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雪莫名紅起了耳朵。

他合上了照片,白淨漂亮的手指摸了摸肚子,這是他們的孩子,這個意識讓他逐漸消減了無措感。

小兔子慢慢的走回床邊,一雙幹淨清冷的眸子盯着窗外的夜色,随着心情的轉變,連看夜空時,心情都好了一些。

他或許,可以相信楚淵一次。

他在自己的記憶力一片空白,他們一起經歷一場車禍,自己安然無事,對方在ICU昏迷了一個星期。

楚淵醒來第一件事找他,他拿出手機,笨拙的搜索過去的車禍案例,像他這樣安然無事的很少見,大概是楚淵保護了自己,還有孩子。

小兔子找了許多的理由。

最後的結論是,他想見楚淵。

他對他們的過去很好奇。

…松嘲諷 告訴他事實 林來了

楚淵轉進普通病房時,護士和護工推着他的床往外走,他身上各種儀器終于摘掉了,算是輕松了一點,可以坐起來。

本人特別的尊重醫生的安排,把打着石膏受傷的腿挂起來,楚深站在一邊看楚淵熟練的樣子,不由得開口問,“你是不是以前進過醫院?”

楚淵的手停了一下,“算吧。”

如果在另一個世界進過,也算是經歷。

楚深沒追問他,問了一句就去開門了,他已經擋了好幾天,在不讓松曼過來,真是說不過去。

女人穿的十分華麗,眼睛紅紅的,演的很認真,他的父親楚英澤站在後面,低聲安慰她,“孩子,這不是好好的嘛,哭什麽?”

松曼伸出小拳頭錘了捶他,柔聲說:“我心疼啊。”

二姐楚如卿側着臉,她一臉的嫌棄,她沖着楚淵眨了眨眼,兩個人成功的對視,明白彼此心裏的想法。

演的太做作了。

偏偏楚英澤喜歡吃這一套,攬着人,并且當着三個小輩的面卿卿我我的,本來他就不怎麽關心他幾個孩子。

楚深心裏厭煩,面不改色的說:“現在也看過了,父親和阿姨現在回家休息吧。”

楚英澤正有這個意思,“晚上我還要參加個拍賣會,我們趕快走吧。”

松曼搖了搖頭,突然說道:“我這裏有件事,瞞了好幾天了,很想告訴小淵。”

她說的會是什麽好事?

楚淵心裏心知肚明,偏偏笑的雲淡風輕,“請說。”

松曼看了他一眼,不太對勁啊,現在不應該很着急嗎?

“有朋友告訴我,說你在國外有個喜歡的人,他叫林薄雪對吧?”

楚淵點頭,“對。”

松曼擦了擦眼淚,很是哀戚道:“小淵,他死了,我一直不忍心告訴你。”

楚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昨天剛見過林薄雪。

楚淵沒主動吭聲,他漫不經心的望了望窗外,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上次,他聽到這個消息,嘔出了一口血,身體上問題也越發嚴重,直到被送進療養院。

這次,楚淵不想按照松曼劇本走了,他并不想給這個女人什麽反應,他只想見到林薄雪。

松曼想要看楚淵傷心,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讓她開始追問:“你是太難過了嗎?”

話音剛落,病房門口,穿着白衣的清冷美人他站在了門邊,伸手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正半開着。

他微微蹙眉,裏面好多人。

要不要等一會兒再來?

楚淵正準備開口應付一下松曼,聽到他的二姐楚如卿打開了門,溫聲問道:“你好,請問你是來見楚淵的嗎?”

小兔子乖乖點頭,他的眸子眨了眨,安靜又漂亮。

今天他穿了一身姐姐給他選的衣服,是長袖的白襯衣,襯的人很幹淨溫軟,隐隐約約有幾分仙子的樣子。

楚如卿拉開門,讓他進來。

林薄雪烏黑的發絲垂在額角,眼皮擡了擡,不知所措的抓了抓自己的袖子,“我…”

最裏側的病床上,楚淵回頭,冷眸裏含着笑意。

他說:“阿雪,過來。”

林薄雪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沒注意到臉黑的松曼,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楚淵身上,他對楚淵有種好奇感和歸屬感。

自己的記憶是一張白紙。

他卻能走向這個人。

楚淵笑的溫和,轉頭時神色又變得冷森起來,“阿姨,你如果只是想看我傷心的樣子,大可不必,我喜歡的人就站在這裏,你卻告訴我他死了,麻煩你在做事之前,好好調查一下。”

松曼臉色很難看,“你怎麽證明他是真的?”

“您真是會說笑話,阿淵喜歡的人,還能有假。”楚深擡手,繞過了松曼,對楚英澤道:“請,我送您去拍賣會。”

楚英澤不悅的甩了甩袖子,任誰都看得出松曼的拙計。

松曼踩着高跟鞋,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我去打水,你們聊。”楚如卿頗有眼色的拿起水瓶,關上了門。

楚淵垂下冷眸,他伸手拉住了林薄雪的手,面對小幾歲的林薄雪,心裏也有些茫然,“阿雪會害怕我嗎?”

林薄雪一進來就察覺到了屋內的暗流湧動。

他乖巧的搖頭,清冷的眸子動了動,盯着自己被抓住的手,不好意思的想要抽走,“還好,你松開我吧。”

楚淵搖頭,伸出了手臂,成熟的楚淵比過去的時候還會纏人,“阿雪,傷口好疼的,抱抱我。”

林薄雪難為情的看着楚淵,他的一條腿還在挂着,自己拒絕了好像會是無情,他猶豫了近乎一分鐘,男人都沒有移開視線,眼巴巴的看着他,“阿雪,哥哥。”

林薄雪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往前走了一步。

他微微彎了腰,正好能夠讓他抱到,聲音有點低,“你…抱吧。”

林薄雪的耳朵逐漸蔓延着紅,楚淵愣了兩秒,才伸出沒受傷的手臂,回抱了一下,唇瓣蹭了蹭耳垂,在臉頰上落下一個吻,撒着嬌,“阿雪,我還要好久才能好。”

失憶的林薄雪格外的純情,手指摸了摸自己被親的地方,“你…算了。”

想到自己和他什麽關系。

親一親臉頰也沒事。

得逞的楚淵掩了掩眸中的笑意,讓他坐下來,不再打趣他,“阿雪,你自己來的嗎?”

林薄雪搖了搖頭,“姐姐在外面。”

乖乖的小兔子對于燕市是陌生的,很容易拐走。

楚淵心裏嘀咕,表面上裝着一副理解的樣子,俊美的臉上滿是溫柔的感覺,“關于我說的事情,你怎麽想的?”

他問:“要不要搬過來,和我一起住這邊?”

林薄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變得憂心忡忡:“我其實哪裏都可以,但我擔心他們看到。”

楚淵伸出手,蓋在他的手上。

他沒有直接去碰,這樣林薄雪或許會感到冒犯。

楚淵只是碰一下就松開了,他望着林薄雪,透着幾分別樣的魅力,在認真的說:“等我兩個月,我會解決好一切,也會調理好身體的。”

“阿雪,搬過來吧,我會轉移到套房,我們一起住,不會有人打擾,等我出院我陪你去私人莊園居住,我來照顧你。”

林薄雪烏黑的眸子望着他,輕輕的點頭,“好。”

楚淵只有一只手能動,連抱人都抱不了,“過來,伸手。”

林薄雪:“啊。”

他軟乎乎的伸手,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多麽的會談戀愛,看着自己的手指再度被抓在掌心裏。

楚淵彎了彎眸子,他低聲誇了一句,“我很開心,阿雪能來看我。”

林薄雪看他受傷的慘樣,忍着沒有說他。

簡直太會調戲他了,要不是自己看過他所有的資料,包括財務報表,還有個人的人生經歷,他才不會相信這個人,原來是這麽油嘴滑舌的。

金朝宗滿身疲倦,拖着行李箱進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的好友正拉着自己的戀人說話,好家夥,是他來錯了。

林薄雪:“你是?”

楚淵:“阿雪失憶了,現在不記得你,剛下飛機?”

金朝宗走近了兩步,漆黑的眸子掃了掃安靜的美人:“還能失憶?電視劇裏面都是真的?”

有點傻。

“我這裏挺好的。”楚淵把桌子上的紙條遞給金朝宗,寫了他的病和所在醫院,“快去吧,現在還能見到容斐,上面有電話號碼,我哥的保镖在看着。”

金朝宗看到腦癌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正好楚深的助理過來給他送吃的,楚淵:“你去送一下他。”

不然沖他這個狀态,估計都能出車禍。

金朝宗失魂的走出醫院,整個人臉色蒼白了起來。

助理開過來車,拉下了車窗,戰戰兢兢:“金少,車在這裏。”

金朝宗快速的上車,扶着額頭晃了晃。

癌症醫院在另一個方向,他要快點去見到容斐。

病房裏,林薄雪從窗邊走開,“他坐上車了。”

楚淵看了看牆上挂着的鐘表,“兩個小時後,他會給我發消息的。”

林薄雪看着容斐的照片,會是他喜歡的朋友。

小兔子很擔心,“很嚴重嗎?我想去看。”

楚淵拉着他,親了親他的額頭,“是良性的,現在是他們的時間,等做好手術,我們去看,好不好?”

林薄雪微紅着眼眶,失憶的人情緒很容易變化,翻着金朝宗帶來的許多東西,“嗯,我相信你。”

楚淵安靜的看着他,對着門口的玻璃晃了晃手臂。

楚如卿表示ok,不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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