
“老伴,你就別留在這打攪他們了。我們回去吧,讓他們年輕人多待待。”
“哎,行吧。”
安父安母上了馬車,安母對安父:“你為什麽也勸我走呢?棠兒現在正需要我。”
“嗨,你這老婆子,還不明白嗎。這劉将軍好不容易有時間陪陪棠兒,你在這待什麽待。”
“哦!”
皇宮沁香殿,陳皇後摔碎一個茶杯哭道:“阿荷,我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他了?”
自從進入皇宮後,陳皇後一直被冷在後宮,所有妃子也都不敢靠近她。秀荷安慰她:“不會的娘娘,皇上他只是這段時間太忙了些,咱再等等吧?”
“等等?等?等等?等……嗚嗚嗚……”
秀荷忍着淚抱住她:“我的好娘娘,這皇宮都是這樣的,每個人都在等,娘娘您別傷心,都會好的。”
“別人也不像我這樣啊?嗚嗚嗚……就我這樣!嗚嗚嗚……就我一個這樣我做錯什麽了嗎?為什麽這後宮就我一個等不到他?嗚嗚。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娘娘……”
“阿荷你不要說話!”我要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安棠?就是那個曾在百花會上高傲的女子,一定是她!……
秀荷擔心的站在皇後身旁,娘娘這不是魔障了吧?這可怎麽是好。
将軍府
“糖糖!看這些棗子,是軍營的劉大兵回家帶來的,快嘗嘗。他們那的棗子非常甜。”
安棠無奈又抱歉的看着劉仁,他在家沒有待多久,整天給我弄來各種各樣的補血補氣的食物,實在是要吐了。可況,我根本不想吃。他怎麽就不明白呢。
“劉仁,我吃3個就夠了。”
“三個怎麽夠?不就等于沒吃嗎?聽話,糖糖多吃一些,瞧你這兩天氣色不錯了。一定是吃我的東西吃出來的,一定要多吃一點。來糖糖。”
“我好想去看看槐樹。”
“看槐樹?那不行。”
“劉仁。它就在院子裏。我想去看,好嗎?”
“……那我幫你多穿點,披上貂衣。”
“你真好。”
“那是!我最愛你啦。來。一會回來後記得給我多吃一些棗子。好嗎糖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