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雪停下腳步,轉了個彎,停在了纏綿的衛生隔間門口,裏面的人不帶壓低聲音,傳出激烈又惡心的叫聲。
他眸色漆黑寒冷,隔着紙巾提起角落的掃把和水桶,面無表情的別住了門鎖,看似漂亮嬌嫩的手指,直接拎起一整桶冰水,踮起腳尖,完整地從上方澆下去。
動作熟練,角度精準。
“誰啊!”
“啊啊啊!”
裏面傳來楚風和情人憤怒的尖叫聲,因為他們的激烈程度,會所的員工已經自動遠離了那片區域。
林薄雪的指尖帶出一抹白,漫不經心的落在了門縫下,正是陌生富二代剛剛塞進口袋的名片,完美退場。
他今天和名義上的未婚夫楚風及其情人一起來參加一場富二代的聚會,對方“囑咐”他一會到停車場拿備用衣服後,就鑽進了衛生間,留下後者在聚會上被人奚落調侃,甚至還有富二代塞名片給他。
不過現在,這張名片成了他僞造的“證據”。
林薄雪從沒有攝像頭的後門繞到車庫內。
楚風最貴的一輛車,千萬價格的勞斯萊斯,特意讓他從燕市開過來,此刻灰撲撲的停在角落裏。
畢竟,在這群拿錢砸着玩的富二代眼裏算不得什麽,甚至有點拉垮。
林薄雪的手機在響,他拿出來放在後備箱上,無視楚風一直撥打的電話,手裏提着一袋子備用衣物。
然後,随手扔在了腳邊,白色的昂貴定制西裝,快速沾染了灰塵,掉了身價。
這樣的衣服,基本上買的人洗都不會洗一次,穿一次廢了。
[他到門口了。]
[已轉。]
林薄雪把兩萬塊轉進買消息的賬戶,随即删了短信,提着袋子走出監控死角,在快要到門邊時,當着侍者的面急匆匆的摔了一跤。
侍者上前扶起他,擔憂的問:“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林薄雪紅着一雙眼睛,膝蓋處劃破,擦紅流着血,但他的眼裏只挂念着衣服,快速抱起來,很趕時間一樣跑走了。
“他好漂亮啊。”侍者紅了耳朵,小聲說。
另一個侍者憂心的說:“回去肯定要挨罵吧,帶他來的那位先生正在發脾氣呢。”
林薄雪趕到的時候,楚風黑臉披着浴巾站在走廊裏,拿着名片和富二代對質,褲子往下滴着水,背後的小情人滿身都濕了,可憐兮兮的哭喪着臉,丢人死了。
兩個人大吵了一架,楚風狠狠記下了這人,轉身對侍者大聲吼道:“你們給我查,這件事是誰幹的!”
“先生,當時沒有人進去的。”領班看了一遍監控,無奈說道。
會所背後的老板是金家的獨子金朝宗,楚風還要巴結的人,他發脾氣也要看地方,只能把脾氣撒給現場最沒有依靠的林薄雪,“林薄雪,你滾哪裏去了?”
“楚總,我…我去拿衣服了。”林薄雪低着頭,像個鹌鹑挪了過去,被他吓得,說話也是很小聲。
楚風一把奪過去,看到上面的一片土痕,恨不得掐死林薄雪,“這上面怎麽有土呢?”
小情人本來就嫉恨林薄雪,一找機會就湊上去說壞話,“楚總,他就是故意的!說不定水就是他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