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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你聰明、漂亮,可惜跟錯了人。”
季遇擡起眼,看向窗外逐漸變暗的天空,手指輕指了一下,“如果天亮之前,楚淵沒有找到你,我會帶你走,徹底告別這片土地。”
“我們會一起過上新的生活。”
季遇看向自己的目光難以捉摸,不像是在乎,也不像是尊重,帶着一些理智的癡迷,彬彬有禮反而襯得冷淡,不像陸修遠,在瘋狂的狂熱。
林薄雪感覺自己像一個設定好程序的玩具。
季遇來打破他的生活,坐在黑暗裏,觀察他的每個表情,因此得到快感,他喜歡看着他疼,看着他陷入絕望。
林薄雪不明白,因為在他的記憶裏,根本沒有季遇這個人的存在,“我們以前見過嗎?”
季遇勾唇,仔細的伸出手,擦掉了林薄雪額角的血跡,他收起沾血的手絹,漫不經心道,“前輩,時間還長,你可以自己慢慢想。”
随着季遇離開,倉庫的唯一道門關上了。
外面圍着很多人。
窗外的天空灰撲撲的,林薄雪再度陷入僵局裏,他面色蒼白,手腕上的傷口開始凝固,只要動一下,就會扯開。
他咬了咬唇,努力提起幾分精神,借着這份痛感,不去陷入暈眩感中。
這是他消失的第幾天?楚淵還好嗎?
如果不能再見面。
他希望他,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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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在騙我們,也在騙松曼。”
“聽命只是一個态度,他本質上誰也不信。”金朝宗狠狠踢了一腳破敗的大門,發出咣當的響聲,漆黑的眼睛充滿陰鸷,讓人圍住附近所有的關卡。
從現在開始,只準進不準出,“我們等着,我就不信,他自己不會跑出來。”
話雖是這樣說,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楚淵和容斐。
金朝宗揉了揉頭發,猶豫的不知道怎麽打過去,他擡頭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在柏油路上,一路飚着在工廠門口停下。
金少:“……”
完了,這次這得瘋了。
楚淵一身黑衣,面色冷淡的走下來,神情肅穆。
面前是數十位警官,他的神色中毫不在意,整個人散發出一種陰沉的壓迫感,像是地獄走來的惡鬼,漠然道:“罰款我會交,他在哪兒?”
金朝宗頭痛的說:“他不在這兒,地址是錯的。”
楚淵不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他低下頭,拿出了手機。
楚淵平靜的神色下,是控制不住在顫抖的指尖。
他呼了一口氣,快速調出了屏幕。
雖然只有一天時間,金朝宗看楚淵,感覺他加速的瘦了下來,氣質更加的瘦削和冷冰,難以讓人靠近。
楚淵在來的路上聯系了系臻,對方善于研究網絡信息,讓他調查當時林薄雪手機信發出的最後位置,“這是電話發出信號的地方。”
“是在這個區域內移動。”警官松了一口氣,拿過去看,“我們加緊排查,很快會找到的,綁匪還沒有要贖金,林先生的安全應該能夠保障。”
楚淵目前沒有別的辦法,他只是微微點頭,冷眸瞥向了夜色裏的廢棄工廠,随後,翻出地圖看。
這裏荒蕪寂靜,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大型的墳場,安靜到讓人感到了窒息,又感到了憤怒。
有一瞬間,楚淵會想一把火,把這裏全部燒毀。
但是不可以,林薄雪在這裏。
在成長的這些歲月裏,楚淵第一次感受到恐懼,比起上一次醒來得知的突兀,這次,更是讓他感到度秒如年,讓人恍惚。
楚淵盡力保持着理智,和警察一起,反複看林薄雪在監控上最後出現的幾分鐘,放大觀看每一個表情。
他們現在是毫無頭緒的處境,又直接跳進了綁匪所挖開的陷阱裏,說的上是一無所獲,只能按部就班,加班加點的看僅有的線索。
終于在無數次重複裏,找到了一絲線索。
辦公室沒留下什麽痕跡,抽屜裏更意外的有一封林薄雪的手寫信,表示本人要離開一段時間,自請辭職。
如果不是他們的堅定,可能根本找不到反常。
林薄雪性格溫柔,做事周到,不會對他們不辭而別,就算不喜歡楚淵,阿瑾那麽愛哭,想想就知曉得傷心。
他也不舍的這麽做。
車邊,楚淵靠在車門邊上,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捏緊手裏的玉,就像是憑空握住了什麽一樣。
楚淵眼裏泛着血絲,他無聲低語,一次又一次,像是祈求,又像是許諾,“阿雪,我會救你出來。”
金朝宗端着兩杯熱茶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背,不忍心再看,“剛剛得知,林家的林珍一起消失了。”
“不知道他和綁匪是什麽關系,為了應證,我派人去問過,但看目前的狀況,林家人并不知道他消失的事情。”
“他們奇怪的說,林薄雪是怪物,憑空消失也不奇怪。”
金朝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看上去角度有點草率,怎麽想都是偷拍的。
不過也能看得清楚,照片上的林薄雪正穿着寬松的毛衣,神色溫柔,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腹部鼓起,不同于常人。
——當年在山莊時,所留下的照片。
楚淵拿起來時,指節微微作響,眼裏寒冰密布,他近乎冷靜的開口,對他淡淡問道:“他們裏面的誰拍的?還是全部都知道。”
金朝宗想了想助理說的幾個名字:“應該是叫林宛然的,林家不就一個女的,她是臨走的時候,偷偷塞過來的。”
助理的原話,“他們對于林先生失蹤的态度,用詞語形容,大概是幸災樂禍,不像是親人,像是仇人。”
楚淵把照片仔細的收起來,扔出一句冷森森的話,“呵,我會去找他們的。”
“現在別沖動。”金朝宗壓下了楚淵的肩膀。“放心,我警告他們最近不安全,林家人現在閉門不出,你想見,随時能見。”
“林珍和林薄雪消失的時間一樣,他去了一趟洗手間,人再也沒有回來過,林薄雪是去吸煙,監控死角的位置拍不到。”
“我知道,我在等。”楚淵拎起保镖手裏的棍子,他拿的很輕松,俊美的五官上寒氣凜人,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泛着森冷的觀感,顯得滲人的緊兒。
楚淵的身上彌漫着一種密不透風的狠勁。
冷幽幽的,不敢再看第二眼。
系臻工作室。
[警告,有陌生人在門口停留超過十分鐘。]
系臻和容斐正在看林薄雪的告別信,他不悅的帶起黑框眼鏡,鼠标移動,打開了門口的監控,“他來幹什麽?”
陳知言猶猶豫豫的站在門口很久,伸手又收回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聽不清在說什麽。
系臻直接咣咣走過去,拉開了門,把他吓了一跳。
“你來幹什麽?”
陳知言紅着眼睛,“我…”
“進來說吧。”系臻把他拽了進去,陳知言一進來就看到了桌子上攤開的信和頂樓員工的個人資料。
“薄雪…失蹤了嗎?”陳知言問。
系臻眼眸一掃,“你上哪兒知道的?”
陳知言攥着自己的衣服,頭壓的越來越低,滿是羞愧,“我今天沒有找到陸修遠…員工說,他一天沒有來上班了,我昨天晚上好像聽到他在說,要綁架薄雪。”
系臻好氣,“你知道啊,你為什麽不提醒他?”
容斐淺棕色的眸子透着探究感,“你怎麽證明?”
陳知言搖頭,“他說過很多遍,我不知道是真的。”
“他對薄雪的執念很深,這段時間他有點奇怪,好像要得到什麽了一樣。”
陸修遠是有前途的權威律師,容斐其實在私下裏見到過兩次,是對林薄雪噓寒問暖的形象。
“我可以打電話給陸修遠,我能幫忙的。”
陳知言摸了摸自己的後頸,不好意思道:“一般我們親密之後的兩天,他對我的态度會好一點。”
系臻和容斐聊了後,還是決定試一試。
“勉強信你一次,你打吧,我這邊定位,你盡量聊三分鐘以上。”
陳知言拿着手機,“我…盡量吧。”
他和陸修遠最多聊過幾分鐘,還是在吵架的狀态下。
陳知言撥了第二次,陸修遠才接通,态度倨傲,“喂,找我有什麽事兒?不是說了,沒事不要聯系我嗎?”
陳知言聲音溫和無害,态度過于卑微,“修遠,我給你做了吃的,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我加班,沒空,你自己吃吧。”
陳知言聲音弱弱的:“我可以給你送過去當夜宵的,修遠,我好想見你,不是說了要陪我的嗎?”
“c上哄你的話,還當真了啊。”
陸修遠冷漠回應:“陳少爺,沒事別來煩我,不想陪你玩過家家的游戲,我們只是p友,裝什麽情深。”
電話挂斷,陳知言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抱歉,我沒有能說太長,他不在公司加班,也不在家,我早就去看過了。”
“ok了,是在這片區域,位置很具體了。”系臻點頭,發送給楚淵後,立刻站了起來,準備去現場。
容斐披上外套,美人認真說道:“謝謝你。”
陳知言搖了搖頭,情緒低落,“我擔心他,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我只在外面看着,不會打擾的。”
系臻意外的同意了,快速鎖了門,開車去往京郊。
…
夜色已濃,外面煙霧飄進倉庫裏,熊熊烈火在四周灼燒。
“真的來了啊,比我想象的要快。”
漆黑的空間裏,季遇垂下眼眸,從口袋裏掏出一根不明的藥物針劑,手的力氣很大,更何況林薄雪另一只手臂還在被捆着,餓了一天,身體虛弱,根本無法掙開。
哪怕林薄雪專門為此練過,也不是對方的對手。
随着藥物注射進林薄雪的血管裏,季遇對他笑吟吟道:“前輩,不感覺游戲很有趣嗎?”
“我留給他的線索,可能都用到了,不然,楚淵也太蠢了。”
真是一對有情人,季遇冷不丁的想。
可惜,他的游戲結束的有點快,讓他有些不舍得這位美人。
“還沒有想起我嗎?”
“看來我在你的記憶裏,真是毫無存在感啊。”
本來可以放過他的,這個藥劑只是折磨人,不會起什麽副作用。
“失憶,聽起來真是無聊。”季遇附在他耳邊,聲音含笑,“聽,外面的打鬥聲,有沒有你最愛的楚淵呢?”
“對了,裏面還有陸修遠,他應該會被打的很慘,我可是特地安排他站在最外面。”
他笑的乖巧,清脆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前輩,我是不是對你很好呢。”
“前輩,下次見。”季遇微微一笑,他拉開了倉庫的門,穿着一身保镖制服,輕松混進了人群中。
林薄雪呆怔的看着季遇,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的嘴上封着膠帶,手腳捆綁,他無法說出口,身體裏更不知道是注射了什麽藥物。
只在一瞬間,林薄雪感覺自己整個人在向後倒,一方面是頭暈目眩的痛感,導致他只能虛弱的靠在椅子上。
在陣痛中暈了過去。
楚淵走進來時,看到林薄雪低垂着頭,側身對着他,漂亮的手指搭在椅子後面,隐約往下滴着血。
——觸目驚心。
楚淵扔開了手上的棍子,咣當掉在地板上。
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神色慌張的跪在地上,探尋到微弱的呼吸,顫抖着手,給他解開手上的麻繩,修長幹淨的手指上,不知道沾了是他們誰的血。
但是,是一個死結。
他掏出火機,把麻繩燒開,把林薄雪抱了起來,臉上的神色隐約看着,有些不對勁兒,“我帶你去醫院,哥哥。”
楚淵踉跄的走出去,跑到了救護車前。
林薄雪躺在擔架上,眉眼緊閉。
楚淵緊握着他的手,很怕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現場,陸修遠直接被楚淵一腳踹開,扔到了一邊。
他的能力,根本不是楚淵的對手。
金朝宗招了招手,讓人把他擡過來,扔在黑漆漆的角落裏。
然後,他們所有人看到楚淵從倉庫裏出來,他慌張的抱着林薄雪坐上救護車,“一會兒見。”
金朝宗的神色陰晴不定,神色狠厲的讓人壓制住他的動作,再擡起腳,極為慢條斯理的踩住了他的指骨。
“嘶,我可是良好公民啊。”
容斐跳下車,小跑過來,“他們走了嗎?”
金朝宗沒松開力氣,他轉頭說道:“林薄雪的狀态不太好,阿斐,你先去醫院看看吧。”
容斐目不斜視的走了,沒有看陸修遠一眼。
系臻還在車上,快速把他帶回去。
唯獨陳知言,他走下了車,不遠處看着他,“修遠。”
陸修遠終于摘下了自以為是的假面,他低聲吼道:“陳知言,滾!你來看我笑話有意思嗎?!”
金少爺懶得看他們情深義重的樣子,派人盯着,慢慢走過去和警局的人交流,警長正在倉庫內,解救另一名人質—林珍。
這件事情,看似已經塵埃落定。
事實上,林珍從睜開眼後,一直吶吶自語,說倉庫裏有別人在看着他們,陸修遠不是主謀。
林珍說不出對方的長相,只說他戴着口罩,語氣很兇狠。警長讓人把他和逮捕的人員帶了回去。
說實在的,警局好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兩天後,醫院。
單人病房內,小餐桌上擺滿了吃的還有花束,金朝宗每天讓人送吃的過來,這位少爺最多聞聞,興致缺缺的放在一邊,肉眼可見的瘦了下來。
哦,比上次更瘦了。
連萬年不露一次面的楚深,專門從南林市飛了過來,難得看到弟弟一幅油鹽不進,失魂落魄的樣子。
好說歹說,楚淵給了大哥面子,喝了一碗粥。
晚上身體不支,挂起了葡萄糖滴液。
一下子,兩個病人待在一起。
林薄雪睡了多久,楚淵就守着他多久。
一步不離。
小阿瑾那邊被瞞的嚴嚴實實的,除了傷心時,抱着姑姑委屈巴巴哭兩場,抽抽噎噎的說:“想雪雪了。”
除此之外,依舊是個活力四射的乖寶寶。
他暈倒的原因,身體注入了導致嗜睡的藥劑。
這種藥劑,有致瘾性。
林薄雪睜開眼的那天,楚淵正抓着他的手,拿着溫熱的毛巾,給他一點點擦手指。
他許久沒有說話,嗓子有些啞,唇角邊,帶着劫後餘生的笑,“怎麽瘦了…”
楚淵怔怔的看着他,“阿雪。”
林薄雪沒什麽力氣,努力的伸出手指,勾了勾他的手,依舊是溫軟的觸感,乖乖巧巧的表情,“哎,不想我嗎?”
楚淵緩慢的說:“我真的很想。”
他低下頭,無法克制的吻上他的唇瓣,鼻梁輕輕相觸,“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不會的,我說了,那些話是在說謊。”
“嗯。”林薄雪沒有看到,楚淵修長的手指握緊了他的手腕,在這雙冷眸裏,字字句句寫滿了占有感,害怕再次失去,害怕無法得到。
想把他關起來,變成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林薄雪。
殊不知,楚淵已經在無聲無息的實施了。
房間外,容斐拉着金朝宗的手往外走,他的耳尖有些紅,圓圓的眼眸輕輕閃了閃,“我們一會兒再去吧。”
金朝宗微點頭,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來。
容斐提着一桶粥,“挺香的。”
當然,不是他們兩個做的,他們兩個沒有太多動手的能力。
這是系臻讓捎過來的,專門跟着自己的一個阿姨學做的。
遠在兩千公裏外的西藏拍外景的謝州,得知消息哭個不停,淚汪汪的轉了好多錢,讓容斐和系臻給薄雪買吃的,好好養養身體。
金朝宗湊近看了一眼,“讓他把菜譜發給我,我也來學。”
容斐眨了眨眼睛:“如果沒記錯,我們有阿姨做飯。”
“你以前不是誇過,說楚淵這種賢惠的嗎?”
金朝宗現在多了一個愛好,喜歡跟着楚淵學做菜,容斐剛發現自己吃的蛋糕,居然是他做的,雖然看起來很溫馨,但是想想怎麽樣都有點不搭。
容斐搖頭,認認真真的說:“我沒有。”
“我當初只是随口誇誇的,沒有想到你這麽放在心上。”容斐說着說着,感受到某位金少坐的離他更近了,瞬間往後退,謹慎發言,“金朝宗,別想在外面抱我。”
容斐站了起來,敲了敲病房的門,“這裏好多人。”
金朝宗無奈的收回手,跟着他走了進去,林薄雪已經坐了起來,楚淵接過粥,放在桌子上打開,冒出了徐徐香氣。
容斐和林薄雪坐在一起說話。
楚淵始終坐在旁邊,垂眸聽着不動,像是一個雕塑。
金朝宗微微蹙眉,把他喊了出來,“楚淵,別在關鍵時刻做出錯誤的決定。”
“我沒什麽錯誤的。”楚淵說。
他又走了回去,仿佛離開林薄雪幾分鐘,無法生存。
金朝宗明顯感到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什麽。
之後的日子裏,林薄雪搬出醫院,回家修養,他逐漸消失在衆人的視野裏。
楚淵和他一起回去,屋子裏面添了許多東西,他沒有怎麽在意。
楚淵從最開始的半天,到一整天和他待在一起。
林薄雪有些困惑,睫毛卷卷的,很可愛,“你不忙嗎?”
每當這個時候,楚淵都會俯下身,霸道的吻住他的唇,甜甜蜜蜜的黏在一起,“和阿雪在一起,最重要。”
林薄雪不是喜歡出門的性格,他拿着一本書,對着電腦,就能待在屋子裏面一整天,等着楚淵的投喂。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家的門被鎖住了。
容斐直截了當的說:“他把你關起來了,薄雪。”
“不,我…家門好像壞了。”林薄雪茫然的蹲在地毯上,門口是他的朋友,容斐。
這個時候,他才緩慢的發現,楚淵不允許任何人來見他,在外通通拒絕了。
怎麽會變得這樣呢。
林薄雪揉了揉腦袋,“你先走吧,阿斐,讓我想想。”
容斐嘆氣,“我明天再來。”
他呆坐在門口的地毯上,埋下頭,可憐兮兮的發着抖,想不通為什麽,直到楚淵回來,他才擡起頭,“楚淵,你為什麽要把我關起來啊…”
楚淵蹲下來,湊近吻了吻他的唇,病态的偏執感,蔓延在他的側臉上,他輕輕道:“因為,阿雪是我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