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阿瑾坐在楚深的前面,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蓋住了小寶寶的手,一大一小帶着游戲眼鏡,教着着如何玩3d游戲。
系臻坐在旁邊,但和他們是對手方,故意躲在暗處嗚咽嗚咽着聲音跳出來,
楚深往後一退,槍對準了屏幕上面前的黑影。
系臻沒有來得及躲開,現了原形。
連擊幾槍,起都起不來,擡頭仔細看,正好撞進了對方角色的方向裏,并且随着人物形象散成一團霧氣,那種不熟悉的凝視感,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有些奇怪。
——gameover字樣出現。
小阿瑾舉手歡呼,甜絲絲的說:“系叔叔,你輸啦!”
系臻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眶,恢複視覺,他笑眯眯的捏了捏小朋友的臉蛋,肉乎乎,很好摸,“那叔叔請阿瑾吃冰淇淋,好不好,今天阿瑾很乖,這次,我們偷偷的,不告訴雪了。”
小阿瑾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小腿晃了晃,聞言伸手要抱,“叔叔,抱抱阿瑾,阿瑾下不來。”
一旁,楚深把眼鏡交還給工作人員,溫柔的眼眸還殘留着笑意,看的人有些晃眼,像是錯覺般一閃而逝,再看時,感覺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是他看錯了。
系臻輕輕抱起阿瑾往外走,楚深一只手拎着他們的外套,走出了位于室內商場二樓的電玩城,哪怕外面是冷秋,這裏開着溫度适中的暖氣,一點都不冷。
小阿瑾穿着白色牛仔背帶褲,裏面是軟軟的白色毛衣,像個瓷娃娃,尤其是當兩個帥哥一起抱着孩子出現時,一進奶茶店,引起不少關注。
系臻不是直男,他幾乎一看就秒懂,腳步卡在了門口,掏出一張人民幣遞給楚深,“給,你去買。”
楚深看了看玻璃窗裏面,他不解風情道:“裏面有空位。”
系臻耳垂一下紅了,抱着阿瑾往走廊裏走了幾步,捏着軟乎乎的小手,“我們進去會被誤會的,你快去。”
楚深氣質清隽,裏面是黑色的半高領毛衣,身材挺拔,他轉頭,慢悠悠道:“這一百塊裏面,有我的嗎?”
系臻不理解了:“你一個總裁,需要我請嗎?”
楚深似笑非笑的點頭,“很需要。”
系臻一臉不情願的又掏出一百塊,“買去吧,我不吃。”
楚深這才拿着錢,去知名某哈冰淇淋店。
楚深一走,阿瑾伸出小手指,戳了戳系臻的耳朵,“叔叔,你耳朵紅了唉。”
“哦,是熱的。”系臻放下阿瑾,牽着手走了走,悄悄問話,“阿瑾覺得你這個伯伯好嗎?”
阿瑾眨巴眨巴眼睛,“好呀,伯伯和爸爸一樣好,會帶阿瑾玩,長得像爸爸,是爸爸的大哥,阿瑾喜歡。”
小孩子說長句的時候,有時候不能連在一起。
系臻聽的清楚,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頂着一頭亂毛,為什麽只有他感覺這人不對勁呢。
不行,回去問問雪。
雖然,他以後不會和楚深有什麽接觸。
畢竟對方是楚氏的老板,自己只是一個自由職業者,可是阿瑾會接觸的多。
他還沒想完,楚風已經走到了他們面前,端着兩盒冰淇淋,冒着冷氣,上面還撒着果仁。
“給。”男人說。
系臻接過來,就近坐在走廊邊的休息椅上,“阿瑾,過來吃。”
正在看牆繪的小阿瑾跑了過來,非常的有禮貌,“謝謝伯伯,謝謝叔叔。”
然後才張開嘴巴,由系臻喂着他吃了一小個冰淇淋球。
沒讓多吃。
楚深拆開盒子,面色淡淡的吃着。
系臻想,這也不見多喜歡嘛,他正心疼自己的錢,轉頭看到身邊多了一個杯子。
拆開是一杯奶茶。
包裝的很精致,一看就充滿了人民幣的味道。
“他們說,這個好喝。”楚深自然而然的說道,“熱的,喝吧。”
系臻拿起奶茶,越來越迷惑,打開抿了一口。
甜度剛剛好。
“楚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楚深低垂着頭,手指捏着叉子,看起來格外優雅,溫柔又無情:“問題的答案,你可以自己想想。”
系臻眨了眨眼,扭過頭,站起來去找阿瑾說話了,突然靠近他又不知道什麽意思,猜謎呢?
系臻暴脾氣。
一直到回來的路上,也沒怎麽看楚深。
他抱着昏睡的阿瑾,在心裏回想了關于自己這些年的經歷,對不上楚深這號人物。
哪怕是在西裏的兩年,自己也只是服務生,沒見過楚深。
更不要說,後來他不從受傷,被林薄雪救出來,再也沒有那種環境認識楚深這樣身份的人。
臨到醫院時,楚深帶上藍牙耳機,不知道和對面的人在說什麽話,“對,正好回來幫我吧,阿淵在醫院。”
楚深透過後視鏡,漫不經心的往後看了一眼。
他只是說道:“快結束了,在收尾,”
系臻沒有認真聽,抱着阿瑾,在車上晃晃悠悠也快睡着了,等睜開眼的時候,車子停在停車場不知道多久了。
天色黑沉沉的,系臻和阿瑾的身上蓋着一個大衣,小阿瑾揉了揉眼睛,奶聲奶氣的蹭了蹭系臻的脖子,“叔叔,我們睡好久了。”
坐在前面的楚深回頭,系臻感覺朦胧間有點眼熟了,身體一坐直,把衣服塞到前面:“我們現在下車。”
一下車,迎面吹來一陣冷風。
系臻抱緊小阿瑾,快步往大廳走去,大衣把小寶寶遮的嚴實,自覺的縮在裏面,偶爾探頭,看後面走路的楚深。
他招了招小手。
伯伯,快一點嘛。
到了樓上的時候,那一對夫夫正接待從燕市飛過來的金朝宗和容斐,屋裏面挺熱鬧,阿瑾一落地就噠噠噠跑過去找容斐,爬上膝蓋。
還坐下人家腿上,眼睛亮晶晶的誇容斐,“哥哥漂亮。”
“是叔叔。”金朝宗糾正道。
阿瑾撇了撇嘴巴,“就要喊哥哥嘛。”
銀發的美人微微抿唇,膚色冷白,偏向病态感,溫溫柔柔的聲音,“阿瑾想喊什麽就喊什麽。”
他比上次在內蒙古的時候,還要瘦一個度,整個人看起來不太好。
林薄雪微微蹙眉,沒直接說出口,只是旁敲側擊的問,“阿斐,最近身體好嗎?”
容斐表情一愣,還是沒有說實話,急匆匆的轉移話題,“挺好的,阿雪不用擔心我,他這次過來,是來幫你們的。”
金朝宗不露聲色的收回視線,笑的冷淡,明明手背上滿是紮的青紫針痕印子,偏偏還要嘴硬,為的是不打擾朋友。
容斐勉強的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金朝宗,你留在這裏幫忙吧,”
阿瑾不太明白,為什麽美人哥哥的表情看着就讓人心髒悶悶的,為什麽大人有那麽多不能說出口的呢。
他還是乖乖的牽着容斐的手,把美人哥哥送到了一樓門口,助理開着車,送人回金朝宗的會所住。
小阿瑾捏了捏自己的臉,對着一樓大廳的玻璃門,軟軟糯糯的出聲,“雪雪,美人哥哥生病了嗎?”
林薄雪冷下神色,他直接轉頭,盯着金朝宗問,“阿瑾都看出來了,你說說吧。”
金朝宗看了看四周,“上去再說。”
這裏是南林市,容斐的家也在這裏,雖不及楚氏,金家有專門的行業大頭立足,也是說得上的。
等關上病房的門,一室裏面站着五個大人,一個小孩子,金朝宗靠着門,漆黑的眸子異常不安,“阿斐,現在他心理狀況不佳,是病情加重的主要原因。”
“腦癌手術後,他調養的還算成功,只是這兩年又開始變得虛弱了,打的針是專門針對這個的,增強體質,之前有用,現在作用消減。”
林薄雪道:“醫生說怎麽辦了嗎?”
“說了,他有心結,現在求生意志薄弱,問題是,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心結在哪。”
林薄雪揉了揉眉頭,“你先回去吧,好好看着他,陪着他,阿斐在南林市長大,說不定這個環境對他有幫助。”
楚淵靠在病床上,手裏還牽着林薄雪的手沒松開。
作為一個生過病,還在治療的心理病人。
他想,容斐至少是需要金朝宗的。
“朝宗,先回去吧,你的會所不适合養病,這是,我一個房子的鑰匙,地址發給你,環境不錯,依山傍水的,你帶他去那邊住吧。”
“這是我們家開發的,之前給你,你沒要,趕快拿着吧。”
楚淵拿出來一個鑰匙,修長的手指串着搖了搖,“給。”
金朝宗在南林市待了這麽多年,還差一個房子嗎,他搖頭,沒接,“我有房子。”
楚淵受傷了動不了,楚深從小看着他們兩個長大,都是當弟弟看待的。
楚深接過鑰匙,直接塞到了金朝宗的口袋裏,然後擡起手,把人推出門,扔出一句,“去吧,照顧好人家。”
坐在角落沙發邊的系臻,突然舉起手機。
“楚深,楚淵,你們家出事了。”
楚風還轉發了一份舉報內容給他們,一副良好公民的樣子,站在鏡頭面前,“楚深家裏藏有大量不明針劑,用來做非法交易,楚氏旗下的制藥廠均有涉及,包括與林家聯姻的目的,也在他們家的制藥方面。”
“是一起共同犯罪事件。”