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蔓幾步走過去,重新撿起那個黑盒子,這次她走到我身邊來,并沒有像先前一樣被彈開。
我心裏一慌,以前束安給我畫辟邪符的時候說過,此符只能用一次,所以現在恐怕已經失去了作用,如果她再次向我下手,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
“原來是辟邪符!”姚可蔓也似乎發現了是我身上的辟邪符,才讓她變回了這般,她語中帶着恨意的問:“到底是什麽人給你印的這辟邪符,竟然将我幾十年的修為瞬間毀于一旦?”
這女人猜到了是辟邪符,卻沒有想到束安身上,這證明這些日子他隐藏得很好。
不過我很快反應過來剛才這話裏的重點不是這個!
幾十年的修為?
“你……你不是姚可蔓?”我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一直不知道姚可蔓的真實年齡是多大,但是她再怎麽也不可能有幾十年的什麽修為。
我們校長也就五十歲的樣子,他的女兒怎麽可能……猛地,我腦海裏曾有過的線索連接了起來!
“你是姚秦舒!!這才是你本來的模樣!”我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這個老太婆,如果當初我沒有在校長辦公室外面看到校長母親年輕時的照片,我也斷然不會聯想到這一點。
對方聽到我這麽揣測她身份,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好多年沒有人這樣叫我了!”
我驚訝不已的嘆道。一個早就該死的老太婆,竟然頂着一副年輕女人的皮囊,在我們生活裏,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簡直太可怕了!
“你果然是那個老太婆!”
“啪!”她聽見我叫她老太婆,痛恨的甩了我一巴掌。
我臉上立刻傳來火辣辣的疼,但我可不願不示弱,繼續叫嚣道:“你不是老太婆,你借用那個黑色盒子裏的黑暗力量來奪取別人的青春和健康……你應該是老妖婆才對!”
曾經那個商場女鬼正是借助了黑色盒子的力量,才變得強大了!
現在,姚秦舒也借助了黑色盒子的力量,以殘害別的女人來幫她駐顏,永保美麗!
這就是之所以,死在她手裏的人為何會變成皺巴巴的一具幹屍。
“難怪!束安在聽說青兒死在酒吧時,問我青兒是否長得漂亮,他一直就知道你是個這樣的老妖婆!”
對方聽到我提到束安,表情露出狐疑。“束安是誰?”
“你不知道束安是誰吧?哈哈!”我此刻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所以才說這些。“束安就是凖沿!”
老妖婆一聽,臉色大變!
“凖沿!凖沿!”她捧着盒子朝後面退了兩步,我竟然覺得她真的喜歡束安。
這多麽可笑啊!
我諷刺說:“你不會以為你殺了我之後,可以瞞天過海的繼續跟束安在一起吧?你活了這麽老,怎麽還這麽天真?”
老妖婆氣得一咬牙,又一次給我甩了一巴掌過來。“我這麽美麗,但凡是個男人都逃不過我手掌心的!”
她打我就還好,至少不是馬上就要用盒子對付我,這就是我的目的。
“你以為束安是因為你的美麗和你在一起的嗎?老妖婆!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個老妖婆,所以連名字都是假的,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哈哈,你真可憐,一把年紀了還在玩這種心痛的感覺!”
現在可以充分解釋束安當初為何要跟蹤姚秦舒。以及昨天去動力健身房的事!
他早就清楚這老妖婆身上的秘密,所以才在我第一次出現在音潮酒吧時,警告我不要出現在這裏第二次。
只可惜,我當時都沒能聽懂。
現在被困在這裏,我突然想念他那臭壞的語調了!
只能心裏對他說:對不起,束安,我從來都不肯聽你的話。
姚秦舒聽了我的話,像個被激怒的瘋子一樣來回轉了兩圈,然後她直接充到了書桌旁邊,拿起我的手機。
“你瞧瞧她,老成那副德行還穿得那麽花俏,是不是很滑稽?”不知什麽時候,青兒又飄了過來,她說完,低眸看了一眼我的臉頰,憂傷的嘆道:“小仙,你的臉腫了!”
“青兒你要幫我!”我小聲的對她講:“你要去找束安來,你要去帶他來救我……”
我的聲音有點難過,不知道為什麽,這次他這麽久都沒有來。
青兒聽見我的請求,立馬點點頭回答說:“好,我這就去!不過你的臉真的腫了!”
她又這樣補充了一句,我不知她想要表達什麽,只見她從門裏穿出去了!
我看傻了眼,心裏那個焦躁啊,我都還沒有給她說要去哪裏找束安吶,她扯着半截就跑了!
真是二逼的不只有人,鬼犯起二來,讓人欲哭無淚。
“我叫你凖沿還是應該叫你束安?”姚秦舒拿着我的電話,撥通了束安的電話!
我目光移過去,看到那個老妖婆嫉恨的身影,這才反應過來,她要親口向束安求證我的話?
我心中一喜,覺得自己就要得救了似的。
老妖婆問:“你現在應該知道官小仙在我手裏了吧?很好,你不會再見到她了!”
聽不見電話裏的束安講了什麽,老妖婆換了種語氣問:“她身上的辟邪符是你給她印的吧?你竟然能隐藏得如此之好,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靈族人吧?”
由此可見,這老妖婆知道的東西可不少吶!
束安好像在電話裏說了什麽狠話,老妖婆眸子一厲,毫不畏懼的說:“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怕嗎?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官小仙既然可以讓你如此緊張,足見她的身份也不一般。我修吸顏之術五十餘載,從未碰見過你們這種神秘三族的人,若能得到此精氣,我從此以後,都不必再費工夫了!”
剛才我還以為這老妖婆是為了求證束安什麽才打這個電話,現在我才發現,她是為了求證我的身份。
她不多久就挂了電話,眼中發狠的道:“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凖沿既然是靈族人,那麽你一定是他的守護者了吧?呸,一對狗男女!”
我心裏着急的望着她,她又開口說:“雖然守護者不及巫師可貴,但一定也不錯!”
說完,她再次打開黑色盒子向我走來,重複念着她那句咒語。
那盒子裏的黑霧順着她的聲音朝我的臉上撲來。
我慌忙之中,發現自己的手臂動了動。
于是一咬牙,我的整個手都揚了起來,用力打翻了她手裏的盒子。
很顯然,迷失香對我身體的控制瞬間在這一刻消失了!
老妖婆見狀,驚異的從嗓子裏發出怪怪的聲音:“我的迷失香……”
“迷你妹啊!”我憤怒的一巴掌甩到她臉上,這時候,什麽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在我身上早已蕩然無存!
☆、第157:V80
她看到我整個身體都站了起來,馬上開始念咒語,那黑色的盒子不在她手裏,也自己打開了,黑霧從盒子裏彌漫出來,籠罩在她身體周圍。
我明顯感覺到這股黑暗力量的強大,光靠我這小身板的肉搏毫無作用,只得躲避一樣的往後面退去。
但是她手指動了動,旁邊一下子飛來一盞臺燈,直接把我砸到了地上。
“哎喲!”我吃痛的趴在地上,剛才我的布包也一并從左邊的沙發上掉了下來。
我奶奶的桃木手杖陰差陽錯的滾到了我旁邊,我的手掌也在這危急時刻,突然發出了淡淡的紫光。
紫光!當我治愈別人的時候,手指發出來的是藍光,為何現在是紫光?
我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麽,一把撿起地上的手杖來握在手裏,回頭看了看老妖婆的身影,那團黑色的煙霧已經将她的身體包裹得直剩下手和臉了!
對方看到我手裏突然多了一根手杖,更注意到我手上出現的淡淡光芒,陰冷好奇的出聲問道:“那是什麽?”
我将手杖高舉在手中,狠狠的道:“姑奶奶讓你看看,什麽才是巫師的厲害!”
她聲音瞬間一變,帶着驚訝道:“巫師?”
黑色的黑霧已經朝我這邊撲過來,我本能的用手去遮擋,卻見身體前方出現了一人多高的紫色屏障,将那些黑霧阻擋在了外面。
我眼裏一喜,心道:奶奶的手杖這麽好用!
“不可能!不可能!”老妖婆驅使着那黑霧不斷朝屏障襲來,但是卻沒擊破,瞬間老羞成怒。
我慶幸地一笑,卻不想,意志一轉移,身前的屏障瞬間消失了!那黑霧立馬朝的這邊襲來,我暗叫不好,轉身就朝另外一邊逃命奔去。
老妖婆大喊:“臭丫頭,你還想往哪裏跑?巫師是嗎?我想要的就是巫師!@#¥%美麗之神……請賜予我力量,将那些不屬于她的青春與美麗,通通都賜予我……”
我去啊,又來這一招!
我一邊跟那團黑霧捉迷藏,一邊高聲喊道:“束安,你大爺的,快來救我啊啊啊啊!”
“砰!”地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一腳踢開。
束安站在門外面表情無奈的回答:“官小仙,你就不能專心點?”
話音一落,他五指張開,朝向地下盒子的方向,那個盒子卷着寒冰一起,吸到了他手裏。他将木盒一關,那團黑霧瞬間從我身邊消失,老妖婆見狀,大叫了一聲,身體朝束安的方向撲去。
不過卻因為沒有了黑盒的邪惡力量,她自己那副凡人的身軀對于束安來說,毫無殺傷力,還沒有跑向兩步,就被冰鎖控在了原地。
“凖沿,你怎可以如此對我?枉我對你那麽好?”她布滿皺紋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恐,可能她完全沒有想到,束安的禦冰能力如此強大。
“怎又不可以?你就當我替天行道吧,為這五十年來,你禍害的幾百條生命!”束安面無表情的說完。
“呵!”老妖婆冷笑,不知悔改的講:“那些女人無知愚蠢,她們根本就沒有資格獲得這些東西,反而是我,充分的将美麗延續了下來,并讓它價值最大化,是我,創造了這些價值!”
束安面無表情的聽完,回頭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在查證對方口裏說的情況,是否在我身上出現。
我想到死去的劉洋和青兒,還有那些我不認識的女孩,我就憤怒出奇,沖到她跟前指責道:“你憑什麽剝奪別人的生命?憑什麽?還靠邪器的力量來練那個駐顏妖術,你以為是你在控制它,結果卻是你自己被它控制!”
老妖婆痛恨的瞟了我一眼回答:“呵,我被這邪器控制與否都沒所謂,因為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自己,而你呢?官小仙?你以為你自己就不被控制着嗎?哈哈,天真!”
我随即愣了一臉,對我天真的評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此刻竟然有一種被她說中的痛苦感。
我下意識的看向束安,他移動到老妖婆旁邊,冷沉的問她:“給你這個盒子的人在哪裏?”
姚秦舒已經失去了一直引以為傲的美貌和青春,現剩下一副蒼老的軀殼,再面對束安的強大,她根本毫無翻盤的機會,所以視死如歸般的講:“休想從我這裏知道任何事情!”
“你不說只會死得更慘!”束安神情陰冷的警告道。
老妖婆雙目一閉,切齒道:“既然都是死,你覺得我會在乎如何死?”
“知道比魂飛魄散還要慘的是什麽嗎?”束安說着,将空出來的那只手攤開放在半空中,有寒冰在他手掌上方不斷的變換着形狀,簡直不要太叼。
“我不覺得我說出來之後,會得到什麽好下場!”老妖婆活了這麽多年,如果連這些都想不到的話,那麽她的幾十年都白活了!
見這女人油鹽不進,束安的手指一捏,對方的頭也跟着扭曲到了一邊。
“哈哈哈!”這個時候,本來該痛苦哀叫的老妖婆突然大笑了起來。
她的目光落到了我臉上,十分幽怨的吶喊道:“官小仙,好好看着我今日的下場,總有一天,你會和我一……”
“噗!”地一聲,她吐出了一口老血,聲音被卡在了喉嚨裏,冰塊很快覆蓋了她的身體。
束安的手指再一收,老妖婆的身軀就随着那些寒冰,被吸進了他的手掌裏,這下場與曾經那只陰地裏小魍妖一樣。
我吞了吞口水,表示疑惑的問道:“不是還沒有問出那個盒子的出處?幹嘛不再逼她說出來?”
他的眸光落到我臉頰上,少了些陰冷。“她不會說的!”
“那我們就嚴刑逼供啊!”我焦急的強調。
束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回答:“她連魂飛魄散都不怕,她會怕你嚴刑逼供?”
“那也不用操之過急将她這樣幹掉嘛!”
他不能理解的問道:“那你要把她供起來拜一拜嗎?”
我面上一愣,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
“你的臉……”危急一接觸,束安注意到我的臉,眉頭皺了一下。
趕緊埋下頭來摸了摸,我這臉,果然腫得厲害,我小聲說:“回去拿冰塊敷敷就好了!”
可是,剛剛提醒過我臉腫的青兒呢?
我猛地擡起頭來,朝辦公室外面沖出去。
“你要去找什麽?”他在背後問我,也跟了出來。
“看到青兒了嗎?她剛才答應幫我出來找你!”我一邊朝樓下舞臺跑去,一邊回答束安。
“你是說那個穿着青色裙子的長發女鬼?”
我腳步停下來,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忙轉身問他:“你将青兒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