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嗎?”想起來就好生氣,林薄雪微擡下巴,表情不開心,語調氣哼哼的:“我都不知道,我頂着一天了哎。”

未料到,楚淵頗為坦然的道歉:“哦,這個啊,阿雪,對不起。”

“……?”林薄雪生氣的表情微微凝滞,鼻尖蹭的微紅,這麽簡單就說對不起了,他還怎麽找理由發作,讓楚淵別折騰他了。

然後,眼睜睜看着楚淵解開安全帶,手臂穿過腿彎,輕松的把他抱在了腿上,寬大的雙手環着瘦削的肩膀,懷裏的小白兔眨了眨眼睛,“你…幹什麽。”

“我吃醋了。”他過于坦然的說。

楚淵的下巴貼在肩上,把小白兔抱在懷裏。

占有欲和醋意似乎得到緩解。

讨厭陸修遠,讨厭陳知言,讨厭很多靠近他的別有目的的人。

下一瞬間,漆黑的眸中略過滿足感,還有面對陸修遠時不快的情緒,全部在接觸後消失了。

林薄雪像一針安定劑,他獨有的。

“你好讨厭。”林薄雪漂亮的眸上罩上一層薄薄的水光,帶上一層易碎感,軟綿綿的氣話抛出來,沒有什麽殺傷力,還是乖乖的一只小白兔,掉進了獵人精心設計的圈套裏。

“嗯,我很讨厭。”楚淵慢條斯理的回答,眼裏帶着缱绻的笑意,溫柔中暗藏兇狠,偏偏開口故意問他的意見,嗓音暗啞低沉:“那麽阿雪,讨厭我還是陸修遠?”

如果他開口拒絕,楚淵就會松開自己一樣,說是問他的意見,實際上,只是想讓他主動一點。

“當然是陸修遠。”林薄雪抿了抿嘴巴,閉上眼睛氣呼呼的說,手指卷縮在腿上,白淨的耳朵熱的發燙,整個人氣的不想說話。

小兔子,只給他一個人看就夠了。

随後,楚淵微微勾唇,“這麽說,阿雪喜歡我?”

在二樓看到時,他已經想走過去了。

楚淵規規矩矩的在包廂裏等了許久,直到聽到隔壁的門聲才出門。

小白兔抓住楚淵的肩膀,眼巴巴的擡頭,呼吸間注滿了冷香的味道,紅着臉說:“算吧。”

在深夜的路邊,漆黑的夜色下,夏季的夜風吹過,車輛時不時路過,這麽浪漫的夜晚,而自己居然在被問喜歡誰?

楚淵他笑吟吟,像個僞裝完美的暴徒再度靠近,在耳語了一句:“這次,阿雪知道喜歡誰了呢。”

——随即,是病态又偏執的抱緊,再次擁抱了他的林薄雪,還是很酸,“下次,不要單獨見陸修遠。”

“我才沒有單獨見他。”懷裏的小白兔腦袋懵懵的,堅強出聲,為自己解釋,“還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亂說。”

“知道了。”楚淵輕輕歪頭,吃飽了,嘴裏開始振振有詞,醋意滿天飛,抱着人開始數落自己的情敵,還是以前就見過的情敵,怎麽還不死幹淨呢。

“他的背景不幹淨,一點都沒有我好,這個人也心思不正…”

把金朝宗說的粘人精表現的格外真實。

林薄雪趴在他的懷裏,聽着一串的話,有點頭痛。

他眨了眨眼睛,甕聲甕氣的撒嬌,打斷了無止境的話題:“我不見他不見他,我好累,回去吧。”

楚淵把他抱回副駕駛,系上了安全帶。

林薄雪閉上了眼睛,手機叮咚一聲,他掏出來看了兩眼,直接關上了,環着雙臂休息,他又不傻,還真能被幾句話騙住啊。

[陸修遠:薄雪,我是最愛你的人,楚淵當年怎麽抛下你的,我一直沒有忍心告訴你,他真的不值得。]

[陸修遠:薄雪,我會一直等你的,等你想好,給我回信。]

[陳知言:對不起,薄雪。]

[陳知言:我和陸修遠不是你想的那一種關系,他只喜歡你。]

挑撥離間的戲碼出現了。

如果林薄雪真的相信陸修遠,才是傻子,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看到楚淵才說,真是“善良”的朋友啊。

陸修遠再次發送信息,看到紅色的感嘆號,何曾在林薄雪身邊遭受如此的冷遇。

他居然被林薄雪拉黑了!一定是楚淵讓他幹的!

“你為什麽不解釋清楚,你說的這種意思不還是我們兩個有關系嗎?”陸修遠搶過陳知言的手機,看到他發的一行字,還有碩大的感嘆號,他的理智因為楚淵的出現已經崩盤,讓他想起當年自己的難堪。

陳知言瞪大眼睛,仿佛不認識這個人了,氣的直接扇了一巴掌,“陸修遠,你還是人嗎?你拿我們陳家的資源,住我的房子,還睡我,現在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你演給誰看?”

“我幫你解釋是我想,不是我必須要去做。”

陸修遠掐着他的手腕,神情陰鸷,重複當初的合約,重複表明他們并不虧欠,“陳知言,當初你找我是有你的目的,難道我沒有吃虧嗎?”

陳知言被他狠狠的甩開,虛弱的身體倒在沙發上,他的心很痛,欺騙林薄雪的報應似乎在這一刻都回到他自己的身上。

“陸修遠,我現在已經不喜歡楚淵了,當初是我癡心妄想,是我傻,以為接近林薄雪,楚淵就會多看我一眼。”

可是今天看到楚淵,他才知道,自己永遠沒有走到楚淵身邊的勇氣,他只是個普通人。

陳知言顫抖着指尖,指着大門,“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更不想再幫你了。”

“陳知言,你別後悔。”陸修遠拎起外套,冷哼了一聲,目光陰寒又惡毒,一條咬人的蛇,不會報恩,甩袖離去,“陳知言,你以為我現在還需要你嗎?”

他早就有了更好的去處,留陳知言,不過是當一個發洩的玩意兒,用着順手罷了。

小區裏晚上安安靜靜的,這裏屬于學區房,住的大部分是有小孩的家庭,休息的早。

林薄雪沒什麽負擔的靠在了楚淵的懷裏,懶洋洋的任由他抱着自己走進電梯,骨頭懶,一點也不想動了。

旁邊有個小孩背着書包,手裏拎着外賣進電梯,低頭玩着手機,米線的香味很濃,散在電梯裏。

林薄雪吸了吸鼻子,今天晚上只吃了兩口,中午心情不好,也只吃了幾口,等到小孩下電梯,才眼巴巴的從懷裏擡起頭,對大廚說了一句。

“楚淵,我餓了。”

像個找家長要糖吃的小朋友。

楚淵微微一笑,心裏很享受林薄雪對他的依賴,問道:“阿雪,想吃什麽?”

“楚淵,你做的都好吃。”

求起食物來,林薄雪更是不挑食,嘴裏說的話也好聽了起來,得心應手的抱住楚淵的脖子,晃了晃,溫軟音調的撒嬌,搖晃着毛茸茸短尾巴的小兔子,乖得不得了。

“嗯,給你做。”楚淵在門口放下了他,林薄雪指紋解鎖,主動拿拖鞋給他換,低頭揉了揉還在餓的肚子,倒了一杯溫水,抿了一小口坐在餐桌邊,潤了潤嗓子。

楚淵看完食材洗了手,看他等投喂的小表情,拍了拍肩膀,“你先去洗澡,洗完正好吃飯。”

“好吧。”兔子耳朵低垂下來,抱着浴袍鑽進了浴室,浴室逐漸升起了熱氣,水珠從玻璃門上往下滑。

這次,林薄雪的冰箱不再是空蕩蕩的不營養了,楚淵讓沈助每天安排人按時送新的食材過來,填滿整個大冰箱。

楚淵打開手機備忘錄,複習了一眼過程,輕車熟路的拿好食材做起了番茄米線,食材在小鍋裏煮着,升起白白的霧氣,整個廚房散起了番茄的香味,沒有煮辣鍋,林薄雪不愛吃辣。

他早就已經把他的習慣記得清楚明白。

另一邊,林薄雪披着浴袍出來,随便擦了擦頭發,立刻坐在了餐桌前,尋到食物的小白兔,噠噠走過去,趴在門邊探頭,軟軟的問他,眼裏冒着激動,“好了嗎?”

楚淵端起來,放在餐桌的隔熱墊上,同時遞過筷子,冷眸中散發着滿足,“吃吧。”

有些燙,林薄雪小口小口的吃,濕發垂在了鎖骨上。

“慢一點吃。”楚淵坐在旁邊,遞過去常溫的飲料,淡淡看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在陽臺拿了一個幹淨的浴袍進浴室。

林薄雪一心在吃上面,吃的速度不快不慢,楚淵洗完澡時,他剛吃好,準備端着去洗幹淨。

楚淵開了洗碗機,讓他放在裏面,順手遞過來一個擠了牙膏的牙刷,“刷牙去吧。”

“哦。”他塞進嘴巴裏,對着鏡子認真刷牙,感覺自己的聖湖似乎突然有被安排好,漱口進卧室。

楚淵坐在床頭邊,在看文件,他帶着低度數的眼鏡,不帶框架,好看中又有些認真。

倒是感覺文質彬彬的,不如在公司的難以靠近。

林薄雪停下腳步,怕打擾他,慢吞吞的從另一邊爬了上去,鑽進了毯子裏。

一個小時後,楚淵松開了手裏的平板,合上處理完的文件,慢慢躺下來。

夜色很溫柔,楚淵的聲音也很溫柔,他說:“阿雪,晚安。”

小兔子又鑽了出來,乖乖的一句:“晚安哦。”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